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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掌飞的欢喜与哀愁+番外(77)

作者:尘夜 阅读记录

萧扬还要再看,便见四处冒出几个衙役打扮的人来,对着那小二道:“哪里来的泼妇闹事,带回衙门去。”便上来一边一个架起了那女人就走,那窑姐个子小,给他们架在空中,还兀自踢蹬踢蹬地不肯就范,扯着嗓子直喊:“天理难容啊啊啊——”声音便渐行渐远了。

萧扬看得那一行消失在远处,坐下来,敲敲桌子,扬声喊:“小二,上菜!”

缺失的那个环节之一已然对上,原来赵恒不在柴青池手上,在衣掌飞身边。

而他,没有走,就在杭州城里!

他,就要来了!

第53章 关心则乱

是夜三更,星月无光。方唱罢更鼓,水生居内院的房门忽而发出一声轻不可闻声响,翕开一条缝,自房内如疾电般蹿出一条黑色人影。巡夜的家丁正自廊下过,那人影只轻轻往上一跃,勾了游廊顶的横梁,便整个人轻轻巧巧地挂了上去。

下面的人毫无所觉,在水生居房门口立了立,轻轻推开门扇往里看,一个家丁报了声:“无事。”便又向前继续巡逻。待到那些人走远,萧扬方从梁上跃下,立定在一侧的假山石旁。脑中回忆白日所见,一一扫过那些伏了暗卫的位置,计算好路线的同时,便施开迷踪步,踏风而行。绕开暗哨,有惊无险,到了之前想接近却被柴青池阻断的地方。

黑夜中看起来那特征便更不明显,只是一堵影壁,前方一口小小池子,同样栽着水生莲,但比对之前连五所说及这影壁与万家老爷所住屋子的位置,萧扬心中便有了计较。左右看看无人,他方才放得心,如游鱼一尾滑下水去。

入水便觉得更有门道。这口池子比之水生居门口那方小了不知多少,水却是极深,萧扬一个猛子扎下去,竟是未曾到底。因这夜星月昏暗,水中更显幽暗,他在水中浮得一歇,依然不可视物,却渐渐能感到周围水流走向,由北向南,他心下主意已定,便浮上水面深吸一口气,沿着那南边的池壁,再一个猛子扎下去。

初始只觉着四周皆是混沌,耳不能听,目不能视,他只憋着气往下沉,到胸口快要发闷的时候,腿终于能触到底,四周池水流速像是大有加快的迹象,萧扬循着那池壁摸过去,不久摸到一块石块,似乎隐有松动。他只轻轻一推,便听得细微“咔啦”一声,迎面便有水流打过来,四周水速瞬间加快,却是因为池壁上居然出现了一条水道。

萧扬一猫腰,灵活地顺着那水道游了出去,等到他人进去后,那砖块却又发出同样的声响,闭合了起来。萧扬循着那水道往前,胸口已是极度闷窒,所幸只一歇,便发现来到了一条水只及膝的密道,他从水里站起身来,听了一阵动静,方才从怀里摸出包裹好的燧石蜡烛,取了火,又跟着那烛火微动的方向往前走。

走了一阵,却见得眼前出现个岔口,一条似乎是断路,另一边却有一条曲折的小路,他想了想,挑了那条小路逆着风的方向而行,走了不知道多久,那道却是到头了。尽头处是个向上的斜坡,萧扬走上去看了看头顶,依稀似乎听到有声响,伸手摸了摸,头顶果然是几块石砖。他在那里吹熄烛火静静听了一阵,方才伸手去将那些砖块一一取下,又拨开茅草钻了上去。

出口上方果然是个牢狱。三更已过,牢里只点着昏昧烛火,没有看到狱卒,只是几个牢里都关着些萧扬见过的面孔。萧扬的动作很快,但依然发出了些细微的声响,才上去便对上了一双睁开的眼睛。萧扬对着隔壁牢里的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那边的信一禅师便心下了然地点了点头。

萧扬爬上的这间牢里意外地没有关人,这使得他心中不由戒备,猜测着是否柴青池等人早就知晓此牢里有个逃生的通道?犹疑不定间,却看到信一禅师对他招招手,便附耳过去听。那边老禅师声音虚弱,显是内息受阻,他说:“萧施主,我们都中了万家的奇毒,内力尽失,怕是逃不出去。”喘一口气又道,“那日你落水后,衣施主为了分心救你,被人暗算,负伤而去,眼下恐怕还没出这杭州城。”

萧扬的脑子登时“轰”的一声,张口结舌:“他……他伤得重不重?”

老禅师面色凝重,似是不忍般,只道:“这……他肩上中了遇古翁一剑,又吃了那阴山鬼叟两掌,恐怕伤得不轻,是被白管家还有几位义士救出……”

萧扬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他这几日在柴青池府中,面上装作毫不在意,心中也是怨过衣掌飞对他居然说弃就弃,再无回顾,也不是没有担心过对方的安危,但是总觉得以衣掌飞的本事,尚不会被柴青池如何,及至今日在吞鲸阁见到酆七,便更加确信,衣掌飞只是匿了行踪,等待时机罢了,全不曾料到他竟然受了重伤,且还是被自己连累。

一时只觉得思绪纷乱,连眼角都滚烫发红。信一禅师察觉他已听不进去,便停了说话,唱声佛号道:“阿弥陀佛,吉人天相,衣施主功力深厚,定会无碍!”

萧扬只微微低了头,面上含悲,停了一阵方问:“老禅师可知柴青池眼下抓了这些武林同道所为何事?”

老禅师低声道,“柴青池取我武林同道,定是有所盘算,这几日我见他轮番提审几位武林同道,岳施主、李施主都已被提审过,回来却是遍体鳞伤,岳施主只说他拿了一首诗来拷问,却不知道打得什么主意,可惜老衲还未曾被提审,未知那是一首什么诗。”

正说着,却听到外面有脚步声隐隐传来,萧扬对信一禅师点下头,便又滑入那孔穴之中,遮盖了砖块。到了那条岔路口的时候,往池子那条道走了几步,他却又停下了脚步。明明知道这个时候不该打草惊蛇,回到水生居是最好的打算,何况柴青池还在等他的答复,只有继续与之虚与委蛇下去,方能探听到更多的消息,但只要一想到衣掌飞眼下可能受了重伤,挣扎求生,便什么考量、盘算、计谋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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