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破罐子破摔,难得在他面上看见一丝拘谨,“我行动不便,做不了,只能你帮我,不好。”
每次行房,他都会努力先让闻姝获得快感,满足了她,才会考虑自己,但他伤在前胸,动作大点都不行,很多角度也动不了,不能让闻姝愉悦,便有些懊恼。
单让闻姝帮他,觉得委屈了闻姝。
“没关系啊,虽然我不太会,但你可以教我。”起初闻姝也会觉得拿房里事来说不太好意思,可见沈翊宁愿憋着也不说,便忍不住心软。
夫妻敦伦,周公之礼,乃家常便饭,也没什么好害羞的。
“你当真乐意?”沈翊眼睛一亮,握住闻姝的手。
闻姝睨了他一眼,“你就是一张嘴,之前还说要让我怎么样怎么样,现下哑巴了。”
之前什么荤话没说过,结果却憋到太医来劝他。
太医八成在心里想燕王也忒可怜了,身为王爷,连情\欲都无法纾解。
“咳咳……”沈翊清了清嗓子,“你不是不爱听那些话。”
说是一回事,做是一回事,他说的时候姝儿瞧着都不乐意,他自然也就不敢开口。
“我是不爱听,那你继续憋着吧,憋坏得了。”闻姝作势起身要走。
“别,”沈翊攥紧了她的手,微微使力,拉着她坐在自己腿上,“娘子最好了,帮帮为夫吧。”
“松手,你伤还没好。”闻姝踮着脚尖,不敢坐下去,也不敢往后靠。
沈翊:“腿上不碍事。”
闻姝却不敢大意,还是推开他的手站了起来,“方才太医换药时中间的痂还是新结的,别乱动。”
那么大一个血洞,哪能这么简单就好了。
“今日冬至,我去一趟善兰堂,回来和兰嬷嬷一起包饺子。”闻姝进了内室,拿了件厚实些的披风,今日下着小雪。
“那晚上……”沈翊眼巴巴地盯着闻姝瞧。
闻姝杏眸嗔了他一眼,娇声笑了下,“晚上的事晚上再说。”
“你早些回来。”沈翊成了“望妻石”。
闻姝穿好披风,带上月露星霜出门,马车后跟着十几个护卫,倒不是为了排场,而是得了消息今日陶家要去善兰堂寻绮云,多带些人手应急。
善兰堂内,有人比闻姝先到,周羡青一早就来了,带了一些点心,都是陶绮云爱吃的,也不知他从哪打听来的。
陶绮云住在先前给闻姝歇脚的厢房内,虽说地方不大,但能单独一间,也算不错。
“周公子,你身上的鞭伤好了吗?”陶绮云听说了燕王受伤之事,虽不知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从城西挪到善兰堂,也猜得到一些。
周羡青应当没有背叛燕王,只是将计就计,为了让她和离才假意与瑞王周旋,可他身上的伤却是实打实的。
周羡青摇摇头,“不碍事,你住在这还习惯吗?这里人多眼杂,不如单独住着方便。”
陶绮云微笑道:“挺好的,好几个婶娘对我关怀备至。”
周羡青的视线往下,落在她被衣袖遮住的手腕上,“伤如何了?”
陶绮云把衣袖往上捋了下,露出手腕上一道蜿蜒丑陋的伤疤,像是贴着一只蜈蚣,“伤痂快掉了。”
伤疤刺伤了周羡青的眼,他从袖袋中摸出一只小圆瓷瓶,“这是我从千留醉那寻来的玉容膏,有祛疤的效用,你试试。”
光看那瓷瓶上精美的花纹,就知道这东西价值不菲,陶绮云婉拒,“多谢周公子,不过留了疤挺好,好叫我记得从前的屈辱。”
“从前之事不是你的错,你留着用吧,”周羡青把瓷瓶搁在案几上,“往后你有什么短缺,尽可和我说。”
陶绮云望着那瓷瓶,又抬头来看周羡青,眉眼微弯带笑,“周公子,谢谢你。”
“不必客气。”周羡青咽了咽喉,两人也没说什么,可还能再看见她的笑容,便已满足。
说完这句话,两人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屋内一时静了下来,陶绮云抿了抿唇角,觉得有些局促。
周羡青看出来了,脚步微顿,“那我就先……”
“咦?周大人也在啊。”闻姝一只脚迈进了门槛,瞧见两人笑开了,“好巧,周大人来寻绮云吗?”
陶绮云方才还好好的,一听见这话耳朵却热了,面颊飘红,眼神有些躲闪。
周羡青忙道:“不、不是,我是来给孩子们教书。”
他也不知脑袋里怎么就蹦出了这个想法,可说出口却觉得妙极了,他若是来这教书,就可以正大光明常常来善兰堂,也不会惹人非议。
他便询问道:“王妃觉得可行吗?我正好有空。”
“这自然是好,有探花授课,孩子们定然欣喜。”闻姝扫一眼桌上的圆瓷瓶,觉得有些眼熟,先前她的手背受伤,沈翊从千留醉那带回来的玉容膏就是用这样的瓷瓶装的。
她不动声色地扫了两人一眼,周羡青还说不是来寻绮云,这是不好意思承认呐。
闻姝也就没多问,喊了管事来,带周羡青去学堂。
为了多容纳一些孩子,学堂扩建了一部分,现在还在修剪,坐在屋子里都能听见外边刨木头的声响。
“姝儿,喝茶。”周羡青走了,屋里就闻姝和陶绮云,绮云为她斟茶,“倒是我占了你的地方,我其实可以和她们一道住,也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