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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鱼+番外(72)

“我才十八岁,”江从鱼终究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犹豫,“我不知道怎么保护你,不叫你被旁人轻慢,不叫别人觉得你不好。”

他们大魏还是好的,只要不摆到明面上来,倒也没多少人会对此指指点点。

听说北狄首领平时最恨男子与男子相恋,每每发现谁敢做这种事便会勃然大怒,把他们贬为最低贱的奴隶任人欺辱,连自己的亲儿子都是这般对待。

在江从鱼看来,楼远钧虽改变不了自己的出身,但也凭借自己的本事获得了柳师兄他们的认可。

这表明楼远钧是有理想有抱负且有真才实干的人。

江从鱼不想因为他们一时的沉沦让楼远钧遭人非议。

他自己是不在意的,毕竟他是乍然富贵,自己没做什么便得了新皇许下的诸多好处。

若是这些富贵荣华没了,江从鱼虽觉得可惜,但也没到难过的地步。

大不了他回南边去,再也不来京师了!

他现在随便带点什么回去,都够他十年八年的嚼用了,与从前相比可富裕多了。

到那时候他啥活不干逍遥自在,还不羡煞左邻右里?想想都很快活!

总而言之,江从鱼至今还觉得自己是个光脚的,自己是没什么可损失的,所以他更在意楼远钧过去的努力会不会付诸东流。

楼远钧没想到江从鱼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少年人的心事明媚热烈,喜欢你的时候藏都藏不住,不需要你怎么哄诱就会傻乎乎地上钩。

可就是这么单纯直接的人这段时间却一直在挣扎犹豫。

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

是为了他。

想靠近是为了他。

想远离也是为了他。

楼远钧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动,鼻尖缓缓下挪,轻轻地碰上了江从鱼的鼻尖。

他的运气怎么会突然变好了,他还没想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江从鱼就已经把那颗蓬勃炽烈的心捧到他面前问他喜不喜欢、问他想不想要。

楼远钧当然喜欢,当然想要。

可年少轻狂的爱意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又怕哪天江从鱼又把它收了回去,到那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所以他每每哄骗到江从鱼快要把心掏出来给他了,他便不再更进一步。

偏偏江从鱼看似大大咧咧,实际上却是最敏锐的。

他只是稍微那么一退,江从鱼就明白了。

江从鱼也退了,想退回到原处去。

江从鱼在独属于他们的夜晚喊同窗到家里来。

江从鱼改口喊他师兄。

世上怎么会有江从鱼这样的人。

所有的愠怒与挣扎,这一刻都消失了。

楼远钧想,以后江从鱼若是不爱他了,他便放江从鱼走,绝不会伤害江从鱼分毫。

江从鱼想保护他,他也会保护好江从鱼。

“我们不让旁人知道就好。”

楼远钧说道。

“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两个人紧贴在一起的缘故,江从鱼莫名觉得“天知地知”这句话听着像是天地为媒,他感觉整个人都有些燥热。

他有些受不住这种既甜蜜又磨人的煎熬,主动对着楼远钧的嘴唇亲了上去。

江从鱼没亲过人,一点章法都没有,胆子也不够大,舌头一动不敢动,只知用唇去贴楼远钧的唇。

楼远钧知他是应了自己,笑着等江从鱼亲完了才道:“是不是该我了?”

江从鱼心头一跳。

没等他反应过来,楼远钧已经把他的腰攥得更紧,肆无忌惮地亲了上去。他可不是江从鱼那种保守的亲法,而是逼迫着江从鱼张口迎纳他的索求。

江从鱼本以为楼远钧勾诱着自己却不亲近是最磨人的,没想到楼远钧亲起人来更叫他受不了,每次他以为要结束了,楼远钧却只是放他喘一两息便又继续吻下来。

直至江从鱼都快要被亲得站不住了,楼远钧才终于放过了他。

楼远钧垂下眼睫,轻轻亲着江从鱼唇角问:“我是不是太过分了?我没有跟人做过这样的事……”

他语气里有着几分自责。

江从鱼一听楼远钧满含愧疚的话,哪里忍心让他伤心难过,赶忙说道:“没有很过分。”饶是江从鱼心这么大,在这种事上鼓励起人来也有些结巴,“我,我觉得挺好的,我很喜欢。”

楼远钧想轻笑出声,又怕江从鱼窥见自己此刻的愉悦,只好压下喉间的笑意把人抱得更紧:“再亲就要把你嘴巴亲破皮了,剩下两次下次再亲。”

江从鱼还没回过味来,奇怪地问:“为什么还有两次?”

楼远钧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亲着他脸上的酒窝说道:“你喊错了三次,得罚你给我亲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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