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

他的眼睛蓦地睁大，声音不自觉地抬高：“怎么会？”

“褚严卫？”

他的声音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杜重本来只是来看看杜泽川的测试结果，哪能想到才到二层就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见人面上的惊讶,他的眼睛眨了眨，上前两步走到对方的面前：“发生什么了？”

“杜中校。”

认出了来人的身份，褚严卫深吸了一口气, 让出了身旁的位置。

他的激动纯粹真情实感,也许是在杜重的面前，他张了张嘴,终于找回了些许的理智。距离这一轮的测试结束还有不到五分钟,褚严卫压低着声音，手背上的青筋却是暴露了他还在激动的事实：“ S……S级别的omega 。”

S级别的精神力？还是一名omega？杜重的眼睛睁大，视线投向褚严卫手指的面板。

他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快要结束了, 所以杜重只能看到omega一个人站在废墟之中，而她的面前却是虫族的尸体。

如果杜重入学那天没有送杜泽川来第一军校,或许还会怀疑对方的第二性别是否作假。但是看着面板上的那张让他熟悉的脸，他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实际上,褚严卫说的不完全正确，进入军部之后，他们对外公开的都是些基本数据——这是为了隐藏实力，虽说帝国和联邦的共同目标都是驱逐虫族，但当和平时期，却又都会互派卧底试探实力。

夏宁的精神力测试结果看似是S，但却有一个前提，即是“最低”。

帝国现存的历史中，精神力等级越高的omega对alpha的精神抚慰效果越好，但无奈omega的精神力等级大多卡在C和B，到了A等级便会被各大军部招揽，S等级的更是百年一遇，一旦信息公开便会引起震荡。

杜重本来还在担心——杜家从很早以前便帮杜泽川隐瞒精神力等级过高的问题，现在发现竟然有一名等级为S的omega ，而且还是杜泽川的室友，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该感慨命运的巧合还是什么，在此之前杜重还在好奇，但是当他看到夏宁的一瞬间，他却突然明白了军部和第一军校整这一出到底为了什么。

这么想着，杜重看到夏宁从距离他不算远的“黑匣子”里走了出来。

她的眉头皱起，即便如此，仍然没有影响到她的颜值，反倒为她添了几分魅力。像是察觉到了杜重的视线，夏宁抬头，先是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冲他点了点头：“杜教官。”

温和的对她笑了笑，被人的视线触及，不知道为什么杜重竟然觉得有些讪讪。

他很清楚精神力等级为S对于军部来说代表了什么，身为第一军团的中校，自然想要帮自己的军团说两句好话。

想到这里杜重看了一眼褚严卫，只觉得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

“我是来找小川的。”考虑到这里不是说话的场合，他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和人提起了之前的话题：“等入学考核结束，夏同学别忘了家里做客。”

夏宁的表情一怔，似是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这件事。她这会儿还沉浸在之前的幻境里，想到这人归属于顾疏彦的麾下，她的手指缩了缩，和上次相比，这次的回答明显更为具体了：“家人之前说了要来接我回家，如果杜教官不介意，可以等我和家人说过之后再问我这个问题吗？”

这倒没什么。杜重点了点头。无论是他还是杜泽川和家人的感情都很好，一般有什么事情都会告诉彼此，夏宁会说这种话反倒让他对她的印象更好了。

“如果你不好意思开口，到时候我可以带着小川一起去和夏同学的家人说。”

夏宁眼底的笑意更深，突然很想知道杜重知道了她的“家人”是顾疏彦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那就麻烦杜教官了。”

“杜重中校和这位同学之前认识？”

这么一会儿功夫褚严卫终于反应过来，他的面上带着惊讶，好奇的视线落在夏宁的身上，不知道在顾虑些什么，又叹息着摇了摇头。

虽然猜到了他的心里都在想什么，但是杜重却没有回答的意思。看了一眼光脑上的时间，他的眼睛略微眯起，开口说道：“通过测试的时间也会计入你们的入学考核，夏同学还是抓紧去测试下一项吧。”

还有这种事情？夏宁惊讶地眨眼，给了对方一个感激的眼神。

虽然她和杜泽川是室友，但是杜重没有义务提醒她这些。想到这里她深吸了一口气，和两人打了个招呼，没再犹豫，转过身去匆匆离开了。

在她之后，其他学生陆续也走了出来，他们的神情各异，或是若有所思，或是面不改色，或是神情沮丧，甚至有人疯疯癫癫地向外跑去。

褚严卫叹了口气，在一些人的面板上点了一下，他们的名字后面立刻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叉号。

“看来今年还是有很多不合格的人。”

“每年不都如此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旁的石降笑着开口，眼底却是没有任何的笑意：“温室里的花朵就算进入了军部也会很快被淘汰，不如趁现在就让他们认清现实。”

周围有人认出了杜重的身份，见人和学生笑着打完招呼，石降的眉眼弯起，说道：“今年的新生怎么样？”

“当然……”

杜重下意识就要说夏宁的时间，可是当他开口的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又将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