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再想想。”走前定是要安排好闻姝。
就在沈翊有些头疼时,去了渤海郡的卫如黛回来了,她得知兰嬷嬷去世的消息,连夜从渤海郡赶回来,当初她父亲走时,是姝儿陪着她,现如今姝儿难受,她没有丝毫犹豫就回来了。
闻姝抱着她又红了眼,“我都没递信给你,你怎么知道的?”
卫如黛擦着她的眼泪,“燕王妃当街遇刺,哪里需要你特意告诉我,早也传开了,可惜我回来晚了。”
闻姝摇摇头,“不晚,正好,昨日绮云陪我待了一日,有你们真好。”
自小一起长大的“亲姐姐”想要她的命,而好友却是宽慰她的那个人,真是讽刺。
卫如黛回了定都,她有些身手,沈翊便请求卫如黛留京陪伴闻姝。
得知沈翊要去边境,卫如黛二话不说答应下来,“行啊,我搬到王府来住,保管日夜守着姝儿,王爷放心即可。”
到了这个时候,卫如黛又庆幸自己和离,拥有着无尽的自由,要是从前,她哪能像这样随意陪着姝儿。
闻姝哭笑不得,“倒也不必,我在王府能出什么岔子。”
“保险起见嘛,我就要粘着你,我就要做太子妃身边的大红人。”卫如黛开着玩笑。
“既然这样,不如让陶姑娘也住到王府来,你们三个人也好打发时间。”沈翊也忧心他不在定都姝儿胡思乱想,兰嬷嬷又走了,有卫如黛和陶绮云陪着,他稍稍放心。
“那我明日去问问绮云。”沈翊若是离京,身边有好友陪伴,闻姝也会安心很多。
翌日出门去善兰堂前,宫里的圣旨来了,册封沈翊为太子,闻姝为太子妃,和一封让沈翊替君亲征的旨意,一连三道旨意,让闻姝想起了从前四哥被册封为燕王那天,也是三道旨意。
转眼再看,已是物是人非,好在她和四哥没走散。
圣旨一下,沈翊就是板上钉钉的太子,从今往后都得改口称太子殿下了,这个消息如风一般从定都散向四面八方,哪怕是被圈禁的瑞王,也得知了这个消息。
当天瑞王就将书房内的摆件砸的七零八落,无论多贵重的东西,都变成了他手底下的碎片。
伺候的下人战战兢兢,谁不知道瑞王毕生心愿就是成为太子,为之努力了二十多年,却没斗过一个在皇宫外长大的燕王,如何不是一种耻辱呢?
偏生这个时候,还有人来触霉头,钱嬷嬷求见瑞王。
“不见,让她滚!”瑞王一甩手,又把刚端上来的茶盏给碎了。
小厮吓了一跳,硬着头皮呈递上一封信,“钱嬷嬷说有急事呈禀王爷。”
瑞王心下恼怒,但到底还是接了过来,撕开一看,偌大的信纸上就写了两个字。
他却面色大变,猛地站了起来,“去传她。”
小厮不知瑞王为何变了脸,但还是如释重负一般退了出去,钱嬷嬷很快进来,她道:“奴婢拜见王爷,王妃让奴婢来请王爷到正院用晚膳,王妃已吩咐好厨房,备下酒菜等候王爷。”
瑞王眯起眼打量了一下钱嬷嬷,钱嬷嬷顿时紧张起来,她不知道信封内写的什么,可瑞王妃说有足够把握请来瑞王,她才冒险一试。
就在钱嬷嬷内心无比煎熬之时,瑞王忽然摆了下手,“本王知道了,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钱嬷嬷连忙退了出去,生怕小命不保。
瑞王没说会不会来,快过饭点了,还是没见瑞王的身影,钱嬷嬷正忧心,瑞王妃却气定神闲,因为她确信瑞王会来,尤其是在今日燕王被册封为太子的当口。
“奴婢参见王爷。”果然,院子里响起了丫鬟的请安声,钱嬷嬷松了口气,连忙让人准备酒菜。
本是国丧期间,瑞王妃却准备了一桌有荤有素的酒席,瑞王进来瞧见,也没多说什么,谁又真的在意所谓的国丧呢。
上了菜,瑞王妃让人都退了出去,把门关上,瑞王迫不及待地问:“你什么意思?”
瑞王妃拿起酒壶给瑞王斟了一杯酒,“王爷急什么,妾身许久不见王爷,想念得很。”
瑞王没有任何喝酒的心思,只想问清楚。
但瑞王妃笑盈盈地端起酒杯,“王爷连这点薄面都不赏妾身了吗?”
瑞王犀利的眸子盯着她,半晌后不情不愿地端起酒杯。
瑞王妃想和他碰杯,可瑞王却抬手一饮而尽,眼里的不耐烦都要溢出来了。
瑞王妃也没恼,不紧不慢地饮了半杯酒,坐下来给瑞王夹菜,“王爷尝尝看,这些都是您从前爱吃的。”
“你是不是诓本王?你怎么会知道玉玺之事?”瑞王实在忍不住,单刀直入,瑞王妃给他的信中写了两个字——玉玺。
身为大周皇子,不会不明白这两个字的含金量,自从楚国传出玉玺丢失一事,瑞王和魏家就一直在暗暗打听,但没有任何的消息,他不信瑞王妃会知道。
“妾身是魏家长房长女,知道的事当然不少,玉玺的下落,其实祖父已经有些眉目,”瑞王妃说到一半改了口,“妾身听说您想立连侧妃为王妃?”
瑞王的胃口被足足吊了起来,却实在不愿意被瑞王妃拿捏,“那又如何?你身为罪臣之女,本王没有休了你已是开恩,你若是愿意乖乖说出玉玺的下落,本王倒是可以保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瑞王知道顺安帝一直想得到玉玺,自古以来,得玉玺者才是名正言顺的天子,所以他才会因为不明所以的两个字就前来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