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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养太子妃(16)

“太子哥哥,你……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明婳奇怪,尤其左右宫人看她的眼神也都透着愕然,顿时叫她更不自在了。

“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她抬起手,刚要碰到时,陡然记起画了厚厚的妆,可不能乱摸。

裴琏见她一团天真,薄唇轻抿,欲言又止,终是只说了一句:“别动。”

明婳:“啊?”

下一刻,便见裴琏抬起双手,将她头上那顶沉甸甸的华丽凤冠摘了下来。

身边的郭嬷嬷惊讶出声:“殿下,还有合卺礼呢,此事摘冠,怕是于礼……”

“不合”二字还未出口,便见那大红喜袍的年轻郎君偏脸投来一眼。

那一眼清清冷冷,瞧不出情绪,莫名叫人心底发颤。

郭嬷嬷背后一寒,又听太子道:“端盆清水过来。”

储君发话,宫人哪敢不从。

哪怕郭嬷嬷是许太后身边的人,也不敢造次,忙不迭示意宫婢去打水。

坐在榻边的明婳只觉得太子哥哥实在太体贴、太厉害了。

他一来,就替她摘了这“虐待脖子”的凤冠。

而且他一个眼神过去,宫人们都乖乖听他的了!

明婳在心里狠狠夸了太子一番,待抬手揉着额头被凤冠压出的红印子,眼睛也不住地往面前的年轻郎君瞟去。

虽说前几日躲在马车里偷看了几眼,但隔着一段距离,看的也不算太真切。

现下没了喜帕遮挡,他就站在自己面前,可以近距离、光明正大的看。

他今日也是一袭大红喜袍,头戴金冠,足蹬赤舄,劲瘦的腰身用金玉革带勒出一段窄细的线条。

前几回见他都是着浅色袍服,明月清风般矜贵疏离。

今日这红袍却将他那张如玉的脸庞衬得格外昳丽,许是饮酒缘故,颊边淡淡的薄红就如晕开的胭脂,配着那轻眯的狭长凤眸,平添了几分亦正亦邪的味道,直瞧得明婳心跳怦然。

怎么会有人无论穿淡色还是艳色都这么好看!

恍惚间又想起姐姐打趣的那句“太子莫不是狐狸精变的”。

明婳盯着面前的人,怔怔地想,可不就是狐狸精变的。

她若是话本里的书生,遇上这样的狐狸精,定然也会为之所惑,吸干吃尽了。

许是她目光里的惊艳痴迷太过明显,一旁的婢子都看不下去了,疯狂朝明婳眨眼睛。

明婳注意到了,疑惑出声:“采月,你眼睛不舒服么?”

采月:“……”

克制着晕倒的冲动,她干巴巴道:“多谢娘子关怀,奴婢并无不适。”

明婳放下心,笑笑:“没事就好。”

又转过脸,继续去看身旁的裴琏。

裴琏自也感受到那道无法忽略的灼灼目光。

有心提醒一二,却顾及殿内这么多双眼睛——

有皇帝的、有太后的、有皇后的,还有其他人的。

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有人盯着、看着,或许还会记入史册,流传后世。

裴琏自幼便立志,要当个流芳百世的圣德明君。

是以过去十九年,一直严以律己,不敢有半分懈怠。

哪怕今日是他的大婚之夜,在外饮了好些酒水,这会儿仍保持着头脑清醒,时刻警醒。

不过他这位小太子妃,似乎与他截然相反。

宫婢打水过来,他吩咐:“替太子妃净面。”

明婳满眼惊愕:“现下就净面吗?按照流程,不应该是喝完了合卺酒,吃了子孙饽饽,再去洗漱沐浴么?”

裴琏看着她,她一脸认真且笃定地回望过来。

那张汗水糊花的小脸,宛若打翻的胭脂盘,多看一眼仿佛都是对眼睛的荼毒。

裴琏偏过脸,再次吩咐:“净面。”

宫婢应了声是,绞了块干净帕子就要上前。

明婳莫名其妙,难道他刚才都没听到她的话吗?

她皱眉,刚想开口,采月急忙上前:“奴婢来吧。”

采月接过宫婢手中的帕子,弯腰凑到明婳耳边,小声道:“主子你还是快些净面吧,妆全都化了,现下和花猫没两样了。”

明婳一惊,乌眸盯着采月,无声地问,真的?

采月讪讪眨眨眼,真的!

明婳懊恼,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采月委屈,奴婢给你使眼色了啊。

明婳:“……哪儿有镜子?”

一干宫人:“……?”

明婳:“谁可以给我一块镜子?”

裴琏眉头轻折,默了片刻,还是朝宫婢略一颔首。

很快另一位宫婢就捧上了一块五珠螺钿铜镜。

明婳接过,借着床边明亮的烛火一照,险些没晕过去。

只见黄澄澄铜镜里,是一张白白红红的脸。

白天看着像大阿福,勉强称得上一句可爱。

晚上妆一花,简直和纸扎人一样可怕。

“快快快快拿开!”

她忙不迭将铜镜还给宫婢,又急急把脸朝采月一抬:“快些给我擦了。”

采月连忙上前:“是。”

一时间,殿内静谧下来,只听得洗帕子擦脸的动静。

宫人们面面相觑,还真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新婚夜,也是头一回在新婚夜见到这般随心所欲的新妇——

闹闹腾腾的,和一旁安静寡言的太子爷,恍若两个世界的人。

郭嬷嬷暗暗发愁,就现下这情况,她简直无法想象晚些的周公之礼该如何办。

明婳很快洗去脸上厚重的脂粉,露出一张清丽瓷白的小脸。

“太子哥哥,你看现在这样可以吗?”

她迫不及待将真容展示给裴琏,毕竟这是两人第一次正式见面,她可不想让他以为娶了个丑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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