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早起,会晨练、看书。”
裴琏垂下眼:“但我如今这状况,你叫我去晨练?”
明婳一噎,讪讪道:“晨练就先算了,但早起看书应当没什么妨碍……啊!”
腰侧忽的被捏了下,还是肉碰肉,没隔着亵衣的那种。
明婳双颊一红:“你做什么?”
裴琏睇着她:“就这么着急赶我?”
明婳:“没赶你呀。”
裴琏:“那你催我去看书?”
明婳一脸无辜眨眨眼:“这不是为你着想,怕你无聊嘛。从前你不是常说,一日之计在于晨,每日的每个时辰都规划得明明白白吗?”
裴琏:“……”
一时分不清这家伙是在真诚劝学,还是在阴阳他。
罢了,分不清就不分。
他手臂收紧,一把将她的脑袋摁入怀中:“从前是从前,现下我只想与你待在一块儿,不行?”
明婳被他闷了个满怀,鼻腔间满满都是他身上的香气,一时面红耳赤,两只手也去推他:“行行行,你快松开!”
裴琏这才稍稍松开了些,两只手仍是圈着她,看着她微乱的乌发,还有涨得绯红的小脸,活像一只刚洗完澡的炸毛小猫,不禁轻笑出声。
明婳捋着颊边黏着的发丝,瞪他:“一大早谋杀亲妻,还有脸笑!”
裴琏薄唇翘得更深,又低下头,亲亲她的额头:“从前怎的没发现吾妻这般可爱。”
明婳本就被他亲得晕晕乎乎,陡然被他这般一夸,更是吃醉酒般。
一边脸红,一边深呼吸保持理智,推着他的手,嗔道:“还能怎的,眼瞎咯。”
裴琏也不恼,因他也赞同。
从前的确是瞎了心,这样好的小娘子在身边却不知好好珍惜,平白多受这两年的苦。
思及此处,再看怀中之人,他忍不住抬起她的脸,又亲了两下。
明婳:“……?”
这大清早的,且他身子还虚着!
真就贪色不要命了?
“不许、不许亲了!”
明婳好不容易从男人怀里挣扎出来,一把捂住他的嘴,板起小脸:“你再这般,我真的要和你分房睡了!”
裴琏道:“只是亲亲你,不做别的。”
大抵是一种补偿心理,好不容易能重新拥她入怀,便想着多亲、多抱,将过去耽误的时日都加倍补回来。
可惜身体状况限制,不然……
“裴子玉!”
感受到那缓缓顶在她肚皮的存在,明婳满脸惊愕:“你你你……”
裴琏:“……”
与她刚成婚那阵,虽也享受那份鱼水之欢,却从未这般失控过。
单单是起个念头,便变得精神奕奕。
冷白脸庞闪过一抹不自在,他松开她,掀被起身:“你再睡会儿。”
明婳微怔:“你去哪?”
裴琏没答,只侧过脸,深深看了她一眼。
“晚些让婢女多添一床被子。”
撂下这话,他出了幔帐。
听着那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明婳抬手捂着发烫的脸颊,又想到方才陡然顶来的热意,心下又羞又慌。
他从前虽也贪,但也不会这般……撩都没撩,便自燃了。
为着他身体着想,看来这段时日的确很有必要分被褥睡!
并蒂院一夜平和的消息,没多久也传到了肃王妃耳中。
待到午后歇晌时,肃王妃与肃王道:“你看吧,我都说了他俩不是那等胡闹的人,就你瞎操心。”
肃王不置可否:“我也是防范于未然。”
肃王妃哼笑,“又不是未婚男女,成了婚的小夫妻有何好防范的,我看你就是见不得他们俩好。”
肃王蹙了蹙眉:“你明知我不是那个意思。”
“嗐,与你玩笑的。”
肃王妃撇唇,嘀咕着:“都这么多年了,大哥哥如何还这般古板。”
虽说小辈们知道以身体为重,并未胡闹,但随着裴琏的身体日渐康复,且每次与明婳出现在眼前,都是一副你侬我侬,蜜里调油的模样,肃王也愈发地看裴琏不顺眼——
犹记得当初夫人诞下明娓明婳时,肃王抱着一双粉雕玉琢的女儿,便在心里暗暗发誓,往后哪个混小子敢辜负自家女儿,他定要打断那人的腿。
虽说之前已经打过裴琏一顿,之后这竖子的表现也还行,还在战场上救过他一命。
但一码事归一码,他感激裴琏舍身相救,也不妨碍他看裴琏不顺眼。
每次看到裴琏牵着明婳的手,或是俩人偷偷拉拉扯扯,肃王眼皮都突突直跳。
那感觉,就像看到自家水灵灵的小白菜被只猪给啃了。
哪怕这猪生得俊美,各方面也算出众,但在老父亲眼里,自家女儿就是瑶池天仙下凡尘。
太子又如何,能配得上天仙吗?
没过多久,裴琏也察觉到来自老丈人的冷淡。
虽然他也不知自己是何处不妥,惹了老丈人不悦,明明这段时日,他与明婳如胶似漆,待她也是极尽温柔体贴,可以说是挑不出半点错处……
思来想去,裴琏决定亲自去问。
挑了个闲适静谧的午后,他来到肃王的书房。
朝上座威严深重的中年长辈深深一挹,态度可谓是十足十的端正:“可是小婿近日有何不当之处?还请岳父大人指正。”
肃王没想到裴琏会直接上门问。
一时不知是赞他勇气可嘉,还是嗤他脸皮比他那位父皇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