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他柔弱可欺(68)
他笑着转脸,却被吓得一激灵,结结巴巴圆道:“去,去那边。”
楼岸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是不远处那个比武招亲的擂台,此时正有两个大汉光着上身打得水深火热。
他敛了敛眉:“你想去?”
姒荼这会儿还胆战心惊着呢,见楼岸变了脸色,像是有些不高兴的样子,求生欲瞬间大涨:“没,我就是觉得热闹,在这里看看也挺好。”
楼岸:“哦。”
姒荼观察着他似是不虞的神色,一个猜测浮现在心头。
他想了想,不禁多出些期望来。
“你年岁也不小了,楼家那边......有给你议亲的打算吗?”
姒荼拐着弯打探。
楼岸:“不曾。”
“我上头还有个哥哥,若说议亲,暂且轮不到我。”
姒荼想了想,又道:“那,你有心怡的姑娘吗?”
楼岸摇头。
姒荼微微松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些什么,但手心却已经微微出汗。
他扯出一抹自认完美的笑来,将手搭在楼岸的肩上,语调懒散含笑,像是好兄弟间无聊时的一句闲话。
“那楼公子你有没有想过成家呢?”他顿了顿,笑着补充道:“不都说成家立业嘛,先成家后立业,的确是不少男子毕生所求。”
楼岸还是摇头。
“现在这样就很好。”他看着姒荼道。
姒荼点点头,若有所思,只当楼岸痴迷于剑道武学,还没来得及考虑这些。
此时,天际绽开绚丽的焰火,惹得人群发出一阵躁动,人潮涌动间,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句:“临江桥派河灯啦。”
此话一出,瞬间让人群改变了流动方向,朝着临江桥边挤去。
姒荼和楼岸被人群裹挟着,不得已地跟着人流的方向前行。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无奈地笑笑。他们本对放河灯一类的祈福仪式不感兴趣,但眼下也只能跟着百姓们一探究竟了。
楼岸为了防止两人走散,抢先一步握住了姒荼的手腕,拉着他跟上人流。
人群摩肩接踵,挨挨挤挤磕磕碰碰间,少年的心跳声如擂鼓般震动,分不清彼此。
......
两人被挤得都出了些汗,好一顿蹉跎后,终于抵达了临江桥边。这地方比之街道宽敞了些许,至少终于能喘口气了。
楼岸轻轻松开姒荼的手腕,从怀中掏出帕子细细给他擦了擦头上的汗。
“得快点擦掉,不然待会儿冷风一吹,可能会头疼。”
两人靠的很近,姒荼有些心慌,没敢看他的眼睛,只点了点头。
“好了,”楼岸将帕子规规整整放回后,看着姒荼弯唇笑了起来,仿佛是某个完成了伟大作品的孩子般,带着略微稚气的得意,却又笑得分外好看。
“这下不会头痛了。”
姒荼感觉自己中毒了。
自从想明白心意后,他现在看楼岸,怎么看怎么心动。
给他喂药时心动,给他系披风时心动,拉着他穿过人潮时心动,眼下笑着替他擦汗也心动......
他闭了闭眼,觉得自己无药可救,却又甘愿沦陷。
姒荼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尖叫声打断了。
“有坏人!我的孩子!!!”
随即又是数道孩童的哭喊声:“阿娘!阿娘!!!”
“放开我!!!”
两人迅速转身望去,只见不远处人群乱成了一团,其中最为醒目的是个彪形大汉,此时那人手里正掐着个哭闹不止的女童。
那大汉虽身着普通市井小民的粗布麻衣,但此时暴露在人群间,周身凶残血腥的气质一览无余,尖叫一出,百姓便纷纷四散逃走,慌忙远离了这人。
而孩子的母亲正被家眷们拦在数十米开外不让靠近,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被擒,哭得泪眼婆娑。
姒荼眼神一凛,那人,他是认得的。
数十年前,魔教炼蛊一脉曾有个派系,名为噬心。原本发展得好好的,偏偏出了个叛徒,杀师杀友,灭了噬心一派的蛊王,杀死无数核心弟子,自己出走建立了新的门派————血童煞。
此祸一出,魔教便即刻派人前往围剿,偏偏
那时魔教总部也出了几个奸细,让那位杀师杀友的叛徒提前得了消息,连夜逃了。
那位叛徒倒是个聪明的,知道自己在蛊术方面虽造诣颇高,但若正面对上,绝不是魔教高手们的对手,便只派出各类蛊虫和宗内弟子应战,自己则沿着密道一路向南。
都说狡兔三窟,这叛徒倒是更为了不得,他深喑这个道理,于是早年间便四处购买房产,江湖上大大小小角角落落仿佛都有他的窝。他在哪里,哪里便是新的血童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