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那家夫妻情深意笃,便会扮做貌美女郎或是俊逸郎君,介入二人之间,若是二人为它生出嫌隙,移情别恋,它便将恼怒地将两人心脏践踏捣碎。
若是二人坚定不移,不为它诱惑,它便高兴至极,剖出两人心脏细细品尝。
城中不少夫妻为它所害,却因这九尾狐妖法高超,变幻莫测,叫人难以辨它真容,更不知从何处缉拿它。
重烛到了西风城的当天便听闻了城中妖邪作祟一事,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当天夜里便找到了那狐妖的老巢,剥下狐皮挂上墙头,以此警告其他妖邪,敢在他地盘上作祟的下场。
西风城中,满城都是九尾狐皮飘散的血腥味,经久不散,此手段虽然是血腥了点,不过的确很有震慑性,不仅震慑妖邪,就连城中百姓,抬头一眼看见那血淋淋的九尾狐皮,都不由心生畏惧。
重烛杀完九尾狐,就离开了西风城,又去往了下一座城池。
暮霜和司墨两人自然也没在城中多呆,听到消息,便转身出了城。
司墨掏出乌篷船,却发现那船尾不知何时被撞出了一个破洞,船体法阵被破,无法再凭风而起了。
“没事,我还带了别的出行法器。”司墨乐观道,收了乌篷船,又从锦囊里掏出两柄木剑来,说道,“这是我从好友那里租来的木剑,他在做‘咻咻打剑’业务,这木剑当中存有他的剑气,输入具体地点,就能送我们过去,还能体验一下剑修御剑飞行的潇洒。”
暮霜被他说得双眼冒光,“不会御剑的,也行么?”
“当然。”司墨拍 胸口保证,“我那好友把这项业务做得可大了,绝对保证安全,可惜他们来剑宗和魔修水火不容,他的业务一时间还没能扩展到魔修的地盘上来。”
暮霜在司墨的指导下,被扶着摇摇晃晃地踩上了剑,木剑之上立即迸发出一道蓝色剑气,剑气呈环绕之态,将她护佑在剑上,不论怎么摇晃,都摔不下去。
司墨得意道:“怎么样?我就说我那朋友很可靠吧!”
这还是暮霜第一次踩在剑上,兴奋地用力点头,“超可靠的!”
不论是天上的剑仙,还是人间的剑修,只要提起来,那都是令人安心的强大存在。
小黑蛇躲在阴暗处,盯着他们搭在一起的手,羡慕嫉妒恨到埋头拱土。
然而,两人怎么也没想到,“咻咻打剑”的剑速已经非常快了,他们竟然还是落后一步,没能追上重烛,两柄木剑上内贮存的剑气还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漏了干净。
好在,要说暮霜带的防御法器多,那司墨便是带的出行法器多,没了木剑,还有别的代步法器。
两人就这么追在重烛身后跑,每追到一个地方,他的出行法器就会莫名其妙地损坏,司墨都开始忍不住心生怀疑,家里给他准备的法器,都是一次性消耗品了。
一连奔波大半个月,两个人都肉眼可见地憔悴了。
司墨感叹道:“不愧是魔尊啊,重烛难道都不休息的么?”
他们光是追在他身后,就已经这么累了,更何况魔尊还没到一个地方,都会干出点惊天动地的事,要么打妖揍鬼,要么和那潜伏进来,妄图夺回地盘的仙门打上一场。
他的精力怎么这么无穷无尽。
暮霜两眼发直,脱口而出道:“他就是这样的呀,精力充沛,不过等到了冬天他就不爱动弹了。”
暮霜说完,又没那么笃定了,毕竟现在的重烛应该不怕冷了吧,不然他怎么会选择定居在那么寒冷的天山呢?
她没有意识到,她说这句话的口气有多熟稔,好似对魔尊了如指掌,只有对他极为亲近之人,才会有这般亲昵的语气。
司墨侧眸看了她一眼,挠了挠头,没说什么。
另一边,玄清捏着消息许久,终于还是向重烛提了提关于那位花娘子的事,“尊上,那位花娘子一直都追在尊上身后,到现在还没放弃呢。”
重烛拿着一张帕子,正在擦指尖上的血,闻言挑了下眉,随口问道:“追到哪里来了?”
“不远了,如果我们今夜歇在城中,花娘子明日一早就该追到尊上了。”玄清道。
重烛丢下帕子,笑了一声,“命令下去,即刻启程。”她喜欢跑,那便让她多跑跑。
玄清出去吩咐完后,又回来道:“对了,尊上,花娘子身边还有一人……”
重烛摆手,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对花惜月身边多了人还是狗,一点兴趣也无。
终于,在又一次追到城中,却听闻重烛已经离开的消息时,暮霜整个人都要麻了,她顶着一双硕大的黑眼圈,欲哭无泪道:“他怎么跑这么快?”
对了,他以前就跑得很快,他们隐居在雾隐山中时,重烛除开浸泡在酒里的时间,也喜欢沿着雾隐山巡视地盘。
雾隐山大得她三天都跑不完,他只一天就能围着雾隐山打个来回,不仅能将那山中妖兽收拾得服服帖帖,还能抽出空闲给她带回许多新鲜的果子和野花,猎来成堆的野兔野鸡,吃都吃不完。
暮霜想到这里也就释然了,他还和从前一样,热衷于巡视地盘,没有变。
从昨夜赶到现在,暮霜就吃了一些果子饱腹,饭还没吃上一口,此时饥肠辘辘,实在奔波不动了,只得先在街边寻个食摊吃饭。
司墨和她差不多,眼下挂着两圈浓重的青痕,两人垂头丧气地坐进街边一家馄饨摊里,各自都要了两大碗馄饨,呼呼吹着热气,往嘴里塞。
司墨吃得比她更快,三两下就吃完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起身道:“花娘子慢慢吃,我再去四处打听一下,看能不能打听到魔尊大人又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