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一直没说上话。听说贺先生是应了别人的邀上来的?以贺先生的身份,想来度假,不就一句话的事吗。”
“同行的是伴侣?也介绍一下呀。”
贺振翎目光扫过几人,忽然轻笑了下。
几人被他笑得莫名,都是一愣。
没等他们再开口,贺振翎已经转回去,继续拿餐了:“我伴侣没兴趣交际,就不介绍了。”
“至于为什么来,无可奉告。”
跟前几人面色一下难看。
最先开口的男子被拂了面子,“嘁”了声转头,“拽什么?”
其他人也瞥了眼贺振翎,纷纷转身跟上。
搂着女伴的男子阴阳怪气,声音不低,“给他点面子,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我们都是‘老权贵’,他都融不进这个圈子……”
挑衅的声音传了半个大厅。
林宿刚回来就听见。
他望了一眼,又凑到贺振翎身边,“他们在说什么?…呀,是我爱的焗虾,再多拿点。”
贺振翎给他全夹走,笑了声,“来刺探的。”
林宿眉一挑,懂了,“喔…是和金头包一伙的人。”
昨天潜入房间一无所获,今天又叫了人来刺探他们的身份。这趟游轮上,“转运”的知情者和受益者绝不止金永文一个人。
“自曝了,省得去找人。”
林宿欣然,又往那边看了眼。
那几人好像被贺振翎伤到了自尊,还在高谈阔论,优越感十足地大谈“他们老权贵”,时不时扫来轻蔑的几眼……
他暗自合计,“老权贵,抄起来一定很丰厚吧?”
雪泥马立在他肩头:【钱fine,秒mine。】
贺振翎笑了,“不清楚。你要是好奇…之后清单可以拿给‘小老板’过目。”
“唉…”林宿抿嘴,“在外面,别撩。”
-
五点左右,游轮已快要进港。
林宿带着行李登上了甲板。
海风迎面吹来,远远的,已经能看见城市的海岸线。
周围三两聚集着等待下船的人群。
学生们站在围栏边拍照,行李太沉,都先放在了脚边。隔得不远处,那几名富二代也靠在栏杆边聊天。
悠闲的气氛中,忽然听一声:“诶?”
林宿顺着四周的视线转头。
就看宋瑾桉站在中间,摸着自己的口袋。旁边一名富二代问:
“怎么了,你在找什么?”
“我的手表不见了,刚刚洗手的时候摘下来揣在衣兜里的。”
他说着指了下不远处的洗手间。
从洗手间回到这边,一路上正好经过周黎他们站的地方。众人视线在路上寻了一圈无果,下意识就看向这群学生。
其中一个富家子问,“是你3000万的那块表吗?”
宋瑾桉点了点头。
学生们顿时一慌,相视道,“我们没拿啊。”
这一片除了他们,就是些上流圈子的人。四周一边用目光扫视,一边议论起来:“掉出来不见了,肯定是被捡了。”
“3000万也不算小数目了。”
“谁拿的?认了吧,趁事情没闹大。”
学生们纷纷摇头,“真的没有啊。”
周黎一皱眉,挡在前面大声说,“说没有,就是没有!我们都是拿特等助学金的学生,品学兼优,请不要随便怀疑我们!”
四周视线尴尬地收回去了点。
宋瑾桉一脸失落地站在那儿。
旁边一个富家子见状,带了几分巴结的心思,替人出头道:
“既然说没有,那就掏个兜、开箱检查一下。这样也能自证了吧!”
周围立马有人应和,“对啊,开箱吧!”
话落,学生们哗声四起:
“凭什么要开箱啊?”
“都带了私人物品,不尊重隐私吗?”
一片嘈杂声中,林宿落了一眼。
就看宋瑾桉没吭声,一副默认的态度。
他眯了眯眼,忽而出声,“小少爷,大家都在为你出谋划策,你也说句话吧。”
宋瑾桉又被他点出来!脸色猝然一僵。踌躇了两秒说,“嗯…就按大家的意思来吧。”
林宿微一扬眉,点破,“‘你’的意思是,也让人开箱?你一句话,就要让大家开箱自证……”他语调温温和和,“你掉的是什么表?表脸的‘表’吗?”
“………”众人。
花蹊痛快地“哈!”了一大声。
宋瑾桉面上一阵红,忍了忍说,“这块表对我很重要。这样吧,如果没找到,我给大家道歉加赔偿。”
“赔偿?”几名学生对视。
他们都是拿贫困助学金的。这么一听,倒是可以接受。
有两人率先打开箱子,“行。”
旁边陆陆续续有人跟着开箱检查。
林宿靠在一旁看着。
雪泥马漂浮:【他真掉了手表?不会塞给周黎了吧?】
“假的。”
林宿不动声色地扫去:“他不会真的扯上案子,毕竟得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掉手表’只是一个引子。”
正说着,就看周黎也开箱了。
箱子打开,里面简单地放着两套衣服,生活用品。没有宋瑾桉的手表,但随着衣服一翻开——
便听“咕咚”两声。
两只精巧的工艺杯滚落在地。
周黎顿时愣了一下,“嗯?”
这下就连花蹊也愣住了,因为这是他们在玩桌游时,周黎用来喝过白水的杯子。周围也有人认出来:
“这不是上面那家店里的吗?”
“怎么在他箱子里……”
宋瑾桉像是很惊讶,“你拿了店里的杯子吗?”
周黎皱眉,“没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