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没了太子殿下,大周可如何是好?”
“这可怎么办?摄政王率领五十万大军来要人,咱们能不给吗?”
“这不是在想法子嘛,大家多想想。”
想法子想法子,想的头发都白了,急的好几个官员嘴角都燎起了泡,法子还是没想出来。
尚弘沉默地看着他们争论,什么都没说。
过了会,忽然有人说:“诶,不如咱们去请教永平侯吧?太子殿下与太子妃都曾在永平侯府长大,想来是有几分情面,也好说话。”
“是这个理,现在就去吧,免得夜长梦多。”
一群人急吼吼赶来永平侯时,永平侯正在老夫人院子里坐着,站在永平侯身后的是姚氏,低眉顺眼,一副温顺模样。
永平侯说:“母亲年事已高,本该安享晚年,儿子不忍让您再操持中馈,劳心费神。”
老夫人叹了口气,“是了,这两年家里头都要乱套了。”
“是儿子不好,扰了母亲清净。”因为一个章氏,永平侯府是实打实的在定都闹出了不少笑话,搭上这么几个孩子,若非他留有先手,收留了那两个孩子,只怕永平侯府要一步步没落了,如今这情况,起码还能保住百年繁荣。
“这哪能怪你,若不是你,咱们家可就不好说,还是你有远见,小四小七都是好孩子,可惜我从前也没厚待他们,我的眼光不如你啊。”老夫人揣着手炉,得知闻姝身世时,她一夜都没睡着,只恨当初没有对闻姝好些。
“母亲不必懊悔,两个孩子都不是记仇的性子,您年纪大了,切莫忧思,才得长寿康宁。”永平侯心知肚明,章氏是再三得罪了闻姝,若是在闻姝出阁之后老老实实的,也不至于落得这样的下场。
“过去的事就算了,也是我眼光不好,章氏进门,是我点了头的,”老夫人思索着说:“既然你回来了,不如再娶个续弦,也好主持中馈。”
“不了,”永平侯拒绝道,“儿子如今无心续弦,往后家中的事就交由姚氏打理,母亲您颐养天年便是。”
老夫人抬眼打量着姚氏,心下揣测永平侯的意思,“小八这次怎么没跟着你回来?”
永平侯双手撑膝,也没遮掩,“留他在边境锤炼几年,将来才好接我的担子。”
这话便是要闻璟承袭爵位了,老夫人也不傻,倒是没说什么,不乐意又能怎么着呢?家里三个儿子,章氏所出的闻琅被章氏娇惯的不肯吃苦,不愿去战场,可闻家是马背上打的天下,只在定都能成什么事,再说闻琛办的那些事,更是没眼看。
“也好,既然如此,那就给姚氏抬一抬身份,正好你舅母没有闺女,就让她认了你舅母做义母。”老夫人也是有自个的打算,她活不了几年,她一走,侯府离娘家就远了一辈,要是有闻璟这个义孙,往后也能帮衬着点。
永平侯猜得到老夫人的心思,并未拒绝,“可以。”
“多谢老夫人,多谢侯爷。”姚氏连忙跪下来谢恩,她本是奴籍出生,做了姨娘后脱了奴籍,可没有丝毫的娘家背景,因此才常常被章氏刁难,这下成了谢家的义女,谢老夫人的娘家侄女,身份可不止上了一个台阶。
老夫人看着姚氏点点头,“你是个本分的,如今得了侯爷抬举,更要好好打理侯府,将来侯爷不会亏待你们娘俩。”
姚氏恭敬地应下,“妾身一定不负老夫人与侯爷的厚爱。”
她也不傻,听得出来永平侯的意思,被章氏欺压了近二十年,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今日的造化,但无论如何,她要尽力做好,不给璟儿拖后腿。
得了永平侯发话,姚氏一朝翻身,做起了永平侯府的女主人,管起了中馈。
一得知这个消息,闻琅的夫人白氏可就不乐意了。
“偌大的侯府怎能让一个姨娘管中馈,也不怕被人笑话,你是嫡子,婆母不在,理应我这个嫡长媳来接手,从前老夫人管着我就不说什么了,难不成以后咱们还要看姨娘的脸色过日子吗?”
白氏当初嫁给闻琅,就是看准了永平侯夫人的位置,一嫁过来乱七八糟的事也就不提了,婆母犯了事被流放,好在没牵连到她,可现下隐约感觉到永平侯夫人的位置离她越来越远,怎能乐意。
闻琅的脸色更难看,“这是父亲的吩咐,我能怎么办。”
“你去和父亲说啊,就说让我来管,我自小跟着母亲学管家,还能管不好侯府吗?”白氏推搡着闻琅。
“我说了有什么用,连祖母都同意了。”闻琅垂着眼,手指头微微蜷缩,自从父亲回来,就没正眼瞧过他,他已经感知到父亲打算放弃他了,可他不敢说。
白氏越发不满,“祖母还要给姚姨娘抬身份,怎么着,难道要让姚姨娘生的闻璟袭爵吗?你可是侯府唯一的嫡子!都怪婆母做错事,好端端跟着魏家掺和什么,被侯府休了,又被流放,弄的你这个嫡子也进退两难,丢死人了。”
闻琅听着这番抱怨恼羞成怒,忍不住斥责:“你给我住嘴!”
原本白氏还没怎么着,可闻琅这一发脾气,她也忍不住了,怒气冲冲地瞪着闻琅,“你冲我凶什么?你有本事冲旁人凶去!你身为侯府唯一的嫡子,却连爵位都保不住,也就只会窝里横,当初你母亲来我家提亲,可是板上钉钉说我将来能做侯夫人的,现在呢?我就不该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