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羽毛使用法(129)
直到察觉到青年身体其他地方的动静,祝鸣才用手抵在他的胸口,呼吸微乱地喘息道:“看来,今天的药效似乎有些过于到位了啊。”
席羡青一僵,低头看了一眼,脖颈腾地一下就变了色。
他的嘴唇动了动,半晌后才红着脸冷声反问道:“你不也是?”
“怎么了,我可是脊髓损伤里最幸运的那一种,除了走不了,该有的功能一个都没少,你该替我感到高兴才是。”
都是男人,祝鸣的神色倒是坦然,眼尾的水光随着笑意微动,看了眼身旁的卫生间,伏在席羡青的耳边说:“要不要……稍微转移一下阵地?”
席羡青嘴唇微微动了一下。
“不过。”祝鸣的呼吸微热地打在席羡青的耳际,像是要将他耳廓的那一点皮肤烫破,“咱们是一个一个单独解决,还是一起?”
席羡青的瞳孔又是一颤。
他像是极其镇定地对上祝鸣的双眼说:“……我赶时间。”
祝鸣了然地点头,抬手勾住他的脖子,轻声说:“那走吧。”
窗外的雨还在下,淅沥而缱绻地敲打在窗沿。
洗手间的门被关上。
门外的白狐缩成一团,微微仰起脖颈,舒适愉悦地眯起了眼
开了屏的绿孔雀傲慢地踱步到白狐面前,尾部屏羽倏地高频抖动了一阵,随即低下脖子,用喙轻轻啄了啄白狐的身子。
白狐的尾巴尖儿缱绻眷恋地勾住了孔雀的腿,片刻后仰起脸,用湿润的鼻尖亲昵蹭了蹭孔雀的脖颈。
雨声渐停,卧室玻璃窗上的水痕旖旎蜿蜒着流淌而下。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的门被重新打开。
席羡青抱着祝鸣走了出来,将人放回床上。两人都没说话,视线也没有碰撞,只有呼吸是同样的急促。
祝鸣整理了下毛衣凌乱的下摆,沉默着平复了一下呼吸,才重新抬眸,看向身旁的人。
他沉吟片刻,微眯起眼,像是有些不太确定道:“那个,你皮带扣好像……”
席羡青蓦然一僵,在瞬间背过身子,低头调整起来。
祝鸣无声吐出一口气,移开视线,静默地看向身旁狂抖着屏羽,扭着屁股来回走台步的绿孔雀。
“……怎么能抖成这样?”
他托着脸半躺在床上观察,欲言又止:“小席先生,你这是多久没——”
席羡青回头瞪了他一眼,脖颈的绯意依旧未消:“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彼此彼此吧。”
祝鸣慵懒地在床上蜷缩着,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你赶紧把心绪平静一下,毕竟一会儿还要去剪彩。”
雨声渐静,他们都安静了一会儿。
祝鸣懒洋洋地将脸埋在枕头,衣扣凌乱地敞开,对着窗上的雨痕发呆;而那一边,席羡青已经将衬衣和西装的扣子一丝不苟地系好,恢复了进门前贵气从容的模样。
他没有径直离开,而是冷不丁地开口问:“我有一件事要问你。”
祝鸣抱着枕头仰起脸,迷惘地“嗯?”了一声。
席羡青走到床边,盯着他的脸看了少时:“你有没有想过,你当年的那一场车祸……或许并不是事故?”
祝鸣的眼睫轻颤了一下。
他静了一会儿,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席羡青良久后道:“只是感觉,时间上有些太过巧合了。”
“当年我也确实想到了这一点。”
祝鸣微微一笑:“只是警方最终调查给出的结果,说是意外事故,毕竟撞我们的货车司机疲劳驾驶,自己都没了命。”
席羡青眉头皱起:“可是——”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场事故最终的获益方,无非是当时和我在一起的候选者,最直接的受益方,现任首席。”
祝鸣无奈地轻叹一声:“平心而论,恨我的人太多了,想要一一排除……实在是不太可能。”
“至于现任首席……我觉得不太可能是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祝鸣摇了摇头,“等你亲眼见到他的时候,或许就会明白我的意思了。”
席羡青眉头凝起,嘴巴微张,还想追问什么。
但见祝鸣一副神情轻快,完全释怀的样子,又觉得自己现在反复提起,只不过是给他的伤口撒盐。
他最终还是没有再开这个口。
网络上有关六区代表人考核之争的话题,近两日变得愈发火热起来
人人都调侃六区为“宅斗”之区,却又忍不住为这样独特新颖、公开对战的考核方式所吸引——三区的首席是一位知名滑雪运动员,前不久席森在社交媒体上公布了她自己的考核作品,一件兼具视觉美学与功能性的滑雪服。
而她这一次宣传的方式也十分聪明,并与某时装品牌达成联名,进行线上线下多端销售,发布当晚便被一抢而空。
席羡青这边也一改往日的低调,少见地出席了几场活动,并大方展露精神体,有人猜测是为了争取民众好感度和最后的选举,已经不准备收敛锋芒,全力以赴了。
半个月后,七区之行正式开始。
身为整个是希明星脑力最强的区,自然科学、医疗、工业等人均都在七区培养而出,别区的区域特产是美食游戏工艺品,七区最知名的产业链则是补习班。
七区代表着严谨、周密与一丝不苟,六区代表着创意、自由和天马行空,虽不至于到思想对立的程度,但在刻板印象之中也存在着不小差距。
至少在认识祝鸣之前,七区是席羡青了解甚少的区域。
所以在临出发前,祝鸣还是给席羡青补了补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