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非要拜我为师(100)
听到夫妻二字,不远处的朱念看了过来。
朱宣没有跟儿子解释的意思,依旧戒备地看着楼烬:“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想做的事你我都心知肚明,就别演了,”楼烬道,“还不如把元丹还给人家,你也少作点孽,下辈子还能当人。”
楼烬言此,朱宣却领会到彼去了,当下心中一骇:“如何?莫非你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我?”
“哪有人?”楼烬四下一看,疑惑道,“三日之后这些人都咽气了,谁还管你死活?”
虽说楼烬此时还没展露真正的修为,但朱宣对楼烬那难以掩饰的恐惧却是真真切切落在了众人眼中。
他们这才明白这人的修为很可能远在朱宣之上,又听他这么说,当下就方寸大乱了。
“我们三日之后就咽气了……是什么意思?”
“他还说要朱宣仙长把元丹还给我们……”
“元丹!”有人终于醒悟,寒意从头到尾贯彻而下,连声音都在颤抖,“快把他们叫回来!看看元丹还在不在!”
第45章 不孝子
不久, 一些修士去而复返,脸色都白得像纸扎人。
在场的修士们连忙将他们拉了过来,一番检查过后都一言不发, 神情一个比一个难看。
“怎么了?”去而复返的修士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个个莫名其妙。
根本没人敢跟他们说他们即将命不久矣的事实, 谁都开不了这个口。
大家都是同门,昨天还彼此聚在一起好端端地谈天说地呢, 今天就被人稀里糊涂地剖去金丹,多少年的修为都竹篮打水,命数也即将终结。
容嘉道:“你们的金丹……被剖了。”
“什么?”这些人压根不信,但还是不敢怠慢, 自行查看一番后发现金丹确实还在体内, 登时更不信了,“你瞎说什么呢?净吓人!”
“他……他没瞎说。”一个修士脸色铁青地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道。
“我们都被骗了,你们的金丹早已被剖了出来, 现在体内的那枚是假的,不日就会消散,届时……”
他话都不用说完,人人都清楚届时会发生什么。
他们对于登仙的期望终于化成了毒蛇, 在他们的心头重重咬了一口, 直至血肉模糊。
不敢置信,自欺欺人,慌乱,恐惧, 这一切最终演变为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还没接受这个事实。
“也就是说……我们要死了……?”
大家的目光纷纷射向了坐在一旁的朱礼, 朱礼的脸色也不好,面对这一道道目光,更是惭愧到无所遁形。
“明明是宗主说……说仙长可以带我们登仙的,要我们放一万个心……”
朱礼压根不知道该说什么。
先是亲生儿子的背刺,随后又是全宗上下的诘问,朱礼整个人好像瞬间苍老了十岁一般,干裂的嘴唇不住地发抖,面上一点血色也无。
他最终看向了朱宣。
“你……你骗我们?”
寥寥几字,好像是生锈的铁刃划过同样生锈的剑鞘一般。
“我也有苦衷。”良久,朱宣才沉沉开口。
他并非全无良知,做这一切的时候也有愧疚,只不过和龚宁的命相比,这份愧疚就显得太过微不足道了。
龚宁如果死了,他在神界就会举目无亲,这段日子他也知道自己为了龚宁树了多少敌,到时候所有都会反噬在他的身上。
他只是仙,死都没有人管是怎么死的。
朱宣不敢看朱礼,不敢看朱念,更不敢看在场的所有修士,眼神就在半空中没有落点地扫视着,最后落在了一颗郁郁葱葱的树边。
他稍微沉默了一下,接着道:“当时爹渡劫在即,是我向龚宁上神苦苦哀求,上神才同意跟神君说说下借玉冥杯,虽然爹到最后没有用上,然而设若用上了的话就是过命的人情,我理应还给上神。”
“你这么有孝心,怎么不用你的命去还?”容嘉讥讽道。
朱宣猛然看了过来:“跟着叛徒为虎作伥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
“至少我没有让我爹去给我相好的偿命,”容嘉理直气壮,“而且那龚宁本来也是死有余辜,若非他一而再再而三欺辱我师父,又怎么会落到如今这般田地?”
朱宣额角已经现出了青筋,但碍着楼烬在场,他不敢真的得罪容嘉。
他不再跟容嘉吵嘴,慢慢后撤了一步,容嘉则料到他有想跑的意思,将他一把抓住:“骗了人就想跑?”
朱宣反手挣脱,现出法器来,趁着容嘉不备就袭了过去,又看准了容嘉躲的那一瞬间翻身入云。
容嘉转头大喊:“师父!他要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