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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王面色一变,顾不得其他,急匆匆带人走了。
姜南风对空下来的长街低语:“虚情假意。”
赶紧滚,别再来打扰他母亲的清静了。
“啪啪啪!”鼓掌声突兀地从银杏树上传来。
“谁?!”姜南风猛然抬头。
银杏树上,绿叶遮掩着银甲,早该离开的萧燧坐在树干上对他招手。
萧燧居然偷偷跑回来了?
姜南风过去还以为他真是个迂腐顺从的傻子呢,原来不是无药可救。
第05章 吃得苦中苦
1.5吃得苦中苦——那就有吃不完的苦
萧燧打了个哈欠,之前还神采奕奕的脸上露出刻意隐藏住的疲倦。
他懒洋洋地摆手,靠在树冠上对姜南风竖起拇指:“好一招祸水东引,玉鹤公子好本事。”
姜南风仰头:“此话怎讲?”
萧燧:“你不就是利用我父王的色心,故意把人赶走,让他别利用你来打开凤栖殿大门去见周后么?真当我看不懂。”
“看破不说破是种美德。”姜南风提醒。
姜南风不喜欢被人揭穿心思,直接转移话题:“二殿下怎么爬到树顶上去了。下来,不要惊扰了我母亲。”
“这才多高,城墙我都能徒手爬上去。”萧燧从树冠跳到院墙再顺着滑落到姜南风面前,动作轻盈迅捷,竟然没发出任何声响。
姜南风心想,一点声音都没有,难怪他能爬上树不被发现。
不过,这种偷窥的风气不能长,否则还不知道要有多少人过来把他母亲当个热闹瞧。
姜南风故意沉下脸,瞪着萧燧。
萧燧赶紧举起双手:“行了,你别瞪我,我就好奇。父王对周后念念不忘,以致于他始终冷待我母亲,我就想看一眼而已。”
掌权的是夏王不是萧燧,姜南风对萧燧说话不用收着。
他直白点出他家庭关系的核心:“夏王若真有心,前朝末帝抢我母亲入宫时,他就该带兵攻入洛阳,而不是积蓄力量到天下大势明朗,才带着‘为民请命’的旗号出兵。不论他对令堂说过什么,都是用我母亲做挡箭牌罢了。”
萧燧听得皱眉:“姜南风,刚见面时你说话可没这么难听。”
笑意冲出姜南风眼眸,将因为冷淡而充满距离感的美貌瞬间拉进到了眼前。光照在姜南风脸上,美得如梦似幻,萧燧脑子懵了好一会才重新转动。
姜南风低笑:“此一时,彼一时。确定夏王不想杀我,我就情不自禁放纵起来了。”
萧燧惊呼:“姜南风,你是在记仇!我就进景春殿的时候在你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想吓唬吓唬你而已,连皮都没破。你至于说难听的话说来刺我么。”
姜南风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是啊,我是记仇。而且,我还有更难听的没说呢,二殿下想不想听?”
有了人气,姜南风出众的相貌不再像木雕泥塑了。
明知道姜南风是故意气自己,但萧燧还是在心里承认,对着好看的人,他确实比以往脾气更好了。
萧燧索性摊开双手破罐子破摔:“那你说,我倒想听听你还能把话说的多难听。”
“好,二殿下听清楚了。”姜南风上前一步,贴在萧燧耳畔低语,“夏王未有正妻便四处搜罗与我母亲面貌相似的女子充做姬妾,甚至与她们接连生下几个儿女。你母亲刘氏,辽东著姓,封地、士兵、银矿和武器样样不缺,她不想着随便找个人去父留子,守住家业,反而把全部身家都充作陪嫁打包给了夏王,自己投身后院,与人争夺一个滥情男人的宠爱。夏王妃选王的本领比天下会‘相人’的名士还厉害。”
这世间最难听的话,就是揭人短处。
句句真实,句句扎心。
夏王妃和周薇不同,从没有人强迫她,是她自己一步步把自己送入虎口的,也让夏王妃看起来分外愚蠢和……活该。
萧燧勃然大怒,一把将姜南风推到宫墙上,伸手捏住他的脖子。
“你自己要听的,现在生气了?”姜南风明知故问。
萧燧声音嘶嘶的,好像是从喉咙中艰难挤压出来的:“年初的时候,母亲留书自缢了,纸上写‘悔做萧家妇’。这次不与你计较,以后不准再提起我母亲。”他丢开姜南风衣领,转身离开。
萧燧步子迈得很大,步伐凌乱,一身银甲叮当作响,与跳下树干时的灵巧截然不同,姿态狼狈不堪。
姜南风眼中愧色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