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漾点点头,没否认:“是吧。”
其实周渡完全想错了,凌意舶是什么人?
曾经三十来个保镖地毯式找人那样在大学城那一片搜他,楚漾第一个发现踪迹,却被还在念大学的凌意舶拽住胳膊拉进小巷子里。
准确来说是两栋低矮楼房的间隙,只能勉强侧身共两个人通过,人一拐进去,面对面,胸贴着胸。
才刚成年的凌意舶强势又蛮横,做事不留余地,一条腿插进楚漾的腿间,将其分开,楚漾根本无处逃跑,耳麦被掐断了信号,而楼房间的通道又过于狭窄,楚漾手脚被缚,连手机都没机会在凌意舶眼皮子底下掏出来。
再回忆起来,他只记得那天的天空阴沉沉的,乌云笼罩着首都大半个城区,雨季连绵的雨水潮湿无比,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飞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两个人的裤腿。
近在咫尺的呼吸也变得湿润了。
楚漾被捂着嘴,炙热急促的呼吸一下下地喷到凌意舶掌心,他闻不见凌意舶刻意释放的信息素,瞪着眼睛,腿倒是没被钳制着,可又不能真一抬腿顶到二少爷胯下,只能听凌意舶凑近了,一双眼笑起来试探着问,信息素还真对你没用?
楚漾冷冷地瞪着他,没明白这个新雇主皮怎么会痒成这样,高抬腿一脚击向其胯间!
“施暴”者一怔,表情微动,神色复杂。
因为他膝盖接触到的地方不是柔软的,而是……
楚漾退不得,进不得,咬着牙道:“你真是……混蛋。”
凌意舶吃痛,闷哼一声,却还扯着嘴角乐:“骂得真好听,再多骂骂。”
楚漾恼羞成怒:“你!”
牢牢捏住楚漾的肩,凌意舶半点儿小差没出,额间汗水涔涔,流下来的水珠浸进衣领,晕开一小块暗色,只见不远处几个眼熟的保镖匆匆跑过,凌意舶又偏着头在楚漾耳畔出声安抚:
嘘——
等楚漾猛地回神想要趁机将其制服,哪儿还有人在,早就脱开他跑远了,连个影子都没留给他抓。
一向对制服叛逆期二少爷颇有建树的楚漾非常挫败,他从来不认为Alpha拥有天生的压倒性体力。
所以说,凌意舶这种来去如风的人,他随时想跑就能跑,就算在首都多几个保镖随行也奈何不了他的。
等过段时日回了首都,身边的保镖多了,有自己人就有别人的人,又要多长几个心眼儿来提防。
只是现在……
踢人要害这种动作,楚漾再做不出来了。
第40章 下水
本月外出记录表就在眼前。
不看不知道, 看了楚漾才注意到凌意舶最近外出次数大大减少,除了偶尔和应逐潮等人一起吃个饭、去码头转悠转悠,这些天几乎都是在别墅里度过的。
要知道, 在刚搬进来的某个时间段中, 除开海钓, 凌意舶还搞了身潜水装置到海边浮潜区域玩儿了好几次, 末了吩咐保镖们弄个烧烤架在沙滩上支着,一个人也很热闹, 丝毫不在乎有没有人陪他玩儿。
李观棋为此还担心, 说二少爷要是浮潜逃走了怎么办?
保镖四人组凑一块儿想了很久对策, 楚漾觉得总不能给凌意舶头顶上安个浮漂吧, 干脆就采取了信任战术。
现在, 一开始号称在别墅里待不住的凌二少爷, 突然就变宅了。
陈迦礼为此还不明所以地调侃,说工作量小了一半, 这工资拿着好烫手啊!
楚漾面无表情,说集团财务应该第一次遇见嫌自己工资太高的。
自从看电影那天两人稀里糊涂地接过了吻, 楚漾发觉凌意舶这人越发肆无忌惮, 仗着室内没监控,总在家里旁若无人地碰他几下, 要么扶一下腰,要么抓住手背亲一口就走人,总之那些亲密举动做得自然而然,像起青春期在学校里搞早恋的情侣, 根本不怕被抓包。
楚漾都怀疑有一天凌晨他起床上厕所, 碰见凌意舶只穿了条裤子下楼拿牛奶是不是故意的。
温姨放下一壶沏好的普洱,又和新招来的小时工园丁一同去外围花园里浇花。
处理完几个文档, 楚漾托着腮都犯困了,才等到周渡从二楼下来。
渝水的天气进入即将入秋前的燥热,阳光炽烈,透过别墅外的树荫落进窗,爬上楼梯,光斑在木质楼梯上碎成一片片金叶子。
汇报完工作的周渡拾级而下,被阳光刺得眯了眯眼,快步走到楚漾跟前,局促道:“楚首席,二少爷说他今天还是不想出门。”
楚漾打字的动作一顿:“那他想干什么。”
周渡支支吾吾:“想……”
“……”
不祥的预感。
“他说,想游泳,呃,”周渡不确定楚漾会不会同意,斟酌着语句复述,“让我们做考核训练去。”
楚漾:“我也做训练?”
周渡:“除了你。”
凌意舶这么一题,楚漾用屁股想都知道凌意舶在想什么,无非是想让自己单独陪着他呆一下午,也不算特别过分的要求。
但下水是不可能下水的,没有保镖会在雇主的池子里站岗。
除开要求陈迦礼他们去跑十公里训练。
也还好吧。
平时楚漾自己每天晨练也是五公里起步的……
算了,也就是苦了周渡他们了。
“那你们好好练,训练你来负责,成绩如实实时报给我,”虽然前面的话都说得隐晦不明,但楚漾也懒得遮掩,只说,“我负责下午看着他。”
渝水不愧为久负盛名的旅游城市,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下雨时白浪滔天,晴天时整个湾口的光芒都汇集于此,海天是蓝宝石般的色彩,放眼望去尽享无边的蔚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