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染笑眯眯，将拖布放到卫生角，表示可以。

大概早上九点半不好，店里突然来了比昨天多的客人。

段文旭依旧待在他的前台，见人来了赶紧招呼。

“吃点什么？”

一抬头，就见是八班的高洪亮，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住，收了回来。

高洪亮一见是一班的学生，还是一直跟在楚染身边的那个男生，面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虽然收回来得很快，转瞬即逝，但对方眼里，全都看到了。

他轻咳嗽一声，说道：“可以扫码点餐吗？”

段文旭的语气冷淡，没有像招呼其他客人那样热情似水，说了一句：“可以，吃什么，不吃什么，记得备注好，有忌口也要说明白，不然菜正常上，不会偷工减料，码在桌子右上角。”

高洪亮难得语气温和，很有礼貌：“谢谢，那个，我问一下，楚染呢？”

段文旭眼神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充满了敌意：“你找阿染干什么？”

高洪亮抬手，习惯性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脸色难得的不好意思：“那个，我不是练体育的吗？文化课有些跟不上，但是我实在没时间出门去补课，所以想问问，问问楚染，接不接给人补课的话，反正，反正他不学习挺好的吗？我按照外面补课老师的价格给，我听我们班新来的小班主任说，楚染很厉害，这次十一之后，还会去参加物理竞赛。”

段文旭想了想，道：“那一会儿我给你问问。”

高洪亮点点头，看得出来段文旭有些防着他，赶紧道：“谢谢，你放心，补课的时候，一定没有王阿明那种人的，他什么样，我们都清楚了，最近也不怎么和他来往。”

段文旭头也不抬道：“别和我说，一会儿阿染有时间，你去和他说。”

高洪亮点点头，也没在意段文旭的态度，说完这句话，转头回桌子了。

下好单，点了备注，前台单子打了出来，后厨也跟着一起出单子。

楚染正准备开火，突然看见单子上备注处来了一句，爆炒河粉不要河粉。

楚染一头雾水，从后厨冲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大勺。

“这谁打的备注？爆炒河粉不要河粉，你告诉我怎么炒？啊？直接给你上一盘辣椒吗？”

然后，他就看见站在前台的段文旭给他使眼色，那意思，不是我打的备注。

他一愣，抬起头，看着坐在店里唯一的那一桌客人，见是高洪亮，眯了眯眼，拿着大勺走了过去。

“就你备注的爆炒河粉不要河粉？”楚染眼睛眯起来，一副很生气的样子，直视着高洪亮，显然心情不佳。

高洪亮硬着头皮咽了咽口水，点点头，声音像蚊子：“那个，不好意思打错了，我的意思是，不要辣。”

楚染：“是这样吗？不是单纯想来一盘子辣椒？”

高宏搞赶紧摇头，像个鹌鹑一样解释：“真不是，真不是，我真打错了，那个，你别生气。”

楚染站起身体，说了一句：“算你识相，既然打错了，下次改过来。”

然后就想走。

高洪亮赶紧又叫住他：“那个，你等一下，我有事想和你商量。”

楚染又折返回来，脸色不佳：“怎么？从爆炒河粉改成爆炒盘子？”

高洪亮：“不是不是，我想问你，你平日里除了上课，有没有空闲时间啊？”

楚染眯眼：“什么意思？喜欢我？想和我约会？”

高洪亮脸都绿了，语无伦次的，解释的时候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不是，我，我想说，你有没有时间当补课老师。”

楚染：“怎么的？打不过我，改套路了？”

高洪亮：“……”

我现在收回自己刚才的话还来不来得及？我好怕。

楚染见他那石化住的表情，知道他被自己搞懵圈了，也不再逗他，反过来问：“什么价格？有几个人？都补什么？一天几个小时？”

高洪亮眼前一亮，赶紧道：“三百一个小时，一天一小时，数理化生和英语，就我们在座的这四个。”

楚染看了看坐在高洪亮庞斌，也一脸期待的四个人男生，都是八班的，见过面，但不熟悉，就点点头，道：“一人一小时三百还是一起？”

高洪亮：“一人一人，你放心，他们三个不喜欢王阿明的，上课期间一定认真学习，绝对不捣乱。”

楚染：“行，那等回学校，物理竞赛完事吧，我最近这段时间，要给人看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