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后宫叫德妃(1141)
圣驾没有逗留太久,而公主府离皇城也不远,一家子早早回宫去,四阿哥和福晋一路送到宫门前没有再跟进去,胤禛心疼妻子陪了一天辛苦,毓溪却笑:“公主府的事儿,都是小姨母在费心,我什么也没做过,心里本还有些愧疚,这下对着额娘也不必太惭愧了。”
夫妻俩心情甚好,但胤禛想起父亲要他给李氏迁居,便决定回家后再和妻子商议,如何开口才不会太伤人。
深宫里,两位公主去宁寿宫向太后请安并禀告公主府的事,知道父亲要歇在永和宫,都不再回来了。但是圣驾到永和宫时,却见岚琪和儿子之外,另有人等待,果然是荣妃忐忑不安守候已久,今日三福晋御前失仪的事,看来她已经知道了。
岚琪行礼后与玄烨目光相接,朝他递过眼色,玄烨会意,开口便对荣妃说:“你头疼的病才好些,天气还闷热得很,怎么出来了?”
☆、679岁月慢一些可好(还有更新
十三十四阿哥就在身边,荣妃便没有多说什么,只等孩子们离了,皇帝在永和宫正殿坐下,她才忽然屈膝俯首,哽咽道:“臣妾教子无方,求皇上赐罪。”
岚琪亲自端茶来,多奉一碗放在边上,搁下盘子便来搀扶荣妃起身,微微笑着要她坐定了,自己便要离开。皇帝没阻拦,荣妃刚想客气几句,见皇帝不动声色,还是咽下了,耳听得皇帝说:“你向来谨慎,在宫里三十多年没出过一点岔子,朕又怎么舍得为了孩子们的事来怪你?若是你教子无方,荣宪可是朕的骄傲,不也是你教导的吗?”
荣妃已然含泪,低垂着脑袋说:“那孩子去了远方,倒想着朝廷想着皇阿玛,处处谨慎端庄,偏偏是就在眼门前的,臣妾管不好。”
玄烨道:“都是朕的孩子,子不教父之过,但朕有心想要管束,又怕你多心多疑与朕生了误会,你为难,朕也为难得紧。”
荣妃离了座,又要屈膝,但被皇帝用目光拦住了,她唯有站着说:“臣妾不敢多疑,皇上若是不管,只怕臣妾才要担心。您是在乎才会管教,之前他们闹成那样,您不动声色,臣妾心里每天都忐忑,担心是不是三阿哥已经被您厌弃了。还求皇上多多管教他们,反而是臣妾,慈母多败儿,臣妾早就该退下不插手了。”
玄烨点头道:“既然如此,朕就不必再顾忌你的感受,你也不要多心误会朕,咱们三十几年相伴,你还不了解朕么?”
“是……”荣妃泣不成声,低着头不敢抬起来,唯恐自己衰老的容颜再带着泪容惹人厌恶,便屈膝道,“臣妾告退,不打扰您歇息了。”
外头,岚琪正在胤禵屋子里看他写字,胤祥也在一边,胤禵似乎是生来有力气,握笔有力下笔稳重,如今已写得很不错的字,倒是胤祥从前不好,现在才一点一点精进起来,此刻也能把岚琪的字临摹的惟妙惟肖,倒是被弟弟说:“额娘的字一看就是女人家写的,我才不要学。”
岚琪拍他脑袋嗔怪:“额娘的字,还是你皇阿玛教的,轮得到你嫌弃么?”
说话时宫女来禀告说荣妃娘娘离了,岚琪正要过去正殿里,听得十四问:“荣娘娘这样晚跑来等皇阿玛,是不是为了三哥家里的事,我们今天在书房里都听见闲话了。”
岚琪微微蹙眉,问道:“你们都说什么了?”
胤祥忙解释:“就是有人传进来大家听着稀奇,我们倒没说什么。”
“不管怎样,那是你们三哥家里的事,你们小孩子家家的可不要胡乱插嘴,不然额娘可要生气的。”岚琪叮嘱两个小家伙,“很快九阿哥十阿哥就要离宫,你们在宫里就不是小弟弟了,十五阿哥十六阿哥才小,不可以再仗着自己是孩子就胡闹,听见了吗?”
胤禵煞有架势地继续写字,嘴里不耐烦地回敬额娘:“我可早就长大了,就是额娘还老把我们当小孩子,现在又怪我们。”
岚琪又气又好笑,吩咐随侍的人早些伺候阿哥们歇息不要熬坏眼睛,便匆匆往正殿来。玄烨正热得很不耐烦,她赶紧上来伺候宽衣,听见人家嘀咕:“挪几块冰搁在屋子里吧,朕热得很不耐烦。”
“沐浴后喝碗温茶,摇摇扇子就凉快了,夏日贪凉积寒,秋天腰痛可要发作了,到时候别磨人呐。”岚琪说着,便推他去沐浴。
玄烨三步一停,促狭地纠缠着说,“那你跟朕一起可好?”
几句玩笑话,解了心头愁绪,等一切妥当,大男人慵懒地歪在窗下,身旁有香气如兰、肌肤如玉的人陪着,摸着她滑嫩的手臂凉凉的十分惬意,团扇轻摇送来一阵阵风,身子果然冷清清爽起来,且在宫外转了大半天,身体早就疲倦,这般歇着真真舒畅极了。
岚琪想,有话几时都能说,哄他好好睡一觉才行,可玄烨却有一句没一句地提起白天的事,将儿子们的家宅轮番数一遍,说到胤禛家里,不禁嗔怪:“你自己说,前前后后贴补他们多少银子?他看起来低调稳重,关起门来可是没少花心思,竟然在家里凿出一条溪流。”
“臣妾自己攒下的钱,皇上也要管呐?”岚琪欢喜地笑着,“他们能把家里打点起来,是好事,花点银子算什么。”
玄烨却道:“大臣们该说,四阿哥府里的银子,都从永和宫来,而永和宫打哪儿来?还不是朕给你的,到头来变成朕偏心老四了。”
岚琪大惊小怪地说:“臣妾可有日子没问您伸手要钱了,上回被瑛儿讹去的银子,臣妾半个子儿都没问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