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叹了口气，牵着安言回到药剂室：“你刚刚还没有对这些药剂进行检测吧？”

安言心虚地点了点头。

程亦将这些药剂一一放入检测仪中，开始了漫长的检测工作。

第1瓶药剂：精品药剂，作用时效94天，副作用为30秒的轻微目眩。

第2瓶药剂：精品药剂，作用时效112天，副作用为20秒的轻微乏力。

第3瓶药剂：精品药剂，作用时效143天，副作用为10秒的轻微困倦。

……

第13瓶药剂：精品药剂，作用时效216天，副作用为5秒的轻微情绪低落。

这十三瓶药剂的作用时效各有不同，副作用也不尽相同，但它们却有一点共同之处，那就是，它们全都是名副其实的精品药剂，而且是精品中的精品药剂。

程亦念出最后一份检测结果的内容，接着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向已经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墙角的安言：“嗯？说不定这些药剂里根本就没有精品药剂？”

如果可以，安言现在只想把自己变回一直仓鼠，然后瘫成一张肉饼装死。

可惜他不能，所以面对程亦没什么语气的反问，安言只能支支吾吾地道：“这个……那个……大概也许应该是巧合吧？”

“巧合？”程亦冷笑一声，声音听起来特别无情，“十三瓶药剂，每一瓶都是精品药剂，最低时效94天，最高时效216天，所有副作用都是最轻微的反应，且最长时间只有30秒，如果这都能说是巧合，那恐怕这世上就没什么事构不成巧合了。”

安言第一次见到态度如此冷淡的程亦，不禁被吓得缩了缩脖子，一时间都忘了思考，自己制作出的药剂都是送给他的，精品药剂越多，效果越好，副作用越少，他应该越高兴才对。

程亦确实是故意的，只有现在板起脸来，把小家伙吓住，待会儿讨论价格的时候才能占得上风。

程亦很快表态：“这么多瓶精品药剂，我不可能全都接受。”

安言当然是想把所有药剂都送给程亦的，但这时候他已经没有半点底气，闻言完全不敢反驳，只怯怯地看了程亦一眼，又飞快低下头去。

“我可以收下其中一瓶药剂作为谢礼，至于剩下的……”程亦停顿了片刻，仍是语气冷淡地道，“两千万一瓶卖给我吧。”

安言立刻惊了，顾不上心虚反问道：“之前不还是一千万一瓶的吗？！”

程亦皱起眉头：“以这些精品药剂的检测结果，这个价格已经很低了，如果你执意不同意的话，那么我一瓶药剂都不会收下。”

“那不行，先不说其他药剂，至少我送你的两瓶你不能不要，”安言一面说着，一面动手把这些药剂中时效最长的那两瓶拿了过来，“这两瓶药剂你必须收下！”

他本来是想直接把药剂塞到程亦手里的，又害怕对方直接拒绝他，只能怂怂地把药剂放在了对方身边的桌子上，过程中还小心翼翼地偷瞥了程亦一眼。

程亦差点被安言可爱的小动作逗笑，好容易才绷住了表情，语气严肃地道：“如果你不肯把药剂卖给我，我一瓶都不会收下。”

“你这是强买强卖……”安言小小声地控诉。

“你说得对，我确实是在强买强卖，”程亦非常坦然地承认了，“你可以拒绝，把这些药剂全都带走。”

说着，程亦还动手把那两瓶药剂放回了其他药剂中。

程亦之所以一定要买下这些药剂，既是考虑到安言的药剂确实很难卖给其他人，也是担心他不懂得保护自己，找到一些黑市渠道，被有心人盯上，反而害了自己。

安言敢怒不敢言，想阻止又不敢动手，整只鼠怂得不行，半天才憋出来一句：“那……那至少价格再便宜一点啊……”

被安言用这么软软糯糯的声音半哀求着，程亦一颗心早就软了：“言言可能不知道，我用这个价格买下这些药剂，其实是我赚了。”

安言当然不相信程亦的话。

程亦开口解释道：“这些药剂我既可以留着自己用，若是用不完，还可以找到合适的渠道售卖出去，这样一瓶精品药剂，若是转手卖出去，至少能卖到三千万以上，所以言言觉得我是亏了，还是赚了？”

“这种药剂真的能卖到这么多钱吗？”安言还是将信将疑。

程亦肯定点头，趁机道：“如果言言不相信，可以先将这些药剂寄放在我这里，等我找到合适的买家，再按照成交的价格把钱转给你，这样好不好？”

一听这话，安言才差不多信了，不过……

虽然这样确实可以证实程亦的话，但如此一来，就等于是程亦在帮他卖药剂，所以原本的谢礼，反倒又成了请对方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