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酒向来辣,二锅头我喝过,比它不上。我喝了两三杯就有点招架不住,但想想等会儿要敲诈老狐狸,我就忍了。
革命苦不苦,长征二万五。
革命累不累,英雄董存瑞!
到后来,两只狐狸勾肩搭背喝得爽快,我在心里默念:一二三四五六七,马兰开花二十一。毋庸置疑,我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我挣扎着跑出去喝了几碗醒酒的茶,还跑了一趟厕所,勉强保持清醒。
回来的时候,赵云深对满脸红晕的老狐狸说:师父,你想在我这里住一段时间也可以,上次的那个天仙玉露……
我精神一振,说到重点了。
老狐狸不以为意地笑:哦,天仙玉露呀,我怕你打它的主意,早吃掉了。
……
只见赵云深面无表情:来人哪,给本王把这个私闯王府的笨蛋打出去。
老狐狸急忙说: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他示意我过去:谢无双,你好阴险,上回说不要我的药,现在又反悔了,你们两个根本就是狼狈为奸……
我赶紧倒酒,堵上他的话。
老狐狸鄙视我出尔反尔,然后凑在赵云深耳边嘀嘀咕咕地说了一通话,赵云深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也对老狐狸嘀嘀咕咕地说了一通话,两个人嘀咕来嘀咕去,最后,好像达成了什么协议,双方都很开心。
他们很开心,我却一阵胆战心惊。
他们又喝了两杯,老狐狸首先起身:你们要乖啊,师父我去睡觉,小狐狸要加油……
我不懂老狐狸在说什么,但我觉得我也该走了。
我试着站起来,却发现小腿在打颤。
该死的,醒酒茶不管用。
再看对面的赵云深,他白净的脸上只有一层浅浅的粉红,丝毫没有醉酒的迹象。他似笑非笑地望着我:要不要帮忙?
我不记得我说了什么,反正我最后是被赵云深扶出去的。
走着走着,不对劲了。
不对不对,我房间在那边,你走错了。
不会不会,你房间确实在这边,是你喝醉了。
真的吗?
你不喝醉,为什么要我扶你?
哦。
我还是觉得不对:赵云深,你不安好心,我门口有个大水池,我家小苏就是从里边捉出来的,你这里没有大水池,你以为我是傻瓜吗?说,你打算带我去哪里?不说我就不走了。
好好好,我们现在就去大水池。
哼哼,骗我,你还嫩呢。
赵云深说:是,我还嫩,双双最聪明。他抱着我往回走,小声说:真是,在哪里做还不都一样?
嗯?做?做什么?
你听错了。
我看到水池,露出了笑容,这回可以放心地醉了。
身体接触到了软软的床,我说:谢谢。
不用谢。
那些混蛋,就晓得用白酒搞我,想把我搞倒,没那么容易,我怎么可能会醉呢?你说,我怎么会醉?再……再来一瓶五粮液都没有关系!嗯嗯,别告诉我妈,我妈要知道我爸又带我出去吃饭,就完蛋啦……
那边一阵沉默。
——对不起,我又忘记了,他们已经离婚了,我妈妈不会再理爸爸了。
又好气又好笑的声音响起:双双,看看清楚我是谁再说话好不好?
你不就是我爸的司机吗?
……
冰凉的液体灌进了我的嘴里,我仿佛清醒了不少:你怎么会在我房里?
我是谁?
你是我妈带的研究生,对吧?
双双……
我流里流气地伸手拧他的脸:你皮肤真好,怎么保养的?这手感,让我想起一个人了。
谁?
不记得了,好像叫赵狐狸。
呃。对方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我觉得更加奇怪:你脱我的衣服做什么?
因为你要睡觉,睡觉就要脱衣服。
那为什么你也脱?
因为我也要睡觉,睡觉就要脱衣服。
吻如细雨般洒在脸上,我可以感受到自己灼重的呼吸,接下来……接下来,蜡烛一灭,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早上,我是被温热的毛巾给弄醒的。
梨花热泪盈眶地给我敷热毛巾:双双,恭喜你。
我说:……啊?
从今往后,我们都该叫你主子了,你再也不用和我们一起扫地、做饭了,我和海棠,还有所有厨房的兄弟姐妹们,都会鼎力支持你的!
我说:……啊?
梨花继续给我擦肿胀的眼睛:别人你嫉妒你诋毁你侮辱你,这都不要紧,我们相信你是个好姑娘,没有人可以比得上你,你是我们下等丫鬟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