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应该是。”
裴染很同情:“好可怜。换个绿光这么麻烦。”
W:“……”
裴染想了想:“W,以后帮我盯着兰恩的手腕,只要有露出小瓶的时候,就拍下来。”
她补充:“也盯着一点兰萨。”
W说:“我正在做这件事,重新检查有监控记录以来,拍到他俩的手腕的所有镜头。可惜两个人住的地方内部都没有装监控,看不到。”
这工作量不小,他终于发来几张图片。
看日期,从一个多月以前到一年前,都是各种无意间,在监控镜头下暴露右手手腕的时候,可惜都只露出了一点边而已。
W往下翻图片,“有意思的是,这个是兰萨。”
兰萨的手腕上也隐约能看见白色的腕带和小瓶。兄弟两个带备用绿光的方法是一样的。
裴染琢磨了一会儿,说:“明天中午我还要去一次外城,把钱给贺兰羽送过去,顺便试一试,能不能治治贺兰庭的伤。”
W“嗯”了一声,“没问题。我想办法安排。”
裴染继续:“还有,今天晚上,我们要去路湛亚和理事会办公的地方看看。”
去路湛亚办公的地方,得等到夜里三点以后。
然而傍晚时,W说:“路湛亚回来了,我听到,他在叫人收拾整理办公室那边,说要搬过去住。”
裴染:???
他难道也要学萨曼博士,也在办公室隔壁弄一间舱房么?
如果他住在那边,想摸过去就更麻烦了。
路湛亚搬家的事一直折腾到深夜,办公区那边人来人往,只能等一天再说。
进入沉寂后第四十七天。
极光城。外城。
上午不到十一点,裴染和W就来到内城的偏门,W调开那扇小门门口的守卫,两个人悄悄溜了出来。
裴染今天的背包看着又大又重,W想帮她背,裴染拒绝:“不用。”
W研究胀鼓鼓的大背包:“你到底带了多少钱?”
裴染:“也就……几百万吧。”
两人直奔黑市。
黑市铁门上的小窗一敲就开,里面的人看清是他俩,马上打开门。
今天没有对吉利话的暗号,裴染多少有点遗憾。
她闪身进来时,守门人听见她喃喃地嘀咕了一句什么。
好像是:“你家老板死了,我也死了,大家一起倒霉到家。”
守门人:?
里面的酒保已经迎出来了,态度很恭敬:“我家小姐让我一看见两位,就立刻带两位上楼。”
贺兰羽今天待在贺兰庭的房间里。
房间光线昏暗,贺兰庭和昨天一样,仍旧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盖着被子,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眼睛紧闭着。
贺兰羽看见裴染来了,眼睛瞬间亮了,给了她一个笑容。
可惜人笑着,眉头却仍然蹙在一起。
裴染知道,她虽然没说今天一定会来,贺兰羽却在一直等着她。
裴染放下背包,从里面掏出一摞摞外城币,“买绿光的钱。你点一点。”
贺兰羽叫手下上来,搬过来点钞机,当面点清收好。
她处理完钱的事,仍旧眼巴巴地望着裴染。
裴染拍了下仍旧鼓鼓囊囊的背包,“昨天说的那台治疗仪,我带过来了,我们试试看。但是能不能请你等在外面?
”
贺兰羽马上站起来,“当然可以。”
裴染提前说好:“只能试一试,不一定就真有用……”
贺兰羽立刻答:“我明白。”
她带着人出去了,裴染在背包里的一大堆钞票中翻了翻,煞有其事地掏出一个白床单包裹着的圆盘状物体。
W站在旁边研究这个形状和尺寸,脑中对比了一下家里有的各种东西,猜测:
“这是杠铃片?”
“对,”裴染在脑中回答,“这房间里说不准有监控,我不想表演魔法,还是装装样子的好。你看,白布一裹,大小和形状是不是还挺像个什么治疗仪的?”
W:“……”
W:“背着不觉得重么?”
裴染:“还好吧,才十公斤而已。”
裴染没有揭开白布,伸手进去假装鼓捣了一会,把包着白布的杠铃片举到贺兰庭脑袋上方。
W:“……”
W:“你别一松手砸死他。”
裴染:“放心,我手稳着呢。”
裴染装模作样地举着杠铃片,在贺兰庭脑袋上空挪来挪去,脑中调出绿光一号,在视野中写字:
【贺兰庭颅内出血导致的脑组织损伤完全修复了,头部的外伤开始痊愈,人也渐渐苏醒了】
她一口气写完,又随手往下写了几个数字试了试,绿光一号又有长进,现在能写四十七个字了。
这么多个字,不用白不用,她算计着字数,又加了一句,【躯干和四肢的伤也在愈合】
画下句号。
这行字一眨眼就消失了,可见是起效了。
不过贺兰庭的脑组织到底修复了没有,外表看不出来。
裴染“治疗”完毕,把杠铃片收进背包,研究了贺兰庭片刻,没研究出所以然来,对W说:“叫贺兰羽……”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一直一动不动的贺兰庭,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裴染默:绿光一号理解的“渐渐苏醒”,会不会“渐”得有点太快。
贺兰庭的眼珠动了动,目光终于聚焦,落在裴染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