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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虎当场表态:“您别不信呐,我马上让人把这些天抓进军营的文士都带出来给您看看。”
刘虎说完就抓住姜南风手腕,直接把人往军营里拽。
萧燧伸手想要阻拦,可平时最厌恶与人接触的姜南风这一回分外沉默,一声不吭地被刘虎拽着往里走。
姜南风在萧燧面前被扯走,两人衣摆布料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错身而过时,萧燧看清了姜南风青色长衫上织就出的指甲盖大小的寿字暗纹。
宫中相逢时,萧燧以为那是梅花龟甲纹的,原来是字。
“……二弟、二弟?哎呦!”萧煜声音突然在萧燧耳畔炸响。
萧燧手上猛地用力,呼唤他的声音变成了疼痛的哀嚎。
萧燧赶忙松开手,看到萧煜疼得五官乱飞却又强行撑着体面不肯闪躲的滑稽模样。
“大哥,抱歉,我出神了。”萧燧当场道歉。
萧煜捂着手,拧眉道:“我叫你好几声了,你想什么呢。”
“树林没砍干净。”萧燧随口回答。
萧煜听不懂萧燧为什么要砍树,僵硬地牵着嘴角肌肉催促:“走吧,咱们也进去聊。”
萧燧按住萧煜肩膀,从腰间口袋里掏出一根手掌宽的布条:“蒙眼才能入营。”
萧煜的不满意忍不住发作了。
他指着军营里说:“二弟,你是不是厚此薄彼地太明显了?姜南风进去就可以堂堂正正走进去,我进军营就得被这劳什子布料蒙住眼睛?”
萧煜越说越大声,趁机借题发挥:“我是亲大哥,从小哪一回你和父王起冲突、闹矛盾,不是我出面为你们调停?二弟啊二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对待大哥。哥哥真是心寒!”
萧燧面色不改,举高手中布条:“大哥,你想进去,必须蒙眼。”
“唉,你?你你,好,你行!”萧煜气得面色发青,他手指着萧燧点了好几下,最终只能在萧燧的固执面前败下阵来。
他气急败坏地一把扯过布条,怒道:“让我蒙眼可以,你跟我说清楚,为什么姜南风可以不蒙?”
萧燧语气平静:“他给大王做谋臣了。天子近臣,替天巡狩。他可以看。”
萧煜是且只是夏王长子,连份像样的差使都没有。
萧煜不配,他自己很清楚。
否则萧煜也不会在偶遇的时候起心思,想蹭姜南风的车了。
可萧煜还是被气得额头青筋暴跳。
萧煜攥紧手中布条,深呼吸几次还是气不过,一把将布条丢在地上猛踩几脚。
他怒道:“你要是还把我当大哥,就别让我蒙眼。”
萧煜说完就向军营里硬闯。
刚刚还站在军营门口仿佛装饰品的首位当场举起长枪,枪尖直指萧煜胸口。萧煜不信邪地继续往前走,枪尖居然真的扎透了他胸口的布料。
萧煜被吓得赶紧后退,面色煞白。
他不敢置信地回头问:“萧燧,你手下的小兵都敢如此对待我,我是你大哥!”
萧燧分毫不让:“违反军令者,视同奸细,杀无赦!”
萧煜“你你你”了半天,却已经说不出成句的花言巧语了。
萧燧从地上捡起被丢开的布条,拍掉尘土,重新冲到萧煜眼前:“大哥,要么蒙眼,要么你想说什么,就在军营外头和我说完就回去吧。”
萧煜嘴角向下耷拉着,沉默许久之后,他咬着牙根抢过布条蒙住眼睛,从嗓子眼里把声音挤出来:“走吧。”
萧燧拉住萧煜,把人带进去。
军帐外,姜南风面前站了一溜文士,各个都穿着补丁摞补丁的长衫,连脸上的表情都带着相似的酸气。
刘虎得意地叫嚣:“姜候,你问啊,随便问,看看包吃包住不用见人,他们是不是自愿留下的。”
文士们深深低着头,既不反驳,也没答应。
这就是心里愿意,但是抹不开面子了。
刘虎脸上神色越发自得,炫耀道:“姜候,你放心,兄弟们知道书生都不喜欢跟粗人交往,平日书生们的事情都是交给张先生管的。有张先生在,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姜南风和站在书生之见的易无病交换了一个眼神。
姜南风顺势询问:“张先生是何人?一路怎么没见过。”
刘虎:“你们都是年少成名的读书人,姜候肯定通过张问策的名字吧!就是他。”
张问策确实有名。
姜南风这一回是真的感到意外了:“原来二殿下身边的谋士居然是张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