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天气里,两个人的身体贴在一起真的很暖和。
汗水沾染了李苏的脸,几缕湿湿的头发贴着他的面颊,眼里盛满了情欲。
越临风委屈地说:“为什么刚才不理我?”
李苏在他的喉结处咬了一口,柔声说:“因为紫苏在。”
“你会和我走的吧?”越临风的手在他的后腰来回抚摸,那个地方凹凸不平,是消灭胎记后留下的疤。
“可是我答应了皇兄永远不离开药王谷,违背了誓言会天打雷劈的。”
“小白,和我在一起的话,药王谷的人都会诅咒我们,我们都会天打雷劈的,你怕不怕天打雷劈?”
李苏一个挺身,进入了他的身体。像报复一般,他用力地深入。
“我不怕。”
“那……”越临风喘息着说,“你会不会和我走?”
“会。”
越临风闭上眼,任李苏摆弄着他的身体。他微微抬起腰,有些痛,却很开心。
李苏的速度越来越快,他尖叫着咬住了李苏的肩膀。
“啊……嗯……不、不要……”声音脆弱得不堪一击,很快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不长,从小时候到终老病死,只有一生。梦见自己和一个很漂亮很温柔的人是好朋友,两个人在一起吃饭,在一起睡觉,醒来的时候可以一起玩,互相告白,互相拥吻,一直在一起,从来未分开。那个人是我,那个人是小白。
可是这是梦,只是梦。
梦的前面无法实现,也许现在努力,可以慢慢地靠近结局。
李苏凝视着在自己怀里睡去的恋人,嘴角慢慢上扬。
最美丽的东西是什么?
是谎言。
尖锐的匕首插入了越临风的身体。他从梦中醒来,迷惘地看着握着匕首在发抖的李苏。血已经顺着匕首滴在了床沿上,为什么,为什么他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呢?
“对不起了,越临风,你武功太好,我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够杀了你为师父报仇。”
匕首在李苏的控制下,在越临风的身体里抖动,他这才有了痛觉。
他嘲笑他:“错了小白,你这样杀不了我。”
李苏的脸刹那间失了血色。
越临风不废吹灰之力推开了他的手,撑着床板坐了起来,他恶劣地抓住了李苏的分身:“如果你的匕首能插得像这玩意儿一样深,那么,你就赢了。”
说到底,还是下不了手。
李苏瞬间崩溃。
他拔出匕首,飞快地跑了出去。
越临风也不追,明明是一件任何人遇到了都会觉得悲伤的事,他却好想笑。李苏嘴里说着什么仇恨什么大义,其实只是小媳妇闹脾气一般地捅了他一下就走了。
越临风笑够了,便不顾流着鲜血的伤口,跑去吵醒了本已熟睡的小二。“小二,我要酒!”
喝了一口清香的酒,不管自己易醉的事实,越临风把剩下的杏花酒砸在了地上:“去,拿最辣的来,娘们儿喝的东西我不要!”
慕容静和林落雪回了杭州,李苏失魂落魄地把自己关在千杏馆,谁也不搭理。
从此,药王谷的后山多了一个疯子,夜深的时候,他一手抱着酒坛,一手握着剑,在杏林间肆意飞舞。
“杏花林上杏花游,坐看杏花沽闲酒。飞花飞叶飞离恨,自向东西南北流!”
银练划长空,剑过之处,飞出一簇花叶。他灌了一口酒,咳了好几声,又唱道:
“流水情似浮云心,落在天边天尽头。
我负春风风负我,风里花开风里谢。”
酒气冲天,剑气凌霄,将整个人包裹,看不清面庞,看不清前尘往事。
“莫把春风牵在手,纷纷飞花三春后。
三春梦断落霞晚,李子结时抱月眠。
澌澌泪眼泪澌澌,空对明月一千年!”
他舞的是自创的七杀剑,唱的是随性作的杏花谣,所有人都知道他这么疯癫,是在引诱一个人。
药王谷的人都很愤怒,但是没有人能够赶得走他。
深厚的内力将他的声音传遍了山谷,搅得每个人都彻夜难眠。
“杏花谷里不拂衣,任意落花随风起!
如我已是谷中人,红尘扰扰亦关己。
叹花犹可寄流水,明日临风谁可依?”
一曲未完,酒已尽,他扫兴地摔在一棵挂满了剑痕的树下:唱罢拭泪语飞花,别样情怀一样思。
“越临风,从一开始我就输了。无论我怎么控制自己,可就是忍不住来到这里。我贱的彻底,所以你赢了。这一世我没有办法可以逃离,下辈子我却绝对不会再去惹你!”
李苏自药王谷消失,此后风中再无歌,药王谷夜夜安宁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