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后宫叫德妃(1569)
却是此刻,有乾清宫的太监匆匆而来,径直找胤禩说:“八阿哥,皇上要您到乾清宫说话。”
九阿哥跟着说:“我也去。”
那太监有些尴尬,说:“九阿哥您稍候,皇上眼下只见八阿哥,回头奴才给您通禀。”
九阿哥作势要打,嚷嚷着:“你们把八哥带去,要愿望他吗?”
那太监连连往后退,摆手说:“二位爷还不知道吗?刚才有人打开了九阿哥和十阿哥的贺礼,八阿哥说的那尊沉香木弥勒佛,在九阿哥的礼盒里,十阿哥的还是十阿哥的,您的礼物不知去哪儿了。皇上说冤枉了八阿哥,才要请八阿哥过去说话的。”
胤禩和胤禟面面相觑,胤禟好半天才回过神,不可思议地问:“礼盒掉包了?”
具体的事儿,要往下查才知道,是宴席散去后,众人开始陆续收拾东西,九阿哥几人的礼盒还都摆在原地,有人无意中打开看,说了句:“九阿哥也送弥勒佛?”才引人注意,发现若是没错的话,被掉包走的该是九阿哥的贺礼,而几件礼物又被鬼使神差地摆错了地方。
胤禩赶到乾清宫暖阁,荣妃和德妃正走出来,他立在一边躬身行礼,荣妃道:“委屈你了,你三哥去查了,一定给你个交代,皇上要和你说说话。”
“二位娘娘慢走。”胤禩心里很乱,这几年他小心翼翼绝不让自己卷入任何风波,突如其来的麻烦,且任何变故都不为自己控制,他完全不知道一会儿进去和父亲,能有什么话说。
走出暖阁,岚琪听见荣妃叹息,她便道:“我和姐姐自己的精神都不大好,把这里教给和妃、成妃,我们歇一歇去。”
荣妃没有异议,只是走时往里看了眼,自言自语似的说:“他从娘胎出来就没见有顺当的事。”
暖阁里,胤禩在榻前行礼,抬头看父亲,他竟然正看着一本折子。见父亲要拿笔,他忙上前伺候,忍不住劝说:“皇阿玛歇会儿吧,您要保重身体。”
玄烨应着,却为停手,等完全撂下,才与他说:“今日的事,你受委屈了。外头不定要怎么传说你,可朕暂时不想张扬,你要忍耐几天,待水落石出,一定给你个交代。”
胤禩双眼泛红,屈膝道:“有皇阿玛这句话,儿臣就知足了。”
“你起来说话。”玄烨道,“朕这几年用你栽种的花草入药,身子骨好多了,你的孝心,朕都知道。”
胤禛心里一颤,稳稳地站住了。
玄烨又道:“朕的儿子里,数你最有孝心,时时刻刻都在乎着朕的身体和喜怒,你比你的兄弟们,都要优秀,是我大清的栋梁。”
胤禩怎么就觉得这话不对味,只好低头听,不敢随便接茬。
玄烨笑意深深地看着他,说道:“太医已经就给朕换了药,往后就不再需要你费心栽种那些花草。你身子也不好,可是等胤禵凯旋归来,朕还有要紧的差事交给你们,所以这两年,你好好歇着养身体,朝堂上的事暂不必管。从前朕误会你装病,还停了你的俸禄,如今知道你有孝心,那几年的也一并补给你,这是该你有的。该你有的,朕绝不亏待你。”
胤禩的心跌入深渊,父亲最后那一句话,还有半句是要他自己领会的,不该他有的,皇帝绝不会给。
“跪安吧。”玄烨轻轻摆手,外头等候的梁总管已经出现,恭敬地对胤禩说,“八阿哥,您请。”
胤禩的脚下,似灌了千斤重,僵硬地给皇帝磕了头,一步一步地挪出去,背过身时,又听父亲说:“毙鹰的事,若查不清楚,你就受些委屈,皇阿玛老了,年轻时有些事就查不清办不了,何况现在一把年纪。”
皇帝这句话,指代的事情太多太多,八阿哥一时无法领会父亲到底指什么,走出乾清宫时,忽然领悟,是他手里的罪孽太多,才数不过来。
到那天夜里,紫禁城终于宁静下来,梁总管派徒弟来向德妃娘娘禀告,说毙鹰其实是有人嫁祸九阿哥,那几个向梁总管报告发现毙鹰的小太监还隐瞒了一件事。他们其实不止打翻了八阿哥的礼盒,是追逐打闹时,把八阿哥九阿哥几人的都打翻了,应该是慌乱中放错了地方,就以为八阿哥那盒子里,是一只死赢,而应该是在他们之前,就有人掉包了。
环春奇怪地说:“好端端的,坑九阿哥做什么?”
岚琪则问:“不是传说,九阿哥大骂隆科多,这事儿胤禛知道了吗?”
☆、959愿担山之重(还有更新
环春点头道:“奴婢派人打听过,宫里人知道的还不多,但昨天京城里的确有个热闹。说是九阿哥和隆科多大人在酒楼里相遇,他掐死了隆科多大人的海东青,九阿哥不知是不是认出来就是那一只,估摸着怀疑隆科多大人了。”
岚琪叹:“好好的,他弄死那只鹰做什么。”
环春则道:“主子,鹰易得,海东青难得,乾清宫那边的人说,这只海东青还是一只幼雏呢。不然九阿哥怕是徒手对付不了那么生猛的飞禽,也不能一眼就认出是不是隆科多大人的那只,哪儿有那么巧,有两只一模一样的来?”
岚琪想着今日分别时儿子眼中的神情,胤禛怕是已经气疯,他把玄烨的晕厥当了真,这要是揪出真凶来,不知会出什么事。而九阿哥他们既然怀疑隆科多,未必不疑心胤禛怂恿,胤禛怎肯背负这样的罪名,他势必要查到底的。
“等胤禛忙完了千叟宴的事,让他进宫来一趟。”岚琪说着,心中一个激灵,问环春,“你派人去打听打听,隆科多的海东青是打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