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二爷久等了。”纪云栀对陆玹弯唇一笑,也没坐,立刻进厕屋去换了身干净的衣裳。
陆玹待纪云栀换好衣服回来,才到桌边坐下,问:“今日怎么有闲情逸致亲自下厨?”
“一时兴起罢了。”纪云栀悄悄将目光移开,不敢说实话。
陆玹拿起筷子去尝。他吃了一口,立刻夸赞:“味道不错。”
“能和二爷胃口就好……”纪云栀心虚地低着头,抿了一口花茶。
陆玹继续吃。他很快发现今晚的菜并不清淡,并不是以前平日里晚膳常吃的那几样。
牛肉、鹿肉、驴肉,海鲜汤里加了不少中药,唯一的青菜是韭菜。
陆玹沉默地又吃了一块驴肉。
纪云栀悄悄抬眼望向陆玹,小声说:“二爷多吃些。”
陆玹望了纪云栀一眼,端起一旁的一大碗牛乳。他刚喝了一口发现味道不对,问:“不是牛乳?”
“嗯,是鹿乳。”纪云栀忙补了一句,“口感更细腻些。”
陆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纪云栀,她一向食量很大,今晚却吃得很少。陆玹一眼看得出来她有心事。
陆玹收回视线,沉默地继续吃下去。
纪云栀让他多吃,他就将这些菜都吃光了。连那一大碗鹿乳,也喝得一滴不剩。
纪云栀笑起来,笑出一对小梨涡:“二爷若喜欢,我以后每天都给二爷做!”
陆玹意味深长地看着纪云栀,他伸手松了松衣领,轻笑了一声,点头说好。
丫鬟们进来收拾碗筷,紧接着又去浴房里准备着。待她们都下去,陆玹顺手将房门落了闩。
待纪云栀沐浴好出来,陆玹已经在床上等着她了。
纪云栀走到床边,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床头小几的抽屉,迟疑了一下,才小声问:“二爷今晚还吃药吗?”
“今晚不用吃。”
纪云栀顿时松了口气,深觉不枉她在厨房里忙了那么久。她正想着明天晚上做什么,手腕已经被陆玹扣住。
陆玹用力一拉,将纪云栀拉到床榻上。
纪云栀踉踉跄跄地跌进他坚硬结实的胸膛,她在他的怀里抬起眼睛望向陆玹。
陆玹没在看她,正在解她的衣带。
纪云栀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怎么觉得陆玹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二爷?”
陆玹没回应,将她的衣带扯开
,然后动作并不算温柔地去脱她的衣服。衣襟向后扯,勒了一下她的胳膊。纪云栀缩了下肩,小声改口:“哥哥?”
陆玹这才将目光落在她脸上。他伸手,带着薄茧的宽大手掌徐徐抚着纪云栀的脸颊。
四目相对,纪云栀突然觉得陆玹的目光有些陌生。她看不明白陆玹在想什么,他是在高兴还是在不高兴。
纪云栀很快就来不及多想,整个人都被陆玹扔到了床榻里侧。她衣衫半遮半褪,手撑在床榻想要坐起身,还没坐起来,陆玹已经压了上来。
“不会让夫人失望的。”陆玹声音很沉。
“嘶”的一声,是纪云栀衣裙被撕碎的声音。进出摇晃间,纪云栀用力攀着陆玹的肩,恍恍惚惚地惊奇食补居然这么厉害吗?
第二天,纪云栀醒来时又是下午。
三日后,是无数学子进考场的日子。陆府有两位郎君下考场,全家上上下下十分重视。老太太和苏氏甚至亲自送陆柯、陆源去考场。
纪云霄也同样要下考场。纪云栀犹豫了几日要不要去送他,她正拿不定主意,母亲却托人带话,路上有些远,免她辛苦,不用送了。
月牙儿忙说:“夫人还是心疼您的。”
是吗?纪云栀有些茫然。
她没去,而是去了寺庙。最近寺中香客格外多,都是学子们的家人来为学子求一个好前程。
纪云栀跪在金佛前前程求签,签字不停晃动,一枚签从竹筒中掉出来。
纪云栀睁开眼睛,满怀期待地拾起签子。
“下下签”三个字是那么刺眼,让纪云栀脸上的表情僵住。
“怎么样呀?”月牙儿赶忙问。
纪云栀将签子翻过来藏起上面的字,没给月牙儿看。她笑笑,说:“走吧,我们去求高中符。”
纪云栀胡乱将木签塞回竹筒,起身去求符。
小小的木符上刻着跃龙门的锦鲤。
纪云栀合起手来,将高中符牢牢攒在手心,希望弟弟能有好运。
回到家,纪云栀让月牙儿搬来绣凳,她亲自踩着绣凳,将高中符悬挂在高处。
“二奶奶,您慢点。”月牙儿伸手在一旁虚扶。
陆玹刚从老太太那回来。老太太有些紧张陆柯和陆源的考试,陆玹心知这两个弟弟成绩不会太好,还是安慰了老太太许久。
陆玹进屋,刚好看见纪云栀小心翼翼地将木符系上。她扶着月牙儿的手从绣凳上下来,然后将窗扇推开,一阵风吹来,悬在高处的木符慢悠悠地晃,下面坠着的红色流苏也跟着晃动。
陆玹眯着眼睛盯着高中符,突然问:“给谁求的?”
纪云栀回过头来。“给云霄呀。”她又莞尔,甜声道:“二爷今日回来得早。”
“今日无事。”陆玹收回视线,朝纪云栀走过去。
其实他知道纪云栀是给纪云霄求的高中符,但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多问这么一嘴。
月牙儿识趣地快速给陆玹倒了一杯温水,放在桌上,便悄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