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旬不忆往昔(20)
锦心整理好她的衣服,然后将门打开。守在门口的涂钦宇飞连忙进门。急切地问:你还好吧。”
“没事。”
“对不起,我来晚了。”
锦心出门去,复又将门关上。将屋子留给两人。
“这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要来的。”
是她自己要来寻人的,不关涂钦宇飞的事。自己学艺不精,受伤也很正常。
“连同舞城都不安全,何况是淮南呢。我就不该让你一个人来!”涂钦宇飞看着她惨白的脸,忍不住伸手去握住她的手。看她受伤,就像是在拿剑刺他的心。
前几次,他都把她保护得很好,偏偏这一次!为何处在这样危险的局面,还要去争什么面子。
“我说了,不关你的事。”将涂钦宇飞抓着的手抽出,她的声音也渐渐低下去,她不想要涂钦宇飞对她这么好。
“我会让这件事跟我有关的,我会让你以后所有的事情都跟我有关。”变得空空的手让涂钦宇飞心里很难受,她始终耿耿于怀。可他不能怪她。
“什么?”
“我说过,你只要相信我就好,别的都不用理会。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这里很安全,我去买点吃的,很快回来。”
涂钦宇飞的身影瞬间没入山林中,也不知是林间茂密,还是他的轻功了得,很快,就不见他的身影。
第19章 拾玖 雾雨蒙蒙吹不散
天色渐晚,窗外下起蒙蒙细雨,斜斜的雨丝不时飘进屋内。鸟雀声再听不到,只是林间的树叶沙沙作响。房檐上的雨滴打在门口的石阶上,滴滴哒哒的,很是好听。
虽肩上的伤口疼痛不已,但这样安静的时刻让胥钦诺的心真正地平静了下来。几年来,她表面上看似冷静,只在家习字练剑,学做生意,心无旁骛,却从没有过今日这样的平静。
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用担心。只是相信涂钦宇飞说的,这里很安全,她可以什么都不用理会。
涂钦宇飞进门,身上的衣衫被雨水微微浸湿,脸上、头上也沾着些雨水。他没来得及在街边买把雨伞,便匆匆地赶回来。
天已经完全暗下来,屋内亮起橘黄色烛光。
打开提了一路的食盒,里面是些小菜,一贯地精致,还冒着热气。小心地摆上桌,又拿出盒底的筷子放在胥钦诺的面前,涂钦宇飞这才坐下。
“饿了吗?快吃一点。”
看着面前的菜肴,胥钦诺想,他一定是加紧了步伐赶回来的。他轻功再好,这样远的距离,也需得一刻不停。想到这些,心里不由得生出一股暖意。
胥钦诺拿起筷子,勉强吃了些,饭食虽好,可受了伤毫无食欲。
“不合胃口吗?还是伤口又疼了?”涂钦宇飞满眼全是担忧看着她,换个位置直接坐到她的旁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在自己的额头上试试温度。他的动作亲密,随意,就像两人是相处已久的恋人一般。
“我没事,只是太累了。”
胥钦诺被他亲密却寻常的动作吓住了,一动也不动。之前牵她的手就算了,现在还摸她的额头。
不对,什么叫做牵手就算了。胥钦诺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他们什么时候是可以牵手的关系了。
不对不对,她现在已经完全混乱了。
“你等一会儿。”
还没来得及理清思绪的胥钦诺,也没来得及回答,涂钦宇飞又走出门去,这次消失在夜色里。
“你们是什么关系啊。”一旁的锦心问道。
看着她脸上的笑意,胥钦诺不好意思地忙把目光转向别处。
这时才突然想起来,这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在呢。
什么关系?他们是什么关系呢,仇人?
胥钦诺摇头,她不知道,他们应该算是什么关系。
“我看呐,他对你可是真是喜欢呢。”
“他可能只是愧疚罢了。”
胥钦诺这样答,也这样想。她只能这样想。
虽然从来没有一个人对她说过那些话,当时她也感动,甚至觉得美好。当发现他九年来还一直记得她喜欢吃的点心,保留她送给他的礼物,也会觉得欣喜。哪怕她总是冷语,也千辛万苦跑来救她。
但每一次,她和他只要靠近一点,她便能马上想到因为他所失去的家人。对于涂钦宇飞,她只有怨恨,哪怕他救她,喜欢她,对她好,似乎也不能抵消这些怨恨。
微风摇曳着烛火的身子,也带来一股凉意。回来的涂钦宇飞,手里抱着一大捆不知从哪儿找来的稻草和树叶未落的枯枝。
“城里的情况不明,我们带着她,不能贸然下山去。这里简陋,你将就休息,明日一早我们便回同舞城。”
涂钦宇飞一面说,一面将稻草枯叶在地上铺好,又脱下自己的衣服放在上面,算是简易的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