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缺保镖吗?我也能把你捉拿归案!”
“……”
凌意舶一边走一边回头又望一眼,这也不像缺的样子啊,长走廊挤得满满当当的。
他挑了挑眉:“他是我向我爸要回来的。”
谢崇珩摸自己的脸,叹息:“你颜控是吧,我明白。其实我觉得我还真可以。”
见凌意舶不接话,谢崇珩后知后觉,压低声音:“等等……你要回来的?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又把人要回来?”
凌意舶抬手捋了捋长得稍微有点儿长了的头发,重新扣上鸭舌帽,答案模棱两可:“现在只是一个保镖而已。”
“真假?”谢崇珩抱臂,“我那会儿还以为你坠入爱河了。”
凌意舶没反对,也没有应声,想想是有那么点儿像的。
只是年少轻狂,爱河太浅,一条腿还没踩下去就干涸了。
见凌意舶拒绝回答,谢崇珩那股犯贱劲儿上来,又凑过去问:“你现在对他这个态度,你不怕他讨厌你啊?装不下去就别装了,对人家好点儿不行?”
回想起楚漾从容接过香烟的动作,凌意舶突然有点烦躁。
他想象不出楚漾在东南亚生活三年的所处环境……
更想象不出楚漾抽烟的样子,跟谁学的抽烟,为什么要抽烟。
这些都是他已错过的细枝末节。
“给我支烟。”凌意舶摊手。
“你不是说是破烟吗?”谢崇珩决定给自己找回点面子。
“给我支破烟。”凌意舶补充。
“……”
谢崇珩按下打火机,一簇火苗跳跃出来,想烧了凌意舶的头发。
凌意舶从谢崇珩兜里摸了一根,快速走出俱乐部大堂,抬手制止楚漾他们跟上来。
他一个人站在门口有风吹的位置,回头看楚漾一眼,扭头咬滤嘴的力气大了点儿,皱着眉吐出一口烟雾。
太久没抽烟了。
近日来回回抽烟都是因为想起楚漾。
凌意舶低头,掸了掸烟灰,沉默不语。
等他抽完烟回来,俱乐部经理亲自端着一份和牛眼肉牛排从会客厅追出来,笑容灿烂:“凌二少爷,您的……”
凌意舶一怔,这的确是他以前很爱吃的牛排种类:“不是我的,我没点过。”
“啊,是您,您那个保镖先生点的,”经理看了眼朝这边走来的楚漾,“就那位。”
楚漾礼貌打招呼:“您好,是我给凌二少爷点的。”
“是吗,”凌意舶冷笑了下,也不知道话是说给谁听,“这种牛排,放在三年前我确实是很喜欢吃,但我现在不吃了。”
话里有话,他听懂了。
楚漾动了动耳朵,没吭声。
他对经理抱歉道:“不好意思,我来解决。”
话刚说完,只见凌意舶皱着眉转身,嘴上还是说:“算了,打包带走吧。”
经理察觉到主雇二人气氛微妙,生怕触了霉头,边后退边忙不迭答道:“好的好的,我这就安排人打包!”
等经理走后,楚漾才说:“我以为你是饿了。”
他在原地站着不动,合规合礼地稍稍颔首。
凌意舶本来就比他高,看不见他眼底的神色。
“我的确挺饿的,”凌意舶盯着他侧脸露出来圆润耳廓,慢条斯理道,“等回家再吃。”
来到谢崇珩车前,楚漾第一个上车坐到后排。
凌意舶坐副驾驶。
谢崇珩一屁股坐上驾驶位,抬眼看后视镜,还想再挣扎一下,半开玩笑地说:“帅哥,你坐在后排好像我在给你当司机哦。”
楚漾表情很严肃:“那您坐后排来。”
他像真的在谈论这个建议的可实施性,补充:“我的C1驾驶证已满九年驾龄,可以胜任临时驾驶员的工作。”
好死不死,凌意舶这个杀千刀的看戏就算了还跟一嘴:“对啊,你可以选择坐后面去。我的保镖给你当司机,我不收你钱。”
我的保镖。
谢崇珩听出那么点儿凌意舶偏心眼的意思,懒得戳穿他,一脚油门踩出去。
电车百公里加速又快,来不及反应,周渡和李观棋开着身躯沉重的揽胜差点儿没跟上。
楚漾看着凌意舶放松的状态,心里忽然好受了许多。
凌意舶身上有种天生的随性和不可控。
七年前刚接手工作的时候,凌沣身边上一任贴身保镖主管森叔还专门找楚漾谈过。
说自己在凌家工作了快二十年,是眼看着凌意舶凌思岸兄弟俩一起长大的。
弟弟凌意舶率直好胜,从小都是不服就干,在外面架没少打,回家被关在书房里闭门思过或者挨一顿揍都是家常便饭,咬紧牙关哭鼻子也不认错。
凌意舶性子也很随性,不会计较有没有受罚,被父亲收拾完又是一条好汉,到处撒欢。
哥哥凌思岸就不一样了,一碰上硬茬就哭,和弟弟抢东西也哭,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计代价,不把自己当哥哥看。
一匹狼和一条蛇,如若相争注定是两败俱伤。
森叔曾告诫过楚漾,千万不要夹在兄弟俩中间当活靶子,不要成为任何人的砝码。
一个人在过了分化年龄之后,后脖颈都没有反应,人的体内便会分泌出一种平衡的激素,能够不声不响地向外界宣告此人是个Beta。
但楚漾没有这种激素。
在外人眼里他就是不分化的状态,几乎就顺理成章地把他也看做Beta,又或者因为他是行业中的佼佼者,也有人坚持认为他有成为Alpha的可能。
在国外三年,凌沣和森叔一起把他曾经差点成为Omega的秘密封锁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