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戏+番外(75)
“你在看我对吧?”心不在焉地走神时,虞梦惊冷不丁开口。
看到原晴之脸上惊诧的表情,他扬起嘴角,洋洋自得,一副“我知道我很帅所以你偷看我很正常”的自恋臭屁样。
原晴之:“……”
很想击碎他的自信说自己只是在走神,但又怕越描越黑。
最后,她只能憋屈地选择不开口。
显而易见的,这个对策使得虞梦惊更加神气,唇角眉梢都跳跃着嘚瑟。
“大人,梳好了。”
原晴之本着接下来绝不搭理他的原则,飞快地完成梳头任务。
“行了,明天再来吧。本座乏了。”望着铜镜里的自己,虞梦惊打了个呵欠。
“是。那我将您换下的脏衣服拿走。”
原晴之低眉顺眼地走到后头的浴室里,将地上那些沾血的碎衣服一点一点捡起。
她收拾着收拾着,忽然瞥见浴池边缘搁着的,瞳孔瞬间睁圆。
被随意放在那里的,赫然是她和师哥找了一整折戏都没能找到的师家玉佩!
第33章
看到玉佩的刹那, 原晴之的身体反应竟然比思维还要更快些。
她立马蹲下将其拿起,借着浴室烛火的微光,翻到背后仔细观察。
在《邪祟》里, 她也曾经短暂持有过这枚玉佩,知晓它上面的纹路以及瑕疵。
翻来覆去来来回回确定了三遍,原晴之心里有了九成九的把握, 这枚绝对是真品!
事实上, 经历了今天的夜宴, 看到师哥分辨出商会少爷手上拿着的并非师家玉佩后, 原晴之就对“玉佩在入戏后神秘失踪”一事有了新的想法。
东西当然不可能无缘无故自己消失, 这种诡异的情况,反而像是被“修正”了。
因为在《夜行记》戏内,师家玉佩是存在过的历史物件。哪怕出戏后,那所谓的“玉佩”不过是剧组准备的塑料制品, 也不妨碍它入戏时变成真正的师家玉佩。
同一个世界, 总不能存在两个真品吧?
在第一卷原著里, 师家玉佩只在《邪祟》篇出场过, 而后就伴随着女主谢书瑶和男主师弘华的双双殉情,彻彻底底遗失在时间长河里,后面再也没提到过。
原晴之猜测, 在原剧情里, 这玩意可能真的没了。
可在《邪祟》剧情被更改, 时间线继续延伸的情况下,师家玉佩这回万一并没有失落, 而是被人保存下来了呢?
那么, 这就涉及到了一个时间悖论的问题。
如果说在最开始,原晴之只是脑子里闪过这个猜测, 那么今天在虞梦惊身上发现师家玉佩,无疑是完完全全佐证了她的想法。
‘当年拿走师家玉佩的竟然是虞梦惊……’
原晴之想过玉佩可能会流落民间,被薛二少这类名流人士收藏,或者出现在某个犄角旮旯里。但她真没想到,它最后居然会出现在虞梦惊身上。
《邪祟》篇的结尾,她带着师哥成功出戏,皆大欢喜。可是以戏中人的角度来看,就是世家贵女武五和反叛军头领师弘华一起殉情。
在这种情况下,虞梦惊不该因为被愚弄而感到生气吗,为什么还会特地把师家玉佩带在身边?这玩意也不值钱啊,哪里像他的一贯作风?
而且一旦从这个角度开始思考问题就会意识到,玉佩至少已经被虞梦惊随身携带了五百年;就连他在夜红神龛里面沉睡时,都跟着一起。
这么想想,原晴之甚至有点毛骨悚然。她实在想不通虞梦惊做这件事的动机。
但这并不妨碍她将这枚玉佩顺走。
虽然脑内百转千回,可在现实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想毕,原晴之将玉佩藏在手心,将最后一件脏衣服捡起,转身准备若无其事地离开。
——结果她刚转身,就看见一个斜斜靠在门槛上的身影。
青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还有些微湿的墨发披散而下,也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
昏暗的烛火将他的影子拉长,裂变,将那张本就有着非人般美貌的脸映得分明,同时也多了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
原晴之脑海中警铃大作。
她有一种接下来的话,如果说不对,就会酿成无法挽回后果的可怕预感。
“呀,大人,您怎么站在这里,无声无息的,吓我一跳。”
她立马假装拍胸脯,掩饰自己方才那一瞬间的慌乱。
原晴之清楚,虞梦惊既然露出这样的表情,一定是看见了她的动作,灭掉心底最后一丝侥幸后,干脆主动将玉佩拿出来:“刚刚收拾衣服时,我发现大人您似乎掉了点东西,还想收起来拿过去给您呢,您就自己过来了。”
这段话像开启了一个机关,虞梦惊抬手,将玉佩接过。
即便原晴之心里再不舍,也决计不敢在这时多看一眼。
青年摩挲了一下玉佩表面,状似无意地问:“看了这么久,难道你认得这枚玉佩?”
“也不能说认得。”
虞梦惊的心思惯来藏得很深,要是被他看出来自己觊觎这枚玉佩,那至少这部戏都没指望了。原晴之不敢有丝毫松懈,精神紧绷:“只是夜宴那会,薛大少和商会少爷争辩时,我恰好在旁边听到一嘴。刚拿起玉佩时看到上边有师字,就想着看看这枚玉佩是不是如同大少爷说的那样,背面有裂纹和泅血的痕迹。”
说到这,她小心翼翼道:“不过大人,您这块,应当才是真品吧?”
“那当然。”
或许是没能看出不对,虞梦惊重新变回了之前懒洋洋的模样,像一只从捕猎模式过度到休憩模式的大猫。
原晴之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将师家玉佩挂回腰间,然后下达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