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妃呜咽着,“好,妾身信王爷,一定会为我们的孩子报仇。”
*
“这庄子不小啊,结了这么多柚子,黄澄澄的,好吃吗?”闻姝走进离皇家别苑不远的燕王府庄子,看什么都觉得新奇。
“不知,一会让人摘两个下来给你尝尝。”沈翊的视线落在闻姝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胳膊上,“就住一晚,明日得回去让太医给你换药。”
两人到这时,天色就已经有些暗了,闻姝都没来得及看完庄子的全貌,觉得有些可惜,“那下次还来吗?”
“来,你养了好伤,想上天摘月亮都成。”沈翊颇为无奈。
闻姝笑了起来,“好呀,这可是四哥答应我的,何时给我摘个月亮呀?”
沈翊扶着她坐在庭院中,“月亮往后再说,我叫人给你摘柚子。”
“你还别说,这些柚子在夜晚看着还真有点像圆溜溜的银月。”闻姝仰着头,忽然说道:“四哥,你发现没有,星星好多呀,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夜空。”
定都城里常年灯火辉煌,星月的光芒都被烛火掩映,如今在山里头,没了烛光,星月便格外明亮。
庄子管事听见这话,连忙说:“回王妃,东边有个观星台,若是要赏月观星,那儿更合适。”
“果真?”闻姝来了兴致。
沈翊揉了一把她的脑袋,吩咐管事:“将晚膳摆在那。”
“是。”管事连忙下去安排。
观星台就是一栋较为高些的阁楼平台,有些像明楼,就是稍微小点,但是足够闻姝沈翊两人用膳赏月。
虽说上弦月不如十五的月亮圆,但在一片寂静漆黑的山林中,上弦月也格外透亮,往人间洒下一层清朗的月色,像薄雾笼罩。
“浮云散尽月光醉,天地与我同氤氲,”闻姝轻叹了口气,惋惜地说:“月色如此美,可惜不能饮酒。”
沈翊给她盛了碗汤,睇了她一眼,“这怪谁?”
“咳……”闻姝扁了扁嘴,“怪我怪我。”
怪她多嘴,就不该乱说话,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让你一天天尽干蠢事。”沈翊轻啧了声,想起她受伤的情景,还是不免心头烦躁。
“四哥来,吃菜,吃菜,”闻姝实在不想提这事了,伸手想拿筷子给他夹菜堵住他的嘴,才发觉自己右手被裹成了粽子,拿不了筷子,“呃……四哥,有没有勺子?”
“没有,”沈翊端起碗筷,夹了菜喂到闻姝唇瓣,“吃吧,想吃什么就说。”
这里只有他们两人,闻姝没得选,只能张嘴吃了,腮帮子鼓鼓,一边吃一边说:“谢谢四哥。”
吃两口菜,喝口汤,沈翊一口没吃,却把闻姝伺候的肚儿溜圆。
闻姝摇了摇头,“四哥,我吃饱了,你快吃吧。”
沈翊这才把她剩下的半碗汤喝了,开始用晚饭。
闻姝的舌尖舔了舔唇角,“这些菜都不错,就是有些清淡。”
“你伤好之前只能清淡饮食,忌食辛辣,茶与酒都不能喝。”沈翊特意吩咐过管事。
“好吧。”闻姝垂头丧气,伤了这下是真不划算,现下饭吃不了,待会洗漱也不行,成了小残废,还要忌口这么久,想想都累。
沈翊看出了她的不乐意,却火上浇油,“还有,你伤口结痂之前,不许亲近踏雪。”
“啊?”闻姝这下真的后悔极了,“为何呀,踏雪又不会捣乱。”
沈翊冷面无情,“踏雪到处跑,时不时滚一身尘土回来,别给你的伤口感染了,这些日子就叫兰嬷嬷养着它吧,也让你长长记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不敢了,不敢了,”闻姝委屈巴巴地看着沈翊,“我下次一定以自己为先,保护好自己。”
“记住你说的话,也记住我说的话,再有下次……”沈翊意味深长地睨了她一眼。
闻姝咽了咽喉,想起了那什么“下不来床”,悄悄地瞥开了眼睛。
她希望没有下次了。
用过晚饭,管事送上来两个剥了外皮的柚子,一阵柚子的清香飘到了闻姝的鼻尖,她的手动不了,只能眼巴巴地盯着沈翊把柚子饱满的果肉剥出来。
“啊——”闻姝迫不及待地张开嘴,等着沈翊投喂。
沈翊被她这副模样逗笑了,把柚子肉塞进她嘴里,“像屋檐下等着喂食的雏燕,小馋猫。”
“嘿嘿,”闻姝立马嚼起柚子肉,可才嚼了两口脸色就变了,秀眉紧蹙,像是要哭出来了,“好酸……”
沈翊忍俊不禁,她这表情,和当年被青梅酸到时一模一样,十年已过,她还是她。
闻姝苦着脸想要吐掉,可沈翊却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凑过去亲她,舌尖闯入香境,将酸涩的果肉搜刮到自己口中,悉数咽了下去。
“甜的。”沈翊吮走了她唇角的津液。
闻姝万万没有想到他来这么一出,脸颊爆红,“你不嫌脏啊。”
她都嚼过了。
薄唇贴着她的耳畔,两人在月下私语,沈翊的嗓音带着揶揄,“你浑身上下我哪没吃过?”
“别、别说了。”不过一句话,闻姝就感觉腰酸腿软,几乎要坐不住了。
沈翊伸手揽过她,坐到自己腿上,亲昵地吻了吻她的耳垂,“脸皮这么薄,当初怎么有胆子靠近我?”
夜晚那么黑,血腥味那么重,她却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