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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鞘(48)

看清密道里钻出来的人,席停云又是一怔。他转头看霍决,才发现从刚才起,霍决一直盯着他的侧脸看,连动都没有动过。

对于霍决的耐性与耐力,他由那次出门两个时辰回来不见他动弹便有所体悟,因此这次并未流露惊讶之色,只是将识趣地将位置空了出来。

隔壁上演的是南疆内部阴谋暗斗,他一个外人,多看无益。

霍决徐徐地收回眼光,眼角漫不经心地瞟了眼墙洞。

席停云以为会在他脸上看到大吃一惊之类的情绪,谁知他神色丝毫未改,好似隔壁坐的人与他毫不相干。

席停云暗暗纳闷。照理说,他的脸这次应当能动才是。

他这厢还在纠结这些小事,那厢已讨论起大事来。

“你就是文先生?”从地道里钻出来的是颜初一。

文士道:“不错,我就是文先生。”声音低沉沙哑,与刚才截然不同。

“你说你知道杀画姬的凶手是谁?”

“不错,我知道。”

颜初一并未急于询问答案,而是细细打量了他两眼,“我如何知道真假?”

文士道:“是与不是,你自己分辨。”

“这样说来,这桩买卖我岂非很亏?”

“你若不信,自然亏。你若是信了,便会觉得很便宜。”

“哦?”

“因为我若是不告诉你,你绝想不到凶手会是他!”

颜初一笑了,“照你这么说,你若是告诉我凶手是个祖上三代卖臭豆腐的我也只好信了。因为我若是不信,我就亏了。”

文士道:“我告诉你凶手,自然也会告诉你凶手的动机。”

颜初一道:“比如,画姬不吃臭豆腐,让对方深感受辱?”

“颜首领!”文士薄怒道,“你若是不想知道,只管离开!无须在此胡搅蛮缠!”

颜初一笑道:“何必动怒,我只是这么一说,又没说不买。”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他,“瞧瞧,我连银子都准备好了。”

文士接过银票一看,脸又沉下来,“五千两?”

颜初一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是不错,可惜文先生的货藏在肚子里,我只好先交一半,等文先生吐完了,我再交另一半。”

“我如何相信你?”

“我已经信你了。”他指了指文士手里的五千两。

文士略作沉吟才道:“颜首领可曾听过铁臂金钩崔辣?”

“他使的的确是的长钩,可惜,五年前就已经死了,而且从未收徒。”

“不收徒是因为他有个儿子。”

颜初一皱眉道:“他一生练武成痴,无妻无妾,哪里来的儿子?”

文士道:“但他有个师娘。”

颜初一愣住了。

文士道:“他之所以无妻无妾练武成痴,是因为他与师娘通奸,被他师父打得不能人道。他的师娘当时已怀有身孕,千方百计将儿子生了下来送到崔辣手里。崔辣那时为了向师父报仇,暗中偷了不少武学名家的武功秘籍。他自知仇家众多,不敢将儿子带在身边,只能寄养在乡下,每年看望一次,顺便传授武功。”

颜初一道:“你是说,凶手是他的儿子?”

文士道:“他叫崔厚。”

颜初一眯起眼睛。

文士道:“不错,他就是况家两大总管左右逢源之一的那个崔厚。”

平地风波(八)

颜初一笑了,“有点意思。”

文士道:“至于他杀画姬的缘由,以颜首领之智,无需我说明了。”

颜初一从袖子里掏出另一张银票,微笑道:“我出银子,绝不是买心照不宣。”

文士接过银子,神色略佳,“这么多年来,况家对付南疆王的策略始终如一,用女人来控制南疆王府。他们太天真了。老王妃嫁给老南疆王这么多年无所出,南疆王始终只有霍决一个继承人,从这点就可以看出他对况家的防范。霍决更干脆,从头到尾就不咬钩。”

颜初一道:“王爷眼高于顶,人人皆知。”

“是么?阿眺输给画姬,难道细腰公主也不如吗?霍决看不上的是况家的手段!”

“这和画姬之死有什么关系?”

文士道:“霍决看不上阿眺,却看上了画姬,难道这还构不成她的死因?”

颜初一故作恍然道:“原来如此。”

文士道:“颜首领如今应当知道这一万两花得并不冤枉了吧?”

颜初一摇头道:“不,我觉得冤枉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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