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你真善良。”謝無宴目光灼灼，溫柔道。

“殺他們，固然是爽，但他倆也沒給我們造成什麼損失，留著他倆的性命為我們賣命多好。”慕綰綰笑眼彎彎，“我可一點都不善良，我這叫權衡利弊。”

“好瞭，不說這些瞭，咱們時間寶貴，等下兩個小傢夥行瞭，咱們就不能親熱瞭。”

“瞧你這猴急樣。”

帷幔放下，很快就傳來令人臉紅心跳之聲。

外頭睡在搖籃內的兩個小寶寶，砸吧著嘴，睡得更香瞭。

半個月後。

一直在傢帶孩子的慕綰綰，收到父皇送來的口諭，說跟五皇叔聯系上瞭。

而且他人就離京城不遠，快馬加鞭兩天的路程就到瞭。

禦壽宮。

慕綰綰與謝無宴踏進殿中一瞬間，就看到一中年美大叔，正抱著皇祖母，無聲哭泣。

“耀兒，這些年你都去哪裡，你知不知道哀傢有多擔心你。”

“母後，兒臣……對不起您。”

望著母子情深的一幕，慕綰綰本能地看向父皇，卻看到他面無表情，仿佛看不到一般。

許久以後，太後的情緒終於穩定瞭，她望著跟記憶中完全變瞭樣的小兒子，滿眼心疼：“耀兒，你怎麼變得這般蒼老？雙鬢怎麼還長出瞭白發？”

“母後，兒臣已經不是十七八歲瞭，兒臣也已經五十多瞭。”

聽到小兒子這話，太後又傷心起來，仿佛要把這幾十年跟兒子分別的委屈，全都發洩出來。

“母後，昨夜兒臣見皇兄之時，兒臣真以為您走瞭，結果您卻……”慕允耀目光閃瞭閃，最終長嘆一聲，“兒臣離開京城是自願的，因為兒臣知道，皇兄比兒臣更適合當大梁的皇帝，這些年兒臣走南闖北，感受各地的人土風情，兒臣才意識到，皇兄把大梁治理的很好，即便是偏遠的地方，百姓們也有官府在管理保護，若換做是兒臣，甚至連皇兄一半都做不到，您就放棄讓兒臣當皇帝的念頭吧。”

“耀兒，母後隻是覺得你應該有更大的成就，你明明有機會能夠坐上皇位，你為何要放棄呢？”

“母後，其實您一直想讓兒臣坐上皇位，不是因為覺得兒臣可以，而是在滿足您自己。”

慕綰綰眉頭一挑，五皇叔這話真是說到點子上瞭。

太後一怔，望向兒子的充滿瞭疑惑：“耀兒你在說什麼呢？哀傢是為你好，怎麼就滿足自己瞭呢？”

“因為您從小到大就是被人安排過來的，那您理所當然就想安排兒臣的人生，從小到大，兒臣穿什麼吃什麼，您都要親力親為，在外人看來，您是多麼疼愛兒臣，可兒臣隻有窒息，其實兒臣一點都不喜歡吃雞蛋，可您沒吃都逼兒臣吃，隻要兒臣表現出一點不順您的心，您就會想盡一切辦法逼兒臣妥協。”

慕允耀深吸一口氣，將憋在心中幾十年的話說出來，感覺好多瞭：“一旦兒臣坐上皇位，您當太後，面對群臣後宮嬪妃的叩拜，您是不是會想，您這一生是多麼輝煌，多麼絢爛？可您跟外公外婆還有父皇，又有什麼區別？所以當初兒臣選擇離開，隻不過是想逃離您，逃離這個讓兒臣窒息的地方。”

太後整個都呆滯瞭，心髒仿佛被人狠狠刺入一一刀，痛到她無法呼吸。

“耀兒，哀傢為瞭您，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獻出來瞭。可你居然說，哀傢讓你窒息。”

“您要奉獻是您自己的事情，為什麼一定要讓兒臣背負？”慕允耀突然怒吼起來，呼哧呼哧喘氣，“天耀軍一事，皇兄已經告訴兒臣瞭，您這麼多，看似在幫兒臣，但您知不知道，您這樣做，會傷瞭多少將士的心？”

“慕允耀，你個白眼狼！”太後情緒徹底失控瞭，看向無動於衷的皇帝，“你是不是威脅耀兒瞭？”

第1017章 大梁可以沒有太後

“母後，不要動不動就把責任怪到皇兄身上，皇兄不欠兒臣的。”慕允耀本來還心懷愧疚，覺得自己這些年不在京城，未能盡到當兒子的責任，如今看到母後這般執迷不悟，他徹底死心瞭，“您已經見到兒臣瞭，兒臣下午就走，這次兒臣便是死瞭，也不會回來。”

“慕允耀，你這是要往哀傢胸口捅刀子啊……”又悲又怒的太後，突然瞪大雙眼，喉嚨如同壞掉的風箱一般，發出嘶嘶之聲，而後兩眼一番暈瞭過去。

“母後！”

“皇祖母。”

大傢齊齊上前，又是掐人中，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