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三区土地价格昂贵,工人价高,所以很少开设工厂,高新技术顶尖的工厂为了压缩成本,一般也都会汇集在三区,依次往下技术含量递减,到十八区的只剩下些高污染,或是需要大量廉价劳动力的低端产业,利润低,工人的可替代性高,工厂和工人,说不准哪天就一起被淘汰了。
厂子更新迭代的快,工人下岗失业也频繁,环境也更动乱。
廉价,低端,没有科技含量,是所有人对十八区产业园根深蒂固的印象,在这种印象下,即便做出点儿有科技含量的产品,也不被认可。
十八区生存环境的恶劣,源于整个生态环境的恶性循环。
过于畸形的生态环境会导致人心的扭曲。
许小真不懂怎么经营工厂,但懂政治和经济,民生关系着公民幸福感,关乎社会稳定和健康发展,就业就是最根本的民生。
不能保证就业,公民缺少稳定的收入来源,时刻处在无业和即将失业的焦虑和恐慌中,更无法带动消费,反哺经济增长,十八区的GDP这么多年像一潭死水。
要带动就业,就要有更多的工作岗位,扩大工厂规模,前提是制造的产品得到认可,拓宽销路,创造更多利润。
一切牵一发而动全身,光喊口号没有用。
他长叹一口气,像根面条一样滑倒,平摊在床上。
要是有知名企业的品牌效益带动,给他们做下游加工厂就好了,物美价廉,时间久了总能扭转十八区产品在大众心里的印象。
但是一般知名的企业,即便是简单的日用品加工,也不是很愿意把工厂建在十八区,怕影响品牌形象。
他又不会经商。
许小真目光缓缓下移,落到沉睡的陈奕松脸上,手撑在脸上,咬了咬指甲,陈奕松这只羊能不能再薅一点羊毛出来呢。
陈奕松说他家的催债、赌博、暗杀、走私产业整个帝国驰名,备受好评,问许小真要不要?
“没有正常一点的吗?”许小真听完眉心一跳。
“还有一家酒店,你要发展色情产业吗?”
许小真心里暗骂了一句,没再跟他说话,这件事还是得从长计议。
暑假很短,一个月出头,许小真回去的时候还是沈冽给他接的机,主动掀起头发给许小真看他额头上的疤痕,笑着说:“哥,我去做激光手术了,你看是不是有一点儿效果。”
疤还是他刺杀顾延野时候留下的。
沈冽更改了自己定位,明面上又变成了许小真的弟弟,私底下给他做情人,一副我什么都不图就图你人的架势。
他认清楚自己的优势和劣势后,觉得暂时给他哥当情人也挺好,有个位置总比什么都摸不着强,能当上小三说明他魅力大,有孩子又怎么样?哥还不是会对他有意?
他哥对那边的人没有感情,纯粹是利益绑在一起,早晚他变得有用了,哥就会把那边的人踹开。
他样子可怜的许小真都不敢跟他说重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这段关系存在。
沈冽还挺高兴,有空就邀请许小真看电影,逛公园,乍一看像对大学生情侣,细看还像兄弟。
有时候也学着做饭,邀请许小真去吃,太晚了人走不了,就睡在一起,他倒是很想发生点什么,但他哥好像有点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只允许亲一亲,他觉得不行,绞尽脑汁地想办法,总得发生点儿什么坐实关系。
许小真开始是一个月回十八区一次的,一般掐着周末白天,陈奕松睡觉,许留在家的时候回去。
陈奕松见不着他人,电话控诉过几次,许小真就烦了,更加阳奉阴违,短时候两个月,长三个月才回去一趟。
要不是许留在,陈奕松都感觉他根本不会回来。
他都不知道该生气还是不生气,生气显得他太在乎,好像许小真在他心里多重要似的,到时候又蹬鼻子上脸。
不生气他又实在憋得慌。
最后作息硬是被逼得调整过来了,许小真早上下飞机,就能看见他端坐在沙发上喝茶。
陈奕松向他招招手。
躲不掉的,许小真跟随他上楼。
陈奕松说到做到,真在家里装了间四面都是镜子的房间,里面还有各种器材,他觉得花朵形状,凝固了金粉,点燃之后金灿灿的蜡烛特别漂亮,滴到他身上的时候就不这么觉得了。
沈冽在深夜从接回许小真的时候,就能看到他脖子上遮不住的红痕和满脸疲态,嫉妒得冒酸水,像是对方在向他宣示主权。
他什么做不了,只能当个贴心的小情人,帮他睁不开眼睛的哥哥洗漱,换上衣服,看到哥哥身上更严重的痕迹时候把心酸咽下去,再把哥哥的被子盖好,点上助眠香,服务好跟嫂子大做特做的哥哥。
顺便把他哥换下来的衣服手洗干净,上面还沾着玫瑰信息素的味道,他倒进去半桶洗衣液和柔顺剂才盖住。
沈冽这个时候觉得自己不像他哥的情人,像他哥和嫂子的丫鬟。
做完这一切已经凌晨三点多,然后愤怒地在厨房喀嚓喀嚓一桶磨牙饼干发泄心里的郁闷,再从后面抱着哥哥睡觉,和哥哥十指相扣,用自己的信息素驱散那股恼人的玫瑰味。
许小真下次再来他家吃饭的时候,开门的就是光着上半身,下半身松松垮垮系着浴巾的沈冽,水珠从发梢滴落,顺着锁骨下滑,越过光洁紧实的腹肌,撩人的没入浴巾。
沈冽把头发撩起来,露出姣好眉眼,再往下唇瓣水润,像一块特别美味的草莓布丁,害羞一笑宛若春光:“哥,我刚洗了个澡,你等我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