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后宫叫德妃(1492)
丫头贼兮兮地说:“格格只怕是到如今还盼着,王爷能主动来一次花房吧。”
琳格格拧了她一把,娇柔地说:“你也欺负我么?”
主仆说着话,渐渐远离宋格格的屋子,就要回花房去,外头一阵动静,慵懒地躲着烤火取暖的奴才们都动了起来,才听说是王爷回来了,琳格格本能地以为福晋侧福晋都跟着回来,便匆匆到门前迎接,没想到只见胤禛一个人穿着风衣雪帽进来,见到她时,仅匆匆说了句:“让人送茶来书房,十三爷一会儿过来的。”
王爷匆匆从面前过,带过一阵扑面寒风,琳格格被冻得醒过神,忙吩咐底下的人:“拿娘娘赐的泉水,送到茶房去,我来煮茶。”说着便亲自到正院来,熟门熟路地进了毓溪的屋子,从一贯贮藏茶叶的地方拿了王爷冬日爱喝的普洱,拿起罐子时,不经意从地下落出一只荷包,她弯腰捡起来,却被荷包上绣得男女行房图案,惊得面红耳赤。
不知是哪个奴才乱放,把这东西塞在这里,更不知是不是福晋和王爷赏玩的,她慌张地呆了片刻,又把荷包塞回原处,可是之后捧着茶罐子往书房走,纵然一路吹着冷风,也没能冷静下来。
等她侍弄好茶水,送进书房,胤禛正站在桌案边乱翻书,一面恼怒地抱怨着:“又是谁动过这里的东西了,不是说过,不允许你们进来打扫这里?”
琳格格放下茶盘,被胤禛吓了一跳,呆呆地站在边上,胤禛冲她发火道:“你动过这里的东西了?我说过多少遍了,你进门几年了,怎么还是不记得?谁让你进来的,你这会儿来做什么?”
琳格格脸色煞白,怔怔地瞪着胤禛,她猜想王爷是在外头遇见受气的事了,可凭什么冲她一个人来,刚刚不是胤禛让她送茶来的吗?
“滚出去。”胤禛气急了,随便就撂下这句话,但发了一通火,反而宣泄了胸前的郁闷,平静下来,就觉得刚才那三个字太过分了。抬起头想看看琳格格,只见她红着双眼,默默低下头,转过身,不声不响地就往外走。
胤禛皱眉,忍不住道:“你等下。”
琳格格身子一晃,可背对着没敢转过来,她脸上都是眼泪了,实在不敢让胤禛看到。
胤禛清了清嗓子道:“方才……方才我说得过了,一阵火上来,没忍住,你别介怀。”他听见吸鼻子的声响,猜想背过身的人该是被骂哭了,可是琳格格却说,“王爷还记得妾身进门好几年了,妾身心里就很高兴,其他的事不要紧,王爷不要太生气,气大了伤身。”
☆、906太委屈人家(还有更新
“你哭了?”胤禛听得出声儿来,他是见不得女人哭的,一种是遇上就烦,另一种则是看了心疼,此刻意外的不是前一种。大概是心虚方才一阵无名火冲着人家去,哪怕不是心疼,也没道理再责怪。这会儿他瞥见要找的东西正压在一本书下,该是他方才一通乱翻,给翻过去的,更加觉得自己过分。
便放下手里的东西,走上前道:“你别哭了,是我不好,方才……”
“没有的事,王爷不要自责,您在外头辛苦,这些年妾身也明白,您做皇子做王爷,哪儿是世人想象的那般如意,您要端着身份顾着尊卑不能轻易在外头露出真性情,那么回到家总该有一处能说说话。”琳格格哽咽着,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福晋常被您气得蒙住,可福晋又总说,若是连家里都不让您心里畅快,您就太委屈了,福晋若不心疼您,还能指望哪个。妾身虽不及福晋一分,这几句话还能承受。”
胤禛皱着眉头,想想他平日和毓溪发生口角,刚才是欺负了钮祜禄氏,可他平日也没少冲着毓溪发脾气,但自己说了毓溪,转眼就去赔不是就去哄,把毓溪捧在心尖儿上的。唯独眼前这个人,逆来顺受,从没得到过任何关心,而他却不止一次,没道理地责备她。
堂堂一个大男人。胤禛满腹愧疚,可说不出口。
“十三爷该到门前了,王爷,妾身退下了。”琳格格深知自己背对着胤禛说话,是对丈夫极大的不敬,可她实在不敢把自己梨花带雨的脸让他看到,可是哭得很伤心,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她便更急着要走开。
“你,我说……”胤禛才开口,门前晃过高大的身影,是胤祥站在了门前,笑悠悠道,“四哥和小嫂子,这是说什么悄悄话呢?”
琳格格慌张地低下头,也不敢让十三阿哥瞧见她的泪容,侧过身让出道来,福了福道:“十三爷来了。”
胤祥也让出门前的道路,笑着说:“我和四哥有事商量,从宫里急着出来,腊八粥都没安生吃一口,肚子里空荡荡的,可否劳烦小嫂子一会儿送两碗粥来。”
琳格格忙道:“福晋昨晚连夜熬的,现成就有,十三爷请稍后。”她尴尬地半掩着脸颊,也不顾身后自家丈夫了,匆匆经过胤祥的身边,娇小的身影一下子就不见了。
十三跨门而入,笑说:“四哥,我刚才可都听见了,原是听见你发脾气,想着小和子要挨踹了,想来支开他,谁晓得瞧见是这位,我就不好意思进来了。但是眼瞧着你们尴尬,我想我还是进来,好让小嫂子脱身。”
胤禛难掩尴尬,闷闷地应了一声,转身将压在书下的纸张抽出来给十三,严肃地说:“你看看,这是我前天才从年羹尧手里得来的信息,胤禵他几时知道的?”
胤祥细细看了两遍,不在意地笑道:“十四如今跟着皇阿玛,什么都知道的多,倒也不稀奇。就是气不过今天被老九他们挑了短处,真是太平好一阵子了,他们怎么又不安生。四哥,您可不能懈怠。不过事出突然,我想皇阿玛今天也不是故意让你下不来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