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后宫叫德妃(945)
岚琪唔了一声,又嘀咕:“皇上既然不怪臣妾,那又为什么好像很不高兴,回来那么久了都不去永和宫看人家,往日出门一趟回来,总是先去永和宫的。”
“朕原有很重要的事要处理,没打算去任何地方,可这事儿闹出来了,朕不能让荣妃怀疑到你身上来,只能先赶着去安抚她,然后想反正你是有错的,撂下让你自己反省反省也好。”
岚琪上前来抱着他的胳膊说:“反省过了。”
玄烨含笑:“往后呢?”
岚琪歪着脑袋想了想说:“如果人家欺负上门来,臣妾大概还是会这么做,就是下回再小心些,别叫您查出来。”
玄烨欣慰地说:“这才好,这次的事朕一点都不怪你。老三家的朕很早就看不惯了,原先以为高门大户家教甚严,出来的女孩子必然不会错,又生得好看,朕只想满足荣妃的虚荣心,没想到却给她找了个麻烦,可正如你说,怎么就教不好了,她和惠妃都缺个筋,难不成婆媳间的事儿,还要朕为她们操心?”
岚琪心中暗暗想,就看毓庆宫,太子没亲娘,侧福晋就没婆婆管束,得意忘形在毓庆宫里越来越嚣张霸道,皇帝转眼就把她堂妹弄来与她互相挟制。虽然文福晋看起来好欺负,可也把她堂姐吃得死死的了,至少这两年来,她们之间明争暗斗不算,毓庆宫里让太子丢脸失体面的事没再有过。
皇帝驾驭朝臣,驾驭妃嫔,甚至儿子儿媳妇,都在不动声色间一手掌控,不论在前朝还是后宫,他极少大怒大喜,永远都那么冷静平和,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玄烨则真不在乎岚琪做了什么挑唆人家婆媳的事,反而觉得她有理,这会儿说过几句就不惦记了,手里摸着她腕上的镯子,语气慵懒地说:“朕给你这样好的东西,都来乾清宫了,今晚别走了吧。”
岚琪心头一热,矫情道:“臣妾可是永和宫的主子,特特跑来乾清宫赖着不走,回头该叫人笑话了。”
玄烨却抚摸着她的胳膊,轻声问:“身上可好?”
岚琪才点点头,玄烨就凑上来钻入脖子里香了一口,她怕痒躲开,指了指外头说:“一会儿传膳呢,皇上胡闹。”
她本来想躲得开就躲一躲,好歹等到夜里安寝时再亲热,可若玄烨真不肯罢手,也就不计较那么多,没想到一句话才说出口,外头就听见梁公公不适时宜地喊着:“万岁爷,奴才有事禀告。”
玄烨一脸没好气,岚琪按着不叫他发脾气,朗声问何事,一面坐到边上去让梁公公进来回话,便见梁总管低着头进门,大抵也是知道坏了皇帝的兴致,尴尬又紧张地说:“惠妃娘娘派人来禀告,说八阿哥摔伤了脑袋,太医正在诊治,请皇上过去看看。”
☆、554我在等他长大成人(还有更新
听得这些话,岚琪已起身,屈膝拿过玄烨的靴子要为他穿上,皇帝不急不缓地坐起来,任由她侍候摆布,再问梁公公:“好好的,怎么摔了?”
梁公公说长春宫的人没讲明缘故,只说因伤情较严重,惠妃才不得已来禀告皇上知道,生怕有什么万一。玄烨听得微微皱眉,待穿戴好罩衣,一路到门前,岚琪再为他拢上大氅带上风帽,踮起脚系带子时,轻声问了句:“皇上没生我的气,那件事不怪我?”
玄烨略见阴郁的脸才缓过几分笑容,又故作不耐烦地说她:“你若真是心虚要赎罪,今晚就别走了,在乾清宫等朕回来。”
岚琪灿烂一笑:“人家没打算走,等皇上回来摆膳,臣妾可不盼着八阿哥出大事,有惊无险才好。您真是一去一晚上陪着,八阿哥才凶险了呢,皇上早些回来。”
玄烨哼笑:“说这话,朕知道你是善意,旁人见你留在乾清宫眼巴巴等着朕,可就要说你了。”
“旁人的话,臣妾可从来都不在乎。”一面说笑,为皇帝整理好衣衫,外头暖轿已备下,众人便簇拥皇帝离去,岚琪这儿继续退回暖阁里等候,好久不见面,她不想离开玄烨,此外也好奇八阿哥怎么会摔伤得这么严重,那么聪明懂事的孩子,摔坏了脑袋瓜可就糟了。
御辇从乾清宫匆匆赶到长春宫,门内已聚集了两三名太医,他们脸上的神情瞧着并不焦躁,见了皇帝赶忙上前行礼,其中一人禀告八阿哥的伤情,说是八阿哥摔在额头上,但说是摔的不如说是蹭破了皮,伤得是不轻,满头的血瞧着十分吓人,可没有伤着根本,保守起见这两天不要挪动身体,只要没出现不适的症状,就完全不用担心了。
“你们查清楚了?”玄烨心头一松,果然应了岚琪的话虚惊一场,虚惊一场才好。
太医们连连称是,边上惠妃已从八阿哥的屋子出来迎驾,玄烨一边与她说话,便到了八阿哥屋内,孩子脑袋上缠了厚厚的纱布,瞧着的确骇人,惠妃又说他被送回来时满头满脸的血,她心里惊慌才会请皇帝来。
“你心里害怕也是应该的,万一有什么事呢,朕不怨你大惊小怪。”玄烨说着问道,“他怎么摔伤的?”
惠妃垂首应道:“臣妾从他身边小太监嘴里问出来的话,是说胤禩带着十阿哥去咸福宫翻墙,十阿哥想见贵妃。”
她说着坐到八阿哥床边,温柔地唤:“胤禩你还醒着吗?皇阿玛来了。”
孩子缓缓睁开双眼,想要腾起上半身,惠妃摁着他说:“不能乱动,这几天都别动,太医说要观察观察才好。”
胤禩稍稍侧过脸,看到父亲一脸严肃地负手立在床前,点了点头意在行礼,胆怯地说:“皇阿玛,是儿臣自己不当心,请皇阿玛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