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后宫叫德妃(1479)
“福晋,能不能……”融芳并不犹豫结果,只是不甘心,说话便有些吞吞吐吐,还是被福晋催促了一句,才慌张地说,“求王爷和福晋留下她。”
毓溪手里端着茶,闲闲地吹了两口,便道:“那就留下吧,收在西苑里做个侍妾,端茶送水的活计往后不必她做了,名分什么的,等日子长了再说。”
融芳赶紧谢过福晋,留下奶姐姐一条命,她反而松口气似的,但昨晚的事情实在让她尴尬又憋屈,很快又沉下脸,而毓溪也不客气,直白地与她道:“这样的事,再不能发生了,你若不能喝酒,往后一滴酒也别沾,伺候王爷要时刻保持清醒,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明白的话,我会派有年资的嬷嬷再把府里的规矩一样一样教给你。”
融芳抿着唇,憋屈地点了点头,想想她在家里是千人捧万人宠的大小姐,如今却屈居为妾矮人一截,连说句话都要看正室的脸色,难怪哥哥会那样劝她。眼下又遇上这种事,这才进门第一天,她就有些后悔了。幻想中颀伟而极富魅力的丈夫形象,压根儿没出现在眼前过。
“散了吧。”毓溪见没有别的事可说,便吩咐众人退下,但她也明白不能不给新人面子,随口便说,“你回去好好歇着,这几天王爷都要在西苑休息,你要伺候好王爷。”
融芳却呆呆地想着心事,没听福晋说什么,被身旁李氏推了一把,才缓过神,迷茫地看着福晋,毓溪微微摇头,撂下她们往自己的屋子去,进门坐下,有小丫头给她换鞋时,对送茶来的青莲笑:“模样真是漂亮,画上下来的仙女似的,可怎么有些呆呆笨笨的,很不机灵。不是都说她灵气逼人吗,灵气呢?”
青莲笑道:“只怕遇上这种事,谁也机灵不起来了,叫陪嫁丫头睡了自己的喜床,侧福晋只怕要膈应一辈子,亏她那么好心,还肯把人留下。”
毓溪叹:“若是真心的,她心眼的确不坏。”
此时西苑里,融芳端坐上首,西苑上下所有的奴才都来向她行礼。众人推着耿氏过来,她哭得梨花带雨地跪在地上,融芳心中难过极了,可不得不摆出架势说一番体面的话,等之后散了,她闷坐在镜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掉下眼泪,却又倔强地抹掉,自言自语:“这叫什么事儿?”
这日夜里,王爷并没有如福晋说的那般来西苑休息,融芳在屋子里徘徊许久,以为丈夫不会再来时,底下丫头突然来说:“侧福晋,王爷过来了。”
果然是毓溪派人去叫胤禛到西苑住,说她白天把话撂下了,胤禛不能不给她面子。闹得胤禛左右为难,心想已经对融芳做出尴尬的事,别再惹恼了毓溪,不情不愿地过来,可进了门也不和融芳说话。
融芳干坐在一旁,看着侍女们伺候王爷洗漱更衣,她从来没做过伺候人的事,只会这么看着,胤禛偶尔瞥她一眼,见她发现自己被看着,漂亮的脸颊就会突然变红,然后再偷眼看自己,女人家的娇俏妩媚,都在里头了。
侍女们退下,屋子里清静了,胤禛站在盛放了冰块的瓷缸前扇扇子,融芳看了半天,总算机灵起来,走上前拿过他的扇子,两人的手交叠时,想到昨夜喝交杯酒时还十分美好的心情,她把心一定,仰面对胤禛道:“我原谅你了,往后可不能再有这样的事。”
胤禛一愣,反问:“你原谅我?”
融芳皱着眉头,竟将双手抵在胤禛的胸口,毫无新人的羞怯,仿佛已婚多年般,对胤禛道:“昨晚的事我不怪你了,但往后你要对我比对她好。”
这样的事,这样的人,对胤禛来说实在新鲜,昨晚他回婚房前已经被灌醉了,行房时根本不知道抱着的女人是融芳的丫头,他心里虽然愧疚,可也不觉得是什么天大的了不起的事,毕竟对融芳还没什么感情,若换做毓溪,他才真正要抬不起头来。
今天忙了一整天,就是不愿去想这些事,原本他收个丫头没什么的,偏偏是那种日子,就好像犯了什么大错,索性就选择了逃避,想着过一阵子总会好。
可毓溪逼着他过来,他不能再把毓溪惹恼了,满心想着会看到哭哭啼啼的人,没料到融芳竟是这模样的。
融芳拉着胤禛的手坐到床榻旁,扬手给他看了腕子上那串琉璃珠子,笑盈盈说:“聘礼一早就收了,我从老早起就是你的人了,我想了一整天,还是决定原谅你,往后我们好好的。”
胤禛苦笑:“那我去原谅谁?”
那一晚西苑卧房里,王爷和新来的侧福晋说了些什么话,外人不得而知,但至少两人之间的气氛不算坏,新人也终于正式和王爷圆了房,这一桩婚事,便算是圆满了。
婚礼三天后,本该融芳回门的日子,因还未向德妃请安,这天一大早就跟着王爷和福晋出门进宫去,家里主子们一下都走开,下人们各自躲着偷懒,整座宅子都清静了。
因年侧福晋说西苑下午太阳晒得厉害,福晋吩咐给侧福晋屋子外的回廊里也支一层竹帘,正好闲着,琳格格就带着人来量尺寸。可刚走近侧福晋的屋子,迎面见侍妾耿氏从里头出来,她鬼鬼祟祟的模样,乍见琳格格被唬了一跳,但立刻就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说:“奴婢是来给小姐搭帐子,夜里不怕被蚊虫叮咬,我家小姐最怕蚊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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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格格早不是初来乍到的小媳妇,在府里这么多年,便是和奴才们周旋办事,也学会察言观色,耿氏这副模样必然在掩饰什么,她记着福晋的话,不要管西苑的事,便只道:“到底是一直跟着侧福晋的,最知冷热,我这里在给侧福晋量尺寸装竹帘子,妹妹的屋子里要不要添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