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得浑身鸡皮疙瘩,这唱的是什么戏?
少女哭得撕心裂肺,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人们纷纷谴责那个薄情的男子。可他一脸蛮横地说:“不该管闲事的人都走开,她的卖身契在我手里,就算告到官府去,也是我有理!”
我放下碗筷,停止了大块吃肉:“等一下,那姑娘不是太师府的丫鬟吗?”
“你认识她?”
“我在太师府见过。”可不就是那个在太师府撞上我,然后又莫名消失的诡异丫鬟?那天她形迹可疑,神色慌张,撞见了我更是害怕到无以复加,难道唆使库房里的人打开我那画卷的人是她?
想到这里,我恍然大悟,我说她怎么这么面熟——
她是锦秀的暗,锦仙!
姬瑶给我看过她的画像,说她是碧水宫第二美女,远山眉,丹凤眼,眼角有一颗暗红的泪痣,最擅长装可怜,然后背地里给人温柔一刀。当时我还笑着问第一美女是谁,姬瑶说当然是锦秀,因为她是碧水宫里唯一一个靠美色杀人的。我说那我岂不很惨,只能排第三,姬瑶哽了一会儿才说,无双你不知道,从来都不会有人拿你出来和人比美色的。
我再仔细看那少女的面容,的确是细眉细眼,一颗泪痣扎眼得很。
好啊,锦秀,你果然是想要我的命,竟然让锦仙来破坏我的任务!
“苏容,你的小华就是她害死的!是她放的火药!”我一拍桌子,那边闹剧停止,齐刷刷看向我。
锦仙收起了哭腔,但双目含泪,依旧楚楚可怜:“姑娘,你在说什么?”
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美人,谁都不忍心去责备她。
只有我知道她是锦仙,知道她是杀人就像切菜一样的暗。见我无言以对,锦仙登鼻子上脸了,她像见到了亲人一样扑到我脚下哇哇大哭:“姑娘,你救救我,我不要嫁给那个孙爷做小,看在我们曾有一面之缘的分上,你帮帮我……”
她不提那个一面之缘还好,她一提我就怒从心起,恶向胆生,我狠狠地踢了她一脚:“你还有脸说!”
谁知道锦仙这么不经踢,我那一下正中她胸口,她面色一白,喷出一口鲜血,就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在场人除了我,全都脸色大变。
装!你可劲儿装!
那扮演负心汉的男子高声叫道:“不好了!杀人了!”
我不住地冷笑,我双双何德何能,能把锦秀宫主的暗给杀了?
就在这时,一张银票塞进了男子的怀中,苏容说:“把她的卖身契留下来,带着你的钱滚出老子的视线,再多一句嘴老子就要人把你砍成肉泥。”
男子见有钱拿,立刻抛出卖身契,连滚带爬地走了。
苏容一挥手,让苏府的家丁把锦仙抬回家去,我说:“慢着!苏容,你可别被她的美色迷惑就把她带回去当神似的供着,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你的意思是,你把她伤成这样,我应该把她丢在这里不管?”
我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说:“我不管,苏容,你不能把这女人带回去,有她没有我,有我没有她。”
苏容的语气缓和了下来,说:“我不是见色起意,回头给她找个大夫看过之后,我就打发她走。”
我瞟了一眼面色惨白,双目紧闭的锦仙,丢下这个烂摊子走了:“随你的便!”
我非常之气闷地走在大街上,想不到锦秀会用这么卑鄙的方法排挤我。想当年我在学校里的时候,只有我做老大的分,还轮得到别人来给我背地里玩阴的?阴我没关系啊,害死了一屋子的人很有成就感吗?哪怕是把画轴拆了、带走也好,为什么偏偏要让礼品房里的人去拆它?
这么怨念着,我撞上了一个人。
姬瑶面色阴恻地站在了我的前方:“宫主要我拿你回去问罪。”
呵,终于来了是吗?自己派人破坏了我的行动,然后又装模作样地痛斥我办事不力。“宫主她是怎么打算的?废了我灭了我还是要我哭着求她饶我不死?”
他劈头问我:“为什么会失败?”
看来这事姬瑶还蒙在鼓里:“刚才那个哭得死去活来的女的,是不是锦仙?”
“是,宫主要她潜入苏府。”
我心头一紧:“杀谁?”
“打探一些朝廷中的事务罢了。不是所有的任务都是杀人。”
这一说我就松了口气,可是那件事我不得不和姬瑶说,他现在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我已经把画按照你的要求放了,可是锦仙扮成丫鬟来坏我的事,你说宫主这是什么意思?”
姬瑶怔了怔,道:“等会儿你见到宫主,千万不要提起这件事。”
“我不想平白被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