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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南风把手搭在母亲肩膀上,满不在意地回答:“母亲开开心心的就好,您不必为父亲守节。”
周慧脸上笑容越发舒心,但她生怕儿子离经叛道给她送来男宠,赶紧强调:“我不是特意给表哥守节,只是不喜欢那些人,所以不想要他们。你可别给我送来乱七八糟的人过来。”
姜南风:“好,我知道的。”
周慧放心了,缓和气氛道:“提心吊胆一整天,我也累了,还是等到了安全地方再出去游玩吧。”
“那我陪母亲回房。”姜南风陪着周慧走去正院,边走边解释姜府的格局,直到母子二人进了正院,“这是我给母亲准备的院子。”
周慧眼眶一红,赶紧抬手擦拭泪水。
各家庭院的结构都差不多,其实没什么可说的,但周慧没想到儿子竟然完全不在意世人的流言蜚语,依旧把正院留给她,作为对母亲的尊敬。
周慧停下脚步,抓紧儿子的儿子的手叮嘱:“等把我送到魏兴,你就搬进正院,免得朝野议论纷纷,你也知道这院子是前朝末帝赐下来的。朝野上下一直有关于你出身的流言……”
周慧当年怀着身孕被末帝强抢入宫,姜南风在宫中出生,一直到他年满五岁,末帝终于忍无可忍,把占满周慧心神的幼童赶出皇宫。
姜南风那时候太小了,即便早慧,离开母亲依旧免不了哭闹,而幼童的哭喊声又分外具穿透力。
姜南风尚未离宫,周慧已经哭着对末帝动起手来,打破了末帝的脑袋。
为了不让场面太过难看,末帝只好就近赐下这座大宅,最周慧承诺,姜南风可以每日进宫探望她。
奇怪的是,即便姜南风被送出宫,姜家也没派人照顾这位小主人;反而是宫里送出来了教养嬷嬷、宫女和太监伺候。
至此之后,姜南风是前朝末帝私生子的传言一度喧嚣于尘上。
时过境迁,周慧实在害怕姜渊再想起这段旧闻,给儿子惹来麻烦。
姜南风实在地表示:“母亲,一切维持原样就好。我过我自己的日子,要是动作太多引人疑窦就得不偿失了。再说,三进的宅院这么大,以后就我一个人住,绝对住得开,没必要来回挪动了。”
周慧想了想,觉得儿子说的也有道理,就不再争了,转头催儿子:“你回去吧,我自己逛院子。”
语毕,周慧兴致勃勃地跨进正院,像只巡视新领地的凤凰四处飞舞。
确定母亲心里高兴,姜南风就不陪着了,自己也回房休息。
晚上,他过来陪母亲用过饭,早早歇下。
丰阳大营,伙房直接在大厅空地上架起大锅,锅中肉羹翻滚,香味扑鼻,排队的战士扯着脖子往锅里看,就等这一顿难得的好饭。
萧燧单人一马疾驰而来。
看到战士们在吃饭,他翻身下马,往锅里看了一眼:“呦,炖野菜羹了?给我也来一碗。”
说罢,萧燧拍拍战马,对留守的亲兵吩咐:“刘虎,一起烧了,给战士们加菜。”自己盛了碗野菜羹就钻进帐篷。
刘虎把挂在马鞍上的几只野兔摘下来,当场瞪大眼睛:“将军,你打了这么多兔子,还有鸟蛋!我什么时候能学会将军箭无虚发的本事就好了。”
一箭穿过野兔双眼当场毙命,每一只都如此。
将军这手箭术出神入化,军中哪个能不羡慕。
萧燧把粥放在箱笼上,走到水盆边洗手,头也不抬地说:“箭术能杀敌就成了,你箭术不错,别在上头耽误时间了,有功夫就去练近身拼杀——进城时候,你险些被人抹脖子了。”
亲兵嘿嘿笑了几声,摸着胳膊上挡刀留下的伤口:“我是想给我老娘做皮袄了,我打的兔子浑身是洞,我娘穿出去走亲戚得被笑话死。”
“哈哈哈,对,一只兔子六个空,入冬穿着呼呼漏风!”亲兵们跟着凑趣。
“去你们的,你们箭术还不如我呢。”刘虎给了最近的同袍一脚,来回翻看野兔之后建议:“将军,你的冬靴打宁州时候磨破了,我把皮毛干干净净剥下来,给将军鞣制了搭着牛皮缝一双新靴子穿吧。兔毛垫在里头轻便。”
萧燧擦干净手拒绝:“我不缺衣裳,兔皮拿去给你老娘做冬袄。”
“这怎么好意思。”刘虎把手往皮甲上擦了擦,眼睛一直恋恋不舍地盯着兔子。
萧燧不在意这些,直接说:“给你就拿着。”
“谢谢将军。”刘虎不再拒绝,看萧燧仰头把野菜羹喝了之后一个劲儿的捂着肚子,赶紧带着兔子跑出去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