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后宫叫德妃(1406)
大阿哥算是全身而退,可再回宫向母亲复命时,急躁地说:“我到园子里,额娘您猜怎么着,皇阿玛在跟老五老十四在遛马,这叫什么事?老十四大半夜翻墙闯禁宫,就这么算了?皇阿玛太偏心,永和宫那只老狐狸精,到底给他灌了什么*汤?”
☆、849把你推在危险之地
惠妃神情冰冷,等儿子发作完,才幽幽道:“我早说这样行不通,你偏要说什么先发制人,你的兄弟一个个都是人精,凭你如何算计得过他们?你说皇上偏心,他眼下不问十四阿哥的罪过,也不追究你为什么私自带侍卫入宫,算是不偏不倚做得很公平。”
大阿哥冷笑:“额娘说这话,真叫人心寒。”
惠妃望着他,不知为何,她怀念起了从前那个憨厚的儿子,可自从原配大福晋没了后,他像是突然变了个人,越发得急躁越发得*深重,那个不被她喜欢的儿媳妇,那个好容易才生下一个男孙的儿媳妇,竟一直以来是支撑儿子的人,她离去了,胤禔的人生仿佛就找不到方向。是不是自己的儿子,也继承了爱新觉罗家的痴情?
“额娘,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已经走到这一步,我谁也不想让。”大阿哥含恨看着母亲,满腹怨艾,道,“我做长子的,辛辛苦苦为皇阿玛分担重任那么多年,结果不落好,还要让几个什么事都没做的毛头小子占了便宜,难道将来我还要向他们下跪,俯首称臣?”
“儿子……”
“额娘,你早就对我说过,这条路会很辛苦,您会陪我走到最后,走上这条路,就回不了头了。”大阿哥的双眼已经被权欲遮蔽,他说话的架势,直让惠妃觉得心颤。
而这些话,一瞬间把惠妃拉回当年的光景,彼时她还年轻,儿子还稚嫩,可她却对孩子说了这么严重的话,把世间的污浊刻在他干净纯澈的心里,生个发芽变成了如今的怪状,是她的错,是她造就了而今的一切吗?
“额娘。”大阿哥疯了似的,伸手拽了母亲的胳膊,口口声声说:“行不行得通,我都要试一试,防得住老八,防不住老四老十四,就连五阿哥他们,大概都敢和我争一争,可我一个人怎么对付得了他们那么多人,额娘,您要帮我,要帮我。”
惠妃痛心疾首,被儿子拽着胳膊摇晃得身子都要散架了,为了安抚他,只有答应道:“额娘帮你,额娘不帮你,还有谁能帮你?”
这一边母子俩着了魔似的,畅春园里却一片和乐,五阿哥新送来的马皇帝十分喜欢,十四脸皮厚,玩笑间讨得父亲赏他一匹马,半程时胤禛从瑞景轩过来,父子几人一道说话骑马,此刻已散了。
五阿哥要负责把一些马送回上驷院,不与四哥十四弟同行,胤禛俩兄弟便单独在一起,但十四要骑新马回宫,不跟四哥坐车回去,到园子外要分开时,胤禛叮嘱弟弟:“城中骑马切忌急行,撞了妇孺,皇阿玛定不饶你的。”
十四心情极好,哥哥这样叮嘱他也听得,连声答应后,身手敏捷地翻身上马,见四哥抬头看自己的神情微微有些异样,正奇怪,哥哥开口道:“你是我弟弟,没有什么话不能对我说的,将来不管遇见难事还是你想什么要什么,都来与我说,贝勒府的门一直都敞开着。”
“四哥,你怎么……”哥哥一下子这么温和,竟让十四有些不适应,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点点头,然后怕自己被哥哥看到脸红的模样,嚷嚷着要骑马走了,便见马鞭轻扬,飞驰而去。
这件事,很快在兄弟中传开。九阿哥和五阿哥毕竟是同胞兄弟,就算哥儿俩不大往来,家里福晋总说得上话,不出两日,那天在畅春园的光景,就从九阿哥嘴里传到八贝勒府,而已经两天了,十四对他们只字不提,随便派个下人打发来说事情黄了,再没别的交代。
九阿哥愤愤然对胤禩道:“你看,我就说老十四不可靠。”
十阿哥亦是附和:“总归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我们怎么比。”
胤禩却不以为然,也许他从一开始就没把十四当自己人,发生这种事在他看来很寻常,反而是提醒弟弟们:“老大这次主动出手,在长春宫里守株待兔,往后他再做什么,你们可要小心。”
可这一阵一阵的闹腾下来,直到皇帝要巡幸塞外为温恪公主送嫁,钦命太子同往时,兄弟们才发现,近来有什么事,毓庆宫都仿佛世外之人毫不牵涉,这虽是好事,但堂堂储君怎么能一副隐居避世的姿态,怎么好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可怜太子,做也是错,不做也是错。
为温恪公主送嫁,自然有十三阿哥的事,此番另有大阿哥和太子同行,其他皇子都没跟上,后宫之中,良妃、和嫔几位体面或得宠的相随,有她们作伴,岚琪也不怕跟着皇帝扎眼,不然单独带她一人出去,实在有些不妥当。
五月时,圣驾离京往塞外走,一路上,不论是在行宫休憩还是野外安营,皇帝身边伺候的,多是几位女眷,除了十三阿哥还说得上话外,大阿哥和太子就负责侍卫安全,辛辛苦苦却还不知道有没有被父亲看在眼里,常常一连几天都见不到圣颜。可几位妃嫔,不仅时常伴君侧,更是被太子撞见过,父亲带着德妃同骑一匹马跑出去。
太子不高兴,大阿哥也不高兴,落得他们兄弟俩反而说得上几句话,那日队伍停下,皇帝又带着德妃策马离开大部队,太子站在营帐前久久注目,突然被人喊了一声,看到大阿哥带着侍卫来,那侍卫手里捧了一大坛子酒,大阿哥道:“我打听了,皇阿玛今晚不会回来,自然有人暗中保护,不用我们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