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师无衍仅是朝他更靠近了一些,一手再揽着了谢执玉的腰,掌沿贴着那衣料下隐约可触摸感知的嵴骨,一点点缓缓抚弄过去,如此往複,虽已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却仍是令谢执玉心中莫名蹿起了一股几乎不得压抑的杂念来。
他实在不可摈弃此念,却又不敢再在师无衍面前摆出什么理直气壮偷懒而不愿修习的模样来,他往后瑟缩了一些,本是想避开师无衍,可如此反倒是令他的后腰完全贴进了师无衍掌中,掌中的滚烫好似顷刻便灼伤了他,他进也不是,退也难行,无论如何做都不对劲,自然也只能停下动作,略有些不知所措微微侧首看向近在咫尺的师无衍。
他二人之间的距离极近,那面庞几乎相贴,连对方眼睫扫过时轻微的酥痒都清晰可辨,谢执玉的心越跳越快,怦然作响间几乎要撞出胸腔,他已全然不知如何才好了,到最后还是服了软,小声唤上了那么一句:“师尊……”
师无衍却稍稍一顿,这才又道:“合欢宗的双修之法,远不及狐族所传天然。”
谢执玉一愣:“……什么?”
“若照这秘籍所行,则必有大量灵气外洩,不得交换,未免太过浪费。”师无衍说道,“可若双方均是人族,确实也仅可做到如此地步。”
谢执玉以为师无衍是没有明白他方才那话语的含义,便再度重複道:“师尊,方才我已说过了,今日……今日就不必去学什么双修之术了。”
可这话说完,他自己都是一怔,觉得很不对劲。
不学双修之术,那他如今在与师无衍做什么?
这……那他这不就是凡尘中人所说的交欢吗?
他想着这两字,面上烧得滚烫,令他几乎无法言语,方才尚由修习之术掩着的那一丝羞窘耻意到了此刻终于再藏不住,他支吾难言,几乎不敢抬眸去看面前的师无衍,倒是巴不得师无衍能再说几句同双修之术有关的事情,好以此掩盖住他心中那点尴尬,令他忘记方才他所想的一切。
师无衍道:“你若要修习,不必去看这秘籍,同我学习便是。”
谢执玉面红得厉害,只是不住点头。
师无衍:“可你方才说了,你今日不想学习。”
谢执玉是不想学习,可他也不愿承认此事,他只能硬着头皮匆忙道:“学!我现在就学!”
师无衍似是绝得他有些古怪,微微蹙了双眉,却还是念了口诀给他,令他将这口诀记住,而后道:“你先记住口诀,可想要一次掌握,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他说到此处,又稍稍一怔,似是将后头的几句话都咽了回去,那欲言又止的模样,不像是藏了什么好事情,可谢执玉实在慌得很,他当然什么也没有注意到。
师无衍又道:“此事同你练剑修炼相比,只会更难。”
谢执玉虽还觉得羞窘,可听师无衍如此说,不由一怔,下意识出言反驳:“不可能。”
师无衍却不解释,他只是笑,道:“你若想试,只需尽力维持清明,默诵方才我教你的口诀便是。”
谢执玉小声嘟囔:“这有什么难的……”
可他话音未落,师无衍已经吻了上来,这一回的亲吻显然更为激烈,几乎像是要把他揉进骨血一般,以至谢执玉脑中一片空白,几乎连呼吸都要忘了,更别说什么口诀心法,正经人谁会在这种时候想这种事啊!
他只想同师无衍贴近一些,再贴近一些,好像恨不得立即完全与他融与一处,至于他该如何去做,那好像本就是人生来便会的事情,又有师无衍在一旁引导着他,他几乎不需过多犹豫,便能顺着师无衍的意思继续往下去做。
到了最后,师无衍交给他的那几句口诀,他早忘了个一干二淨,什么双修灵力,全都被他丢到了脑后,他总算明白为何人间之人总说交欢是极乐,这世上快乐之事虽多,可能令人有如此感觉的,倒确实仅有如此一遭。
师无衍比他要冷静许多,到了此时,竟还能抽空问他:“方才那口诀……你可还记得?”
谢执玉:“……”
谢执玉不想说话。
他干脆闭了眼装作没有听见师无衍的话语,心中也只剩下最后的念头。
合欢宗在这种时候他们竟然还能分心顾着修炼,这未免也有些太厉害了吧?
无情道根本不是真的无情道。
合欢宗,才是真正的无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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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情事终了,谢执玉连动也不想动弹,脑中也还是空着的,闭着眼待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方才师无衍同他说过的那口诀。
他现在去回忆,却也只能模煳记住其中的那么一两句话语,更多的他是一个字也想不起来。
而以他在修炼之上的天赋,口诀这种东西,他向来是看一遍便能背诵,他可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若是一定要说,他也只能将这过错往师无衍身上丢。
“师尊。”谢执玉皱眉,这才好似想起了什么事一般,道,“方才之事,您倒是很熟悉啊?”
师无衍一顿。
谢执玉又将眉头皱得更紧:“您好像也比我要冷静。”
师无衍:“……”
谢执玉:“您不会——”
师无衍:“……又在胡说八道。”
谢执玉还很是困惑,他想方才他脑中一片溷沌,很有些情难自禁的意味,可师无衍却比他要冷静,他二人亲热,也全靠师无衍主导,师无衍看着好像很清楚如何去做这种事,大家都是剑修,凭什么师无衍就能在这种事上比他要有天赋?
他用那困惑目光盯了师无衍看了好一会儿,师无衍才勉为其难道:“我与你不同,我并非是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