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張天師您一心一意為苦難者著想，不管怎麼樣，我們定要出一份綿薄之力，隻是今天來的著急，身上沒帶夠香火錢，還請您告知香火錢的數目，等明日我一定帶來。”沈莫君面上帶著幾分虔誠，心裡卻在狠狠罵張天師見錢眼開。

張天師搖頭笑著道：“香火錢，沒有數目，施主願意給多少就多少，哪怕是一文錢，也是好的，最重要是心意，是一心為苦難者著想的心意。”

“對，是我狹隘瞭，既然是為苦難者的，那明日我一定帶夠香火錢。”沈莫君拉著謝無宴再次給張天師行禮，“張天師多謝您瞭，也謝謝諸位的關心，等我侄兒病好瞭，我一定帶著他多做善意，讓更多窮苦的人們吃得起飯，住得起大房子。”

“對，我們一定要讓窮苦的百姓，吃飽穿暖，能有一間遮風避雨的屋子。”

“張天師，慈悲。”

也不知由誰喊瞭一句，瞬間大傢齊齊高喊：“張天師慈悲。”

與激情澎湃高喊口號的人們想必，謝無宴跟沈首輔則是憂心忡忡。

這個張天師，真的很會拿捏人心。

怪不得，他有那麼多信徒。

從安樂寺出來，已經是半個時辰後瞭。

一上馬車，沈首輔就把下巴上虎子給摘掉，一臉疲憊：“我原本以為這個張天師肯定極其狂傲，可看他慈眉善目，態度謙和的樣子，一般人還真看不出來他有什麼問題。”

謝無宴摘下頭上的帽子，瞟瞭沈首輔一眼：“再次你開口前，能不能提前跟我打個招呼，若不是我早有準備，差點就穿幫瞭。”

“謝大將軍，這您就不懂瞭，越是這種悲慘的身世，才能引起大傢的共鳴，你看咱們明日還能再來，就是這香火錢，你說到底要拿多少？”沈莫君摸著下巴思索道，“一千？一萬？”

“他不是說瞭嘛，明天來參加的，非富即貴，隨便一出手就是上萬的數目，一萬壓根不夠。”謝無宴現在總算知道張天師為何有那麼多信徒，還有那麼多下屬，敢情都是從那些達官貴人手中騙來的，“先回去，讓綰綰驗證一下，丹藥裡頭到底有什麼成分，讓人如此癡迷。”

第917章 迷霧重重

慕綰綰從房中出來一瞬間，謝無宴連忙扶住她：“要不先回房休息一下？”

“我不累，先去議事廳。”

兩人走進來一瞬間，慕瑾溟與沈莫君忙起身。

“丹藥的成分我都化驗出來瞭，你們看看。”慕綰綰讓化驗結果遞給三人，“的確化驗出來有人體組織的成分，當然真正讓丹藥起作用是鐘乳、硫磺和赤石。三種成分合在一起就成瞭一味藥叫五石散，原本是用來治療風寒的，服用後會使人全身發熱興奮，頓覺神明開朗，體力增強，達到一種身體痊愈的效果，但其實這是一種慢性毒藥，長期服食者都因中毒而喪命。”

沈莫君盯著紙上的結果，嘖嘖有聲：“所謂包治百病的靈丹，是一味毒藥？”

“皇長姐，真是毒藥的話，這麼多人服用，怎麼會一個人都沒發現呢？”慕瑾溟提出自己的疑惑。

“問得好。”慕綰綰點頭道，“一顆丹藥還不如糖丸大，隻要不是長期服用人體會自動代謝掉，所以需要長期不間斷的服用，毒素才能在體內積累。問題是張天師不是天天發放丹藥，就算個有個別體質虛弱吃瞭幾次就出現中毒現象，也會認為是自己的問題，怎會認為張天師給的丹藥是有毒呢？”

“長公主這番話說的極其有道理。”沈莫君摸著下巴嘀咕，“如果貿然拿著丹藥化驗的結果告訴大傢張天師給的丹藥有毒，不光會打草驚蛇，那些狂熱的信徒甚至以為我們是專門來跟張天師作對的。到時候不用張天師動手，那些信徒就把我們給滅瞭。”

“張天師利用是人性的弱點，人生在世不可能一帆風順，窮人想要安居樂業，富人想要長生不老，而他告訴這些人，隻要你跟隨我，信服我，我就實現你想要的一切，因為我是上天而來的使者，大梁的百姓原本就對鬼神有敬畏之心，再加上張天師到現在也沒做出任何出格之事，反而無償地在各地宣講自己的理念，講的也都是一些感恩一起的理念，如果不是我們提前知道這個張天師在做掛羊頭賣狗肉之事，會不會我們也會被他騙瞭呢？”

“如此看來，豫王也是被他蠱惑的？”

謝無宴一句，瞬間讓慕瑾溟眉關緊鎖：“三弟跟張天師認識？”

“太子殿下你先別激動，我們沒見到他，就是看到他的貼身護衛而已。”沈莫君忙擺手解釋起來，“不過張天師明日邀請微臣跟謝大將軍去參加他單獨舉辦的法會，看著挺玄乎的，不知道豫王殿下會不會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