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檐(1065)
大李子笑道:“皇上放心,这点雨不至于,奴才听说,是皇后娘娘在找她的兔子。”
玄烨瞪着大李子:“你们怎么当差,这么大的雨,放她出去做什么?”
他劈手拿过大李子的伞,冲入雨幕里,可这边厢,舒舒真在石洞下找到了她的兔子,捧在怀里往回走,迎面就遇见了玄烨。
“皇上,兔子找着了。”舒舒兴奋地跑到玄烨伞下,向他显摆,“皇上你看,它吓坏了。”
“先回去,换干净衣裳。”玄烨搂过舒舒的肩膀,将她护在伞下,顶着风雨回到了寝殿。
舒舒的刘海全湿了,软趴趴地贴在脑门上,刚好露出她眉骨上的疤痕,衣裳湿了,鞋袜也湿了,而跟着她去找兔子的宫女太监,早成了落汤鸡。
“你们赶紧去洗漱换衣裳,命厨房熬姜汤。”舒舒不以为然地吩咐众人,自己抱着兔子,乐呵呵地往门里走。
一群宫女围上来伺候皇后更衣,舒舒小心翼翼想把兔子放进笼子里,可受惊的小东西很不踏实,在她手里扭来扭去,一下子蹦走了。
小宫女们立刻手忙脚乱地帮皇后抓兔子,在外头的玄烨听得动静,莫名就恼了,闯进来说:“你们闹什么?”
皇帝一吼,吓得宫女们跪了一地,瑟瑟发抖,只有那兔子,不知死活地跳到了玄烨的脚下。
舒舒上前抱走了兔子,吩咐众人:“你们退下吧。”
宫女们纷纷散去,屋子里顿时清净下来,舒舒把兔子抱回笼子里关上,小声嘀咕着:“又发脾气。”
她脚上还拖着湿透了的袜子,回身见玄烨瞪着她的脚,心里一颤,赶紧脱了,拿干净柔软的棉布擦拭。
玄烨这才松了口气,从边上也拿了一块棉布,有些粗鲁地来擦拭舒舒的脑袋。
“你生气做什么?”舒舒从棉布里挣扎开,露出无辜的脸,“这么一件小事,还发脾气。”
“朕幼年出天花,在鬼门关徘徊了好几天,至今还记得高烧时眼前仿佛下了地狱的恐惧,黑白无常,小鬼阎王……”玄烨沉重地说,“这世上多少人,想活活不了,被病魔缠身,又或是被意外夺去性命,你知不知道一场雨,也能让你病上几天下不了床?”
见玄烨是真的动气,舒舒不敢造次,老老实实认错:“我再也不敢了,皇上别生气。”
玄烨坐到一边,缓缓呼吸让自己冷静,语气软了几分道:“朕过激了,你别放在心上,这是朕心里对于生死的恐惧。阿玛死于天花,额娘死于重伤,那么鲜活的生命,那么多太医,束手无策。朕还不能有皇祖母的担当,不能像皇祖母那样看轻生死,见你胡闹,心里就火了。”
舒舒爬过来,从后背抱着玄烨,手绕到胸-前,抚摸他的心口,下巴柔嫩的肌肤轻轻蹭在玄烨的脖子里,渐渐的,玄烨就把她从背后拉到怀里,想用自己的身体来捂暖舒舒。
摸到她的袖口是湿的,玄烨不禁皱眉,下意识地就解开了舒舒的衣扣,不耐烦地说:“赶紧脱了。”
这已是舒舒宫袍底下的夹衣,再往里脱就是裹胸的肚-兜,今年天气暖得早,四月底早已穿得单薄,玄烨这么没头没脑地一扯开,便看见肚兜裹着柔软酥-胸,那一片雪白娇嫩,唬得他一怔。
舒舒却是从容,从玄烨身上起来,跪坐在一旁,缓缓脱下衣衫,露出窈窕柔美的身体。
单薄的一片龙风肚-兜,裹着曼妙春-色,舒舒转过身,背过手,摸了几下没够着系带,轻声问:“皇上,替我解开可好?”
玄烨干咳了一声,凑近些伸出手,可却没有抽开那系带,而是从柔-嫩的肌-肤上滑过,径直探入肚-兜里,将绵软诱-人的春-色裹在手掌中。
舒舒娇软的身体无力地往后一靠,倒在玄烨怀里。玄烨低下头,亲-吻舒舒的红唇,美人儿痴痴地闭上了眼睛。
寝殿外,换好衣裳的石榴归来,听说宫女们都被撵走了,且皇上动了大气,她本是有些担心。
可靠近殿门,听得里头轻微的动静,顿时想到了什么,立刻退下,并将门前不相干的人,都打发走了。
长夜漫漫,噼噼啪啪的雨声不绝于耳,在这春色将尽的时节,舒舒将自己的身体交给了玄烨。
毫无预兆的一场欢-爱,他们从没算计过到底几时真正圆房,可玄烨温柔地引领,用情-欲的曼妙,冲淡了舒舒初历人事的疼痛,让她在梦里,仿佛还被呵护着每寸肌-肤。
凌晨时分,年轻人都饿醒了,昨夜没用晚膳就翻云覆雨,之后累得互相依偎着睡去,这会儿玄烨的肚子,都咕咕叫了。
饿极了的玄烨在舒舒脸蛋上“咬”了一口,被舒舒嫌弃地推开,玄烨咂咂嘴说:“又香又甜。”
舒舒裹紧被子翻过身去,咕哝着:“皇上快离了吧,石榴她们,要来收拾的。”
玄烨则关心地问:“还疼吗?”
舒舒摇头,却羞得用双手捂住了脸,煞是可爱。
两人腻歪了片刻,玄烨实在饿得不行,到底是起来了,他走到窗下看,略有些失望地说:“雨停了,也罢,咱们趁早回去,老天爷都不许朕偷懒。”
第797章 六宫之主
舒舒躲在被窝里,朝玄烨做了撵人的手势,门外大李子他们,早已候着了。
玄烨走来,又将心爱的人重重亲了两口,逗得舒舒把自己藏进被子里,这才命人都进来。
石榴带着人来,小心翼翼地收拾榻上的一切,比起初历人事的小皇后,皇帝都是做爹的人了,纵然石榴没来得及做任何初-夜的准备,皇帝也好好地找了棉布垫着,没让皇后太过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