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后宫叫德妃(943)
岚琪恨道:“她在宫里时就不太平,我心想做什么去和一个孩子计较,可现在放出去更加了不得,只当我和胤禛好欺负,当我们家毓溪好欺负吗?”
岚瑛唯有劝:“反正四阿哥的宅子中规中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您处处克己,让她说去吧。”
“可荣妃现在也仗着我可怜她们婆媳不和,来我这里讨便宜,我不怪她欺我,可为了她自己的孩子,将来未必不欺我的孩子。”岚琪气急了,向来外人说她什么都不要紧,但护犊子的心可丝毫不容侵犯,孝懿皇后一直告诫她别做软柿子叫人捏,现在好了,她的安守本分,却被人看做软弱可欺。
“瑛儿,你替姐姐做件事,虽然不大上道,可也不是我胡乱捏造,是她们自己闹出来的。”岚琪一脸恨意,她何尝没有坑人的智慧,只不过不愿去做这种事,老实人被逼急了,可不好欺负。
岚瑛得姐姐面授机宜,离宫两日后,便着手将一些话传出去,还不能从阿灵阿府里传,不然人家若查,一查就知是阿灵阿府上伙同永和宫生的事端,几经辗转,才将荣妃因不满儿媳妇跋扈不服管教的事传出去,说荣妃要亲自为三阿哥选侧福晋,若是侧福晋将来生得一男半女,三阿哥府里女主人易主也在朝夕之间。
这并非无中生有的事,只不过是宫闱秘闻不能传,现在岚琪经岚瑛之口闹得满城皆知,三福晋必然要闯进宫里来和她婆婆闹,那么纳不纳侧福晋的事他们自己说了算,而要不要为皇帝选秀,也没人敢在这情形下开口,岚琪乐得冷眼旁观。
可惜岚琪算准了三福晋会来和荣妃闹,却没算到她竟然能闹得那么凶,在景阳宫寻死觅活不说,更是闯入宁寿宫,将太后吓得不轻,荣妃一气之下就病倒了,就在皇帝回銮那一日,三福晋竟还企图去找皇帝说理,正好遇上惠妃从那里经过,死活替荣妃把儿媳妇拉了回去。但这件事肯定会传到皇帝耳朵里,听说圣驾一到乾清宫就把三阿哥叫去训斥了一顿,本来父子几个高高兴兴出趟门,回来了却为家里一点破事闹得不愉快。
四阿哥来向岚琪请安时就说:“额娘怎么不帮着荣妃娘娘管管三嫂,三哥的脸面都被她丢光了。”
岚琪心虚得很,只敷衍儿子:“这几天和三阿哥说话小心一些,别叫他误会什么,伤了你们兄弟情分。”
而皇帝回銮那天,没有跑去启祥宫看才出生的十五阿哥和王常在,往宁寿宫给太后请安后,夜里竟破天荒地去景阳宫陪伴被气病了的荣妃,虽说当晚是住在配殿万常在的屋子里,但也陪了生病的荣妃大半夜,与她一道用膳,劝她吃药,很是温柔体贴。之后几日则因朝务繁忙一直在乾清宫未踏足后宫,启祥宫王常在那里,只让梁公公送了些赏赐。
等皇帝亲自去看望十五阿哥母子,已是回銮六七天后的事,那时王常在从恶露不尽的危险中康复过来,皇帝只是在僖嫔的陪同下与她说了几句话,再抱了抱十五阿哥后,便离了。至于僖嫔,正如岚琪所说得到了皇帝的褒奖,更当着王常在的面叮嘱她将来要将十五阿哥视若己出,也算是再次肯定她作为十五阿哥养母的身份。僖嫔心中暗暗感激德妃没有告发她要害死王常在的事,更因小阿哥可爱,照顾了大半个月已经生出深厚的感情,宫里的日子,也不再如从前那般苦闷看不到尽头。
同是这一日,岚琪来景阳宫看望荣妃,顺道与她商量几句太皇太后祭奠和宫里过年的事,没想到说着话,荣妃突然恨起来,在岚琪面前咬牙切齿地说惠妃歹毒,说她自己和大福晋处不好关系,就也不让她好过,口口声声说挑唆三福晋来闹那些事,是惠妃在背后动的手脚,恨道:“那天怎么就那么巧,她能路过把人给我拉回来,她该不是知道那孩子要去找皇上闹吧。”
岚琪听得心里突突直跳,皱着眉头问:“姐姐怎么就想到她了?”
荣妃一脸恨意,但眼底又露出几分柔情,语气也软了些说:“是皇上告诉我的,闹得太后受惊那会儿,就传到皇上跟前了,他还没入京就知道这些事,让人查了查是谁在宫里宫外散播谣言,果然是长春宫那个毒妇。皇上要我小心,别让她挑唆了我们母子关系。”
岚琪努力做出镇定的神情,可嗓子里还是干得直冒火,等回到永和宫时,怎么都坐立不安,只等傍晚胤祥、胤禵该下学回来了,才定下主意,亲自在小厨房炖了一盅参汤,一路暖着送到乾清宫。
梁公公忽闻德妃娘娘驾到,很是惊讶,而岚琪来得突然,并不知皇帝正与大臣议事,梁公公也不去通传,直接将德妃娘娘迎到暖阁歇着等候,他转身要走时,岚琪却叫住他问:“荣妃娘娘那儿的事,是你为皇上查的?”
梁公公满面尴尬,立时伏地道:“娘娘恕罪,皇上交代的差事,奴才不能不尽心,奴才怎么知道会查到您身上来,娘娘,这事儿真是您和瑛福晋传的吗?”
岚琪呆呆地望着梁公公,勉强露出几分笑容道:“皇上……知道了?”
☆、553把亲姐姐卖了(三更到
梁公公苦着脸说:“奴才万死,奴才查到瑛福晋的时候,都傻眼了,可是不能不告诉皇上呀。皇上入京前让奴才派人秘密把瑛福晋带了出去,这事儿是亲口问过瑛福晋的,至于其他的奴才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岚琪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她安逸地在宫里看荣妃婆媳斗的时候,玄烨竟然把小姨子都带去问过话了,他是如来佛祖吗,就算全天下都是孙猴子,也逃不过他的五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