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姝对此本是已经准备了一路了。

从她白日在揽月阁时，在到前往宁安山脚的马车上。

还有这一路艰难的登山，最后安心舒适地趴在他坚实的后背上。

她想了很多种方式。

也想过说出口的话语。

她不该感到紧张的，她已准备妥当了。

但加速的心跳声还是出卖了她的情绪。

在静谧夜色中，混杂在两人交错的呼吸声里。

扑通，扑通——

姜云姝看着沈度的眼睛，嫣唇微启。

眼前是沈度逼近放大的俊脸，和瞬间压倒而来的一片阴影。

他忍不住了。

低头吻她，重重含住她的唇舌。

他想要继续探进，又反应过来自己打断了她将要说出口的话。

沈度难耐地退开，让这个本该粘稠浓密的吻，落回和姜云姝那个吻一样的浅尝即止。

姜云姝却问：“那你为何亲我呢？”

“我想亲。”沈度回答得很快。

没有半分犹豫：“因为我爱你。”

姜云姝心尖一颤，心脏快速跳动的频率失去了节奏，乱成一团。

过大的声音回响在耳边，让她不知如此动静是否也叫沈度察觉了去。

其实姜云姝不是第一次生出这样的感觉，应当是一直以来她都是这样觉得的。

看似，她在沈度面前总是直白又主动。

但实则，在他们这段关系中，一直是沈度在主动向她迈进。

他未曾逃避过，也从不会退缩。

他或许曾经没有认清自己的心意，也曾错用过靠近她的方式。

但当心境通明时，他总是毫不掩饰表达他的爱意。

他向前迈出的许多步，让如今姜云姝仅需迈出最后一步，就能抵达他身边。

姜云姝声音很轻：“我也是。”

带着她少有的羞涩，尾音收得极快，几乎已是微不可闻。

但周围静谧，再小的动静也能清晰入耳。

何况她近在咫尺的柔声。

温热的鼻息扑洒而来，耳边像是被羽毛挠过一般。

沈度却像是没听到似的。

没有反应，没有表情变化，动作和神情好似都还停滞在她开口之前，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姜云姝的羞涩，紧张，逐渐在沉默中转为迷茫不解。

她看着沈度，眨了眨眼，而后感觉后脑勺掌住的大掌有了松懈。

姜云姝抿着唇，微动了下身子。

正要转头。

脑后的大掌忽的下移扣住她的后颈，紧抓着她，带起裸.露在外的肌肤一阵热烫。

“你说什么？”

姜云姝：“……我说，我也是。”

这次，她声音更轻了，几乎是没有声响的气声，仅有口型在表达她的话语。

但沈度否认：“不是这个。”

“怎不是了？”

沈度眸色又黑又沉，眸底却翻涌着剧烈的浪潮。

他喉结滚动着，难耐地啄吻姜云姝的唇，却仍旧克制着留给她说话的气息。

“不是这个，再说一遍，再告诉我一次。”

沈度的吻很轻，呼吸却很沉。

姜云姝有些怯于开口。

她猜到沈度想听什么了，可眼下的氛围在警告她不要说出口。

会失控，会爆发，会冲破牢笼。

“告诉我，云姝。”

沈度抵在她唇边嗓音沙哑地轻唤着，好似乞求，“告诉我。”

姜云姝屏息一瞬，抬手捧住沈度的脸颊。

她闭上眼，倾身而上。

“我说，我爱你，我也爱你。”

后颈的力道在瞬间收紧，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感混杂着躁动的热意。

骤然深入的吻如狂风暴雨般袭来，像是要将她吃掉似的。

沈度毫无章法地亲吻，动作粗鲁蛮横地索求。

他强壮的臂膀箍着她纤细的腰肢，好似再多用些力，就会将她折断似的。

但沈度没有分毫收敛，呼吸急促粗重地扑洒开来。

姜云姝被压得止不住后仰，快要倒下时，她伸手撑在一旁的石头上，仰着头露出纤细的脖颈，任由沈度粗粝的指腹摩挲掐揉。

无人瞧见此时亲密无间的二人。

却有洒落的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无限拉长。

姜云姝被吻得双眸泛起水雾。

急促的呼吸让胸膛上下起伏着，不断和沈度贴合又远离。

片刻后，沈度抬手制止了这若有似无的撩拨。

将她完全掌控。

姜云姝承接着这个吻，承接着他躁动的冲动。

当她唇角尝到一抹不同于唾液的湿咸时愣了一下。（审核，这是眼泪，我谢谢你）

“晏淮……”她在热吻中低哑地唤他。

这无疑是在旺盛的火焰中继续扇风添柴。

沈度掐紧她：“云姝，我还要听，再说一遍。”

他在亲吻她，触碰她，撩拨她。

却还要她腾出思绪向他告白。

姜云姝无助地抓着他的衣襟：“你想在这里吗？”

沈度呼吸一窒，好似有了幻想。

但他很快哑声否认：“不在这里。”

今日月光太亮，秋日气候太凉。

还有湿泞的地面，仓促的环境，怎都是不太合适的。

更何况，他哪会做这般荒唐大胆之举。

不过沈度眼下不想讨论这个，他不满地咬了下姜云姝的下唇，还在追问他想听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