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刚把你搬回来,想给你输点念力。”
贺振翎一瞬不眨地看着他,“刚给你输了一点进去…你就像自我保护一样给我推了出来。再想给你硬输进去,你一下就张口咬在了我…这里。”
他低笑了声,“都咬得见血了,人是一点没醒。”
林宿,“……”
难怪他每次提到沉睡的事,贺振翎的冷笑都那么大声。
他又伸手,怜爱地摸摸,“还真是我咬的。”
贺振翎任他摸上,轻声道,“不然呢…除了你,还有谁能在我身上留下印迹。”
林宿动作蓦一顿,心口发热。
“你……”他抬头,指尖摩挲着光滑的皮肤,硌着突起的锁骨,“这个印子,去不掉吗?”
贺振翎望过来,“不是不能去。”
深色的眼底眸光灼人,林宿像是被烫了一下,听懂了他的意思:不是不能去,只是贺振翎留下了那道印子,长年掩在严实的高领下。
然后就这样和他相遇,说着那些若有若无的,暧昧的话。
林宿脸颊发烫,“你说你一直当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贺振翎说,“从你咬我一口开始。”
林宿,“……”
他诚恳,“那还是有点太超前了。”
上方笑了下,“开玩笑的。”
一只手捧起他通红的脸,贺振翎直直望进他眼底。随后俯身,埋进他肩窝里落下一吻,“从,你和我说第一句话开始。”
林宿指尖一抖,心头倏而漫涨。
在他无尽而漫长的生命中,像是有什么切实地填充了进来。在无数匆匆路过他生命的旅客里,迎来了唯一驻步的人。
他眼眶莫名酸热,叫了声,“贺振翎……”
埋在他肩窝里的人便抬头。
目光相对了几息,贺振翎忽而拉过他的手,吻在手背,直视而来:“小老板,我们的关系,可以坐得更实吗?”
他唇瓣摩挲,“拜堂,成亲。”
林宿浑身都像是燎了起来。
“我不是,早就邀请过你……”
“是认真的吗?”
他抿了下唇,随后微微偏开头,“我会邀请不喜欢的人,做这种事吗?”
握着他的手一下收紧——
贺振翎揽着他的腰,俯身便亲了下来。呼吸激动地颤抖着,热烈地含过他的唇,又亲上耳根、脖颈,一路落下。
紧接着一手撩起衣摆,反客为主。
林宿蓦地咬住指节,压下声音。
视线被水汽朦胧了好片刻,跟前才抬起头。他快忍不住了,抬腿抵了抵,“…不继续吗?”
贺振翎似一震,眸光灼得惊人。
他沉下口气,按住林宿,“洞房,要等拜堂以后——”
林宿含恨,“唉,你这老古董。”
贺振翎听笑了,又道,“我想要更郑重一点。”
林宿被甜蜜地说服了,“好叭。”
贺振翎看了他几息,林宿正要起身,就听人问:“难受?”他不明所以地眨了下,还没开口,面前忽而退了点,俯身——
“!!”
林宿一把抓住他的头发,“贺…振翎!”
低沉而含糊的一声传来:“嗯。”
……
飘窗边的帘子被风带过,时间仿佛都变得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被子被一攥。
贺振翎支起身来,林宿侧头躺在被面上缓缓回魂。身侧陷下,就看贺振翎撑到了他上方,细细端详,“又哭了,之后拜了堂…怎么得了?”
林宿把湿意眨掉,转头,“是刚刚没蒸干的洗澡水。”
贺振翎弯唇,“你说是就是吧。”
“……”林宿一盯。
跟前又无事发生般岔开话题,敛色道,“婚宴的事,留给我来办就好。”
“那我呢?”林宿问完,了然一赧,“我也交给你来……”
“别浪。”贺振翎哼笑打断,“你不是还要忙着盟会的开幕和就任的事?”
林宿偏开头,面上染了片霞色,“既然是婚事,也可以一起商量。”
贺振翎眼底微热,低头一亲,“…好。”
林宿瞟向他身后:尾翎又打开了,唉~
-
婚期定在了三个月之后。
两个神官亲自挑选的黄道吉日。婚事要准备的事项颇多,好在时间充裕。
不过在这之前,先迎来的是盟会开幕式。
盟会开幕当天也是个好日子。
秋高气爽,碧空如洗,象征着天师盟会的旗帜高高飘扬在会馆上空。
各大世家和天师界有名有号的人物都应邀参加。
一行人陆陆续续进了会场。
会场外,远远地停着一辆车。
车窗被敲了敲降下来,露出一张明媚灿烂的脸。柏江拢着雪白的袖袍探头:“老师,我就知道你在里面~”
林宿坐在贺振翎身侧,穿得比平时正式一些。
一身玄色的鹤羽银丝暗纹唐装,盘扣整齐地系至最上方。胸前挂了枚羊脂玉,赤红的流苏垂在肩头,稳重却不沉闷,气质矜贵出尘。
他笑了笑,“小柏,你怎么来了?”
“来和老师打个招呼。”柏江合掌赞叹,“老师今天也光彩夺目!”*^▽^*
贺振翎抬眼,“你该进去了。”
柏江,“贺会长呢?”
贺振翎拿起唐刀,“我也正准备进去。”
林宿转头,“你不和我一起进?”
贺振翎侧来,笑了下,“今天的主角是你,我先到场馆里等你。”他说着推开车门,又提醒,“对了,记得带上天师证,别到时候…新任会长被拦在了门口。”
林宿,“嗯?”
柏江就指了指大门,“系统今天开始启用了,携天师证进门会自动匹配,识别身份。这样一来就不会出现冒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