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后宫叫德妃(964)
毓溪听见破涕而笑,娇滴滴嗔怪他:“还分得真清楚,就家里的事听我的。”
胤禛转过来亲亲她的面颊,宠溺地说:“外头的事,当然要你听的我。”
毓溪撅着嘴,年轻轻的小妇人,连哭都那么漂亮,她抬手抹掉眼泪,稍稍霸道地说:“往后不许这样对我,你心里不痛快就冲我说,你臊着我做什么?你可记着了,下回再这样对我冷淡,我就当你变心了,可再不能好了。”
胤禛捧着她的脸颊说:“咱们多少年的情分,她们怎么算得上,我都答应你,再不敢有下次了。”
可毓溪腹中一阵不舒服袭来,立时软乎乎地倒在他怀里,原是今天来了月信,早晨还好好的,吃了午饭就腹痛难忍,这下又一阵疼痛,要得她背脊发凉。
身子不爽,心中难免悲戚,毓溪轻声道:“你疼我,也别真撂下她们。我说这话你别不高兴,我心里怎么会情愿呢,可我身子不好也是事实,为了咱们真能长长久久,还是要对她们好些,好让咱们家里开枝散叶呐。你有了子嗣我才能真正安心,她们的孩子,自然都是我的孩子了。”
胤禛皱了眉头,心中虽不忍更不愿,可不想再让毓溪难受,一面答应着,一面说:“你只管养着身子,咱们不为了生孩子,就为了你健健康康陪着我。你看额娘,她管着宫里的事,管着我们兄弟姐妹,那么辛苦忙碌,可每日养生从不偷懒,她时常说只有身子好才能陪着皇阿玛,你也学着额娘,好不好?”
毓溪软软答应了,冲胤禛撒娇道:“哄我睡过去可好?”
小两口总算冰释前嫌,跟着福晋的一屋子人都松口气,青莲赶紧派人往宫里送消息,岚琪在永和宫歇了午觉正立在屋檐下松筋骨时听见这些话,顿时心里也松快,脸上笑容灿烂时,皇帝悄无声息从门外头走进来。
玄烨进门就见岚琪站在屋檐下,午后阳光洒在她身上,在月牙白底子百花穿蝶的衣衫上镀了一层金光,她抬眸灿烂一笑,直叫他看得停下了脚步。
☆、566四阿哥府里有喜(三更到
岚琪也看到了玄烨,见他一脸喜色站在那儿,忙拾级而下,刚要到跟前行礼,门外又有人进来,来的太监乍见皇帝和德妃娘娘杵在门口,不禁有些讶异,定了定神后先弯腰去了梁公公身边。
岚琪和玄烨便没在意,互相挽了手往屋子里去,玄烨问她什么事那样高兴,听说为了胤禛家里的事,还玩笑:“朕如今还能不能做点什么,让你笑得这样好看?”
可玩笑话还没继续,梁公公就躬身进来,稍稍皱了眉头说:“万岁爷,奴才有事禀告。”他说话间看了眼一旁的德妃娘娘,岚琪心下会意,起身说,“我去给皇上烹茶。”
“不着急喝茶。”玄烨却拉了岚琪的手,让她坐回身旁,漫不经心地吩咐梁总管,“说吧。”
梁公公显然有些尴尬,又拿试探的目光询问皇帝,玄烨却道:“还有哪件事?本来就打算告诉娘娘的,你只管说。”
听这话,岚琪知道皇帝有什么瞒着自己,先不着急问,只听梁公公禀告,他战战兢兢地说着:“太医又去咸福宫瞧过了,贵妃娘娘身子很不好,太医说这样下去,最多就一两年的阳寿。”
岚琪心头发紧,一时说不出话,玄烨摆手让梁总管下去,回眸看了她道:“朕早些时候就发现你不再过问咸福宫的事,所以也没让他们来打搅你。”
岚琪垂眸不语,关于皇帝给贵妃下药以致疯癫的事,他们彼此没有说破,便是到这一刻,她依旧不想说。
玄烨凝视着她,那件事他心里也有数,可现在提起来又能怎么样,眼前人体贴自己闭口不谈,他又在乎什么。
“岚瑛进了钮祜禄家的门后,一向事事为夫家着想,纵然贵妃对她伤害如此深重,她还是尊敬贵妃,便是到现在,入宫都一定先去咸福宫问安,这些朕都看在眼里。”玄烨感慨道,“你们乌雅家出来的女儿,品格贵重。”
岚琪淡淡一笑:“皇上疼她,她不敢辜负您的心意。”
玄烨笑道:“朕拿她当亲妹子疼的。”但旋即就一叹,“也因此,朕不能太欺负了钮祜禄一家,哪怕看在岚瑛的份上。”
岚琪欠身:“臣妾替妹妹谢皇上恩典。”
玄烨继续说着:“贵妃常年抱病外头风言风语不少,最后的日子该给她的体面朕会尽量满足,你问问岚瑛,他们家里想要什么,从你这儿走容易些,朕若宣召阿灵阿,必然惹其他人瞩目。”
岚琪应道:“臣妾记下了,正好过几日岚瑛要来禀告胤禛府里的事,今天臣妾托她和裕亲王福晋去帮忙料理的。”
玄烨点了点头,这件事便算定下了,这才有心问岚琪讨茶喝,可她去侍弄茶水再折回来时,皇帝却疲倦得睡过去了。岚琪放下东西,出门唤来梁公公问皇帝的起居,才知道昨晚又熬了大半夜,自然也没宣召后宫去乾清宫伺候。
岚琪问梁公公:“两位新人至今未侍寝,皇上也没宣召过?你没在皇上面前提一提?”
梁总管苦笑:“娘娘您知道的,这上头的事儿,皇上容不得奴才多嘴。至于两位新人,奴才只知道,王常在在皇上面前说过几次王官女子的闲话,说她堂叔家里家风不正,自然少不得是因为吃醋排挤,但皇上听过则以,奴才也不敢多问。”
岚琪面上不语,心中则叹,到底是玄烨真那样宠她,还是王常在自以为是,她这边唯一明白的事,是王常在对旁人再如何嚣张,不论在启祥宫如何不把僖嫔放在眼里,对她和荣妃、宜妃几位,还是毕恭毕敬不敢有半点失礼之处,所以即便宜妃恨她恨得咬牙切齿,也没能捉着什么把柄把王常在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