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柳苑已经顾不上夏宁到底是不是夏行知背叛自己的产物了，她的嘴唇都是白的，踉跄着扑到夏宁的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我只是在和你开玩笑，离开了垃圾星，对外便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刚才经理给你说的几套礼服，你看中了哪一套？我，我来帮你买！”

纵使早就知道柳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夏文瑾还是被对方的厚脸皮恶心到了。瞧见夏宁迷茫地朝自己看过来，他的手指缩了缩，上前两步将柳苑和夏宁隔开。

“你说你是在和夏……同学开玩笑？”

柳苑连忙点头：“当然，我好歹也算夏宁的长辈，为她添几件得体的衣服，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长辈？夏文瑾的眼底闪过些嘲讽。柳苑真的有把自己当成过夏宁的长辈吗？

夏宁不知道，但是夏文瑾可是知道的——她和顾疏彦的婚事，最初就是柳苑怂恿的，为的是让夏宁一辈子困在顾家。

再怎么说，一个是帝国的上将，一个是垃圾星出身的omega ，无论怎么想，都是夏宁“赚”大了。

但是偏生顾疏彦却受了伤，不仅在脸上留下了伤疤，下半辈子还要在轮椅上度过。以夏宁的出身，一旦嫁给了顾疏彦，便代表着这一辈子都和顾家绑定在一起，没有夏家的支持，想要离婚根本是不可能的。

可惜——

夏文瑾笑了起来。

可惜柳苑千算万算都没能算到，顾疏彦是真的喜欢夏宁，而夏宁也不像那些寻常的omega能够被她拿捏，不仅进入了第一军校，还通过自己的实力被大众认可。现在的夏宁根本不是顾疏彦的附属品，或许在帝国人民的眼中，他们的地位还是不对等的，但是至少不像柳苑认为的那样处处受限。

想到这里，他的唇角上扬，明明是笑着的，但是只有正对着他的柳苑知道，夏文瑾的眼底像是蓄了寒冰，没有任何笑意。

“柳女士都这么说了，夏同学不如领她的情，也让她尽一些身为长辈应尽的义务。”

“夏少将？”

夏宁的神色微动，没有问他为什么，转头看向身旁的经理：“刚才被打断的对话……具体是几套礼服呢？”

“五套。”

经理顿时领会了她的意思，从善如流地回答：“夏小姐要不要听一听，这样也方便确定最终的选择。”

“不用这么麻烦。”

夏宁的眉眼弯起，笑得一脸温和。

她的这副模样被柳苑看在眼底，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要糟。并没有让她等太久，只见夏宁长吁了一口气，伸手指着她的方向说道：“难得有人想要主动付钱，那么这五套礼服就都由她来支付好了。”

“……”

五套？柳苑的表情一怔。但是她很快反应过来，想到夏宁刚才说的，她眼睛睁大，不敢置信地看她：“夏宁！”

怎么有人可以无耻到这种程度？

身为夏行知的omega，钱财方面柳苑从来都没有缺过，心情好的时候定做几套礼物都是常事。

但是这些都是在夏家搬离主星之前的事情了，这次回来之后，柳苑明显能够感觉到曾经的那些“朋友”，在和她说话的时候，态度变得敷衍了不少。

她能够猜到导致这一切的原因——主星一共就这么大的地方，夏行知和夏宁的关系但凡有心人去查，便能够查到。再联系到夏家莫名其妙搬离主星的事情，聪明一点的顿时能够猜到原因。

她会来这里就是为了给自己添几套礼服，知道她要出门，夏行知还特地叮嘱过让她不要乱花钱，相比起曾经将副卡拿给自己随便花的alpha ，简直判若两人。

身为曾经的常客，柳苑知道定做一套礼服的价格，听到夏宁开口就是五套，她的眼前发黑，没忍住冲人吼道：“贱人，你是不是纯心气我？”

“柳苑。”

夏文瑾的脸色阴沉下来：“我看你的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

“不，不是……”

先前的那句话说完，柳苑便在心里叫糟。果不其然看到夏文瑾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她的面色苍白，无力地为自己辩解：“我刚才是太生气了，谁让夏宁都不知道体贴长辈。”

体贴长辈？夏文瑾的眼底满是讽刺。

他是没想到夏家现在已经落魄成了这个样子，竟然连五套礼服的钱都不舍得为柳苑准备。再看夏宁，明明被骂的是她，被他的视线触及，夏宁却是叹息着摇头，开口安慰道：“夏少将不要激动，我没什么的。”

“……”

该说不愧是他的妹妹吗？明明他们两个还没有相认，便已经为他着想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夏宁，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上前两步抓住她的手。

感觉到omega手心的薄茧，夏文瑾的心底爬过些酸涩，没有再看柳苑的脸，拿出一张名片一样的东西递给经理。

“这五套礼服做好之后麻烦联系我，到时候由我亲自来取。”

“夏少将？”

夏宁这次是真的惊讶了：“不用这么麻烦的，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自己来就好。”

“不。”

许是因为柳苑的原因，使得夏文瑾再也不想压抑自己。他的呼吸是急促的，见人歪着头看向自己，他张了张嘴，说出的话清楚地传入夏宁的耳中。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我的父亲是夏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