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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是被逼的+番外(132)



姜南风蹙在一起的长眉慢慢舒展开,脸上重新展露温和的笑意,然后动手抹去所有水痕。

*

没等到大朝,第二天一早,夏皇就紧急把近臣都招进宫中具体讨论如何处置刘虎的案子。

夏皇满脸缺乏休息的疲惫,眼带发青的垂在脸颊上。

他拍拍桌案,没有一点遮掩的意思,直接说:“都别和朕打马虎眼,昨晚的事情,怎么处置合理。”

萧燧没有一点迟疑:“刘虎身上有战功,可以削官夺绝赎买抵命。”

确实足够了,所有减刑的办法刘虎身上都能用,折算下来,最多流放两千里,不用死。

但问题是杀了陈会宁的族亲,陈会宁会允许刘虎逃脱死亡的惩罚么?

姜南风在心里笑了笑,知道这段日子的折腾萧燧没白受,律法条纹已经被他掌握个七七八八,足以应付朝堂政务了。

但这消息从来在外散步开,看来萧燧原来的打算是低调度日,不让人知道他巨大的成长。

师兄和张先生把萧燧调教得很不错。

果不其然,陈会宁阴沉着一张脸,张口就反驳:“燕王就是这般庇护手下人的?他杀掉的人里除了新科状元,还有三个出身我陈家的朝廷命官。”

萧燧准备的十分充分,反唇相讥:“脏糠之妻不下堂,若非新科状元想要攀龙附凤,你们这桩婚事如何结的成?陛下重用陈相,陈相却只想把天子门生都笼络成自己的姻亲,可真让人感动陈相的为国为民。”

事实上,不是“结的成”而是新科状元休妻根本不合法。

萧燧在这句话里面表现得还是不够好。

姜南风飞快挑出萧燧的错误,夏皇也听出其中漏洞。

他“咳咳”的咳嗽几声,打断陈会宁和萧燧的争执,看向姜南风,让他拿注意:“玉鹤,你来说说。”

姜南风拱手:“既然陛下询问我的意见,玉鹤私以为,不如一桩桩把案件捋顺。”

“可,你说吧。”夏皇向后靠近迎枕中,半眯着眼睛,一脸的精力不济。

姜南风语气没有任何变化,也不看看在场任何官员,十分公证的说:“新科状元非法出妻,论罪仗刑八十,此其一。通过婚姻与高官结党,干扰升调,为行贿重罪,需刺面琼首、罚金、徒十年,此其二。”

行贿的刑罚不只是针对新科状元的,所有参与者都是一样的处罚,换句话说,他的新人岳丈和那两位在朝中任职的舅兄也是一样的惩处强度。

“刘虎为官杀人,可罚官、降爵、罚金抵命。”姜南风略算了一下,停顿片刻继续说:“撸成白身后,再罚四千金,充入军中为奴五载足够。此其三。”

姜南风说完住口。

剩余的内容,不必姜南风再说,情况也彻底明朗了。

新科状元大家都见过,寒门出身的柔弱书生,身子骨并不康健。以他应该承担的罪责来计算,根本熬不过八十杖,更别提之后还要拖着被打烂的屁股流放十年。

陈家岳丈及两位舅兄也未必能活过十年的流放期。

唯有刘虎,辽东军中的猛男壮汉,让他在军中当三年军奴,他不但有希望活下来,说不定还能再靠着军功重回朝堂。

而且,还有一点是姜南风给陈会宁面子才没说出口的话——要不是因为陈会宁现在任宰相的位置,新科状元对朝堂有什么突出贡献,结婚就能提升官职啊?他又不是皇帝的女婿!

结党只计算到状元郎的死鬼岳丈身上,已经是给陈会宁留脸面了。

“就照玉鹤的意思处置吧。”夏皇越想越心烦,耷拉着眼皮的视线落在了面带不忿之色的陈会宁身上,不悦更甚。

夏皇有意压一压陈会宁,继续问:“玉鹤,朕前几日让你为朕物色几个不乱结亲的新科进士,你找到合适人选了吗?”

姜南风立刻回答:“臣早有人选,也私下见过了,只是对方说受陛下大恩却令陛下丢了颜面,他无颜再蒙皇恩。”

这种话一听就跟夏皇有不少牵扯,他终于坐直了身体,着急地问:“是谁?”

姜南风放轻声音:“是燕相的次子,燕重锦。这一回的恩科,他考中了。”

当然,名次不怎么好看。

夏皇女儿和燕回家长子、族亲搞出来的烂事直接把燕回气死了。

夏皇当时跟着丢了个大脸,之后虽然厚葬了燕回,但他却没再提起任用燕家人,现在骤然被姜南风说出燕重锦的名字,夏皇竟然感到一阵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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