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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骨樊笼(307)

快!快!快!他可不想身子进去了,只露个头在外面被砸得开瓢。

然而这世上事,怕什么来什么,明明拖得顺畅、进得也快,然而到肩膀时、猛然一卡!

靠!他肩宽!见鬼的双开门身材,他为什么不是个削肩或者溜肩?

棍头带风、呼呼有声。

陈琮惊出一身冷汗,猛往一侧偏头,同时两肩往里耸缩:“快!”

棍头擦着他的颧骨一侧猛砸在地,烟尘都腾起来了。

不过肩膀耸缩还是有用的,那头的人猛一用力,身子又往里拖动了,只是这一迟滞,阿达已经赶到跟前,眼见陈琮的头已经进去了,想也不想,伸手就进来抓,这一抓刚好勾抓住了下巴,阿达大喜,闷哼一声,用力又往外抓拽。

阿达的力气不小,一时间,像两头拔绳,居然僵持住了。

这洞本身就是为了姜红烛挖的,逼仄得要命,陈琮这码子,能塞进来已经很了不起了,他两只手臂都没法折弯回击,想想没办法,也顾不上阴损,张嘴狠狠往阿达的掌缘啮咬。

阿达猝不及防,失声痛呼,下意识撒手,陈琮趁机又吼了声“快”,这一轮倒是顺畅,一拖直入。

陈琮才刚坐起,就见一根长棍猛捅了进来。

原来是阿达被咬、恼羞成怒,顺手操起棍子朝洞里捅砸,也亏得众人动作快,否则他这脑袋少不得中招。

陈琮气喘吁吁,扒着碎石堆起身,看面前站着的几人,觉得刚刚过去的那几分钟,不,可能也就百十秒吧,跟做梦一样——都不知道是怎么配合上的,但也是幸运,就这么没经任何商量、靠意会去配合,居然全员过关了。

面面相觑了几秒之后,几人突然同时笑起来。

陈琮上前一步,一把抱住肖芥子,几乎把她抱离了地面。

花猴挠头嘿嘿笑,看了眼神棍,感觉上去抱不太妥,低头一脚踩住棍头,朝外吼了句:“谁特么敢进来,进头砍头,进脚剁脚!”

陈琮很快就抱不动了,刚他用了大力,打斗时太过紧张、浑然不觉,此时歇下来,心口处痉挛一般、一张一缩地疼,他小心地把肖芥子放下,搂着她慢慢缓气,笑着抬起头,正想说什么,忽然觉得不对。

肖芥子脸色发白,身子发颤,眼睛一直瞥肩上的伤口,疼得一张脸都揪皱起来了,非但如此,她一只手欲抬不抬的,喃喃说了句:“陈琮,虫子,那里是不是有虫子?”

虫子?

想起来了,“点香”的第二阶段,看东西重影,还有,总觉得伤口处有虫子要往外钻。

他急看向花猴:“水!有水吗?”

这倒是有的,花猴赶紧从包里拿了矿泉水递过去,陈琮接过来拧开,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向着肖芥子脸上就泼。

肖芥子被泼了个满头满脸,打了个寒噤,挂了一头一脸的水滴子,抬眼看陈琮。

她眼神是清醒了,新的反应又来了,像发寒打摆子一样,哆哆嗦嗦的。

这可怎么办?“点香”到这一步了,恶化得会很快,陈琮还记得,接下来,会觉得烫,然后会看到血雾、觉得到处都在流血,还会有人往身上撞,接连不断、虫子一样……

他扶住肖芥子,说了句:“走,咱们进魇神庙。”

不是说“魇女进洞,魇神开眸”吗,真有魇神,你倒是开个眸、做点什么吧。

***

进归进,这个洞口得守,不然春焰那帮人很快就会撵上来,但留谁呢?神棍是奔着魇神庙来的,花猴和神棍又不可分……

神棍给花猴使眼色:“砸堵了它!”

花猴吓了一跳:“那咱出去怎么办?”

还有,魇神庙里据说有石蝗,万一到时候石蝗来袭,堵了这洞,岂不是连退路都没了?

“出去再挖!都挖开两次了!再挖更容易。石蝗听魇神的,魇女都进洞了,魇神开眸,还怕什么!先堵上,争取时间!”

也只能这样了,陈琮带着肖芥子先走,花猴和神棍两个手忙脚乱,赶紧把先前挖推出的石块往洞里踹,又故技重施,抱抬起大石头往洞边砸。

到底不是真砌出来的,这种碎石的垒叠,本来结构就没那么稳,砸了没几下,就听“轰”的一声,边上那一大块坍塌下来,恰好把这洞给堵了。

还行,这一坍塌,至少能把春焰堵截个半小时。

墙的那一头,传来春十六歇斯底里的吼声。

……

这一段,应该是越来越接近山腹深处,比之前更为安静,脚步声和喘息声都清晰可闻。

肖芥子的身子又开始发热了,山腹深处这么阴冷,她居然能额头冒汗,后背也黏哒哒的,像四十度的高温天捂了长袖长裤。

好在她对“点香”很熟,了解每个阶段的症状,也知道指望不了人、只能自己扛着。

她咬牙不吭声,越走越快,想早点到魇神庙,又觉得这决定其实是南辕北辙:应该去找“人石会”啊,进什么虚无缥缈的魇神庙呢?

怎么大家都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传说中、只在口头讨论里频繁出现的魇神身上呢?

……

又走了一段,她看东西开始出血雾了,山肠里黑,照明只靠头灯和手电,本来视像就偏暗,再罩上一层血色,所见简直是惊悚了,肖芥子呼吸急促,明知这是幻觉,依然忍不住、会不时猛晃一下头,好像这样,就能把眼前蒙的玩意儿给晃甩出去。

陈琮看在眼里,心里焦灼,什么话都没说,他现在帮不上忙,说什么“你还好吧”、“感觉怎么样了”都是无用屁话,还不如让她耳根清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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