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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无情道(167)

不多时,萧问鹤和长孙策姗姗来迟。长孙策推开门就道:“话不多说,今日你们说什么都要陪我打牌……”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合欢道的仙舍犹如一副绮丽甜美,岁月静好的云端梦境,红炉点香,帷幔轻摇,好似美人轻盈的裙摆。

帷幔后的软榻上,两个刚出浴的无情道小美人已经在灵泉的帮助下完成了化形。

小美人们一袭白衣,长发微湿,脸颊带着被热水熏出来的微红,赤着脚身陷柔软好似云朵的毯子里,一个长着冠冕般的鹿角,另一个顶着一对狐狸耳朵,被九条毛茸茸的尾巴团团包围。

他们是最亲密的朋友,一个主动低下头,方便另一个去摸他的鹿角;另一个惊叹地摸完鹿角后,投桃报李地竖起了尾巴们,在好朋友面前晃个不停,大大方方地随便对方撸……

这画面过于让人血脉喷张,若是被合欢道的弟子们看到,怕是抄十遍《谢尘缘》也无法让他们平静下来。好在来人只是一个混天道和一个万兽道——

“经略兄?”萧问鹤大惊失色,“你、你流鼻血了!”

小狐狸和小鹿闻言,同时刷地抬起头,朝长孙策投来好奇的目光。

长孙策如梦初醒,赶紧若无其事地从小鹿身上收回视线,手往鼻子上一摸:“……是合欢道院的空气太干燥了!”

“我上回就不该阻止你帮无情道三美抄《谢尘缘》,”白观宁冷嘲热讽道,“你的确该多抄几遍。”

萧问鹤递给白观宁一封信,道:“观宁,我方才遇见合欢道院的信差,瞧见有你的家书,顺便给你带来了。”

“家书?从楼兰寄来的?”贺兰熹跪坐在软榻上,从祝如霜身后探出脑袋:“小白,你家人不用传音符吗?”

白观宁道:“我的母亲和侍从只是普通人,不会用这些。”

言下之意,只有母亲和侍从算得上他的家人。

白观宁一目十行地看完家书,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我要回楼兰一趟。”

长孙策仰着头,不让鼻血留下来:“发生什么事了?”

白观宁沉声道:“楼兰发生了宫变,我父亲被逼退位,我那只知道沉迷美色的废物大哥成为了新一任的楼兰王。”

众人:“!”

楼兰虽不比中原,只有区区数万人,但在西域诸国中也算泱泱大国了。宫变一事非同小可,白观宁身为楼兰年纪最小的王子,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贺兰熹试探地问白观宁:“你父母还好吗?”

“我父王死了活该。”白观宁烦躁道,“我只担心我母亲。”

白观宁的母亲并非老楼兰王原配,两人相差了三十岁。新楼兰王掌权后会如何对待这位年轻貌美的继母,光是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白观宁没有惊慌失措,而是十分冷静地分析着局势。

“这份信是我侍从的笔迹和口吻。信上说,母亲一切安好,我不必担心,继续留在太华宗修行即可。”白观宁紧紧捏着家书,指尖因太过用力而发着白:“但我和我的侍从曾经有过约定的暗号,我在信中没有见到暗号,足以证明写这封信非他自愿——逼他写信的人,不希望我回楼兰。”

萧问鹤问:“可如果他们不想你回楼兰,大可将宫变之事隐瞒下来,为什么还要逼你的侍从写这封信呢。”

“因为楼兰易主的消息不可能瞒得过太华宗,就算不告诉小白,小白也迟早会知道。”贺兰熹从软榻下跳了下来,差点踩到自己的尾巴。他问白观宁:“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白观宁毫不犹豫道:“现在,劳烦你帮我向院长请假。”

“让宋浔帮你请吧。”贺兰熹撕下一页白纸,飞快潦草地写下:宋浔,我们去楼兰了,你帮我们请个假。

写完之后,他又忍不住加了一句“想你想你”,接着把纸折成纸鹤,朝无情道院的方向投了出去。

祝如霜:“时雨,我们也去。”

萧问鹤:“对,观宁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不能坐视不理。”

长孙策:“去肯定要去,但你们两个的化形怎么办?被我们看到就算了,要是被其他男人……等等,白帷刚刚不是说他哥很好色吗?!”

祝如霜寒声道:“现在是在意这些小事的时候?”

长孙策没有底气地嘀咕:“不是,但这也不算小事吧。”

长孙策突然无比希望宋玄机在场。不知为何,他有种宋玄机一定会和他站在同一边的预感。

“准备好了吗,兄弟们?”贺兰熹一把抓住白观宁的手,又用三条尾巴的尾巴尖分别环住了其余三人的手腕:“长孙经略的鼻血也止住了?很好——缩地成寸!”

一口气带着四个人从太华宗来到楼兰,贺兰熹差不多已经是只废狐狸了。

烈日直射而下,无情地炙烤着沙丘,空气在热浪中变得扭曲。

贺兰熹眼前一片晕眩,喉间泛起鲜血的腥味,被他强行咽了下去。有祝如霜站在他身边,稳稳地揽着他的肩膀,他才勉强能在沙漠里站立。

贺兰熹从未来过楼兰,选择的落脚点却恰到好处。

五人站在楼兰王都城外的一座山丘上,刚好可以俯瞰城门口的情况。

楼兰的宫变发生于十日前,此时的都城依旧戒备森严,每一个进出城门的人都要遭受守卫严密的搜身。

白观宁对他母亲目前的情况一无所知。据他先前的判断,新的楼兰王不希望白观宁回来,那么这些守卫很可能就是为了白观宁而设的。

长孙策以为,如何悄无声息地潜入王都是他们当下面临的主要问题。为此,他想了一个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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