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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为何那样(85)

作者:相吾 阅读记录


岑嬰倒是有些自得,望向謝歸晏的目光隱隱有些期待,仿佛在等著她的誇贊。

謝歸晏嘆氣,隻能先謝恩:“微臣替舍妹謝過陛下隆恩。”她無意多談此話,很快便掠過這話題,說起瞭審訊成王的事情。

岑嬰道:“今日群臣可是上瞭許多折子來參你,說你未行規勸之責,有魅君諂上的嫌疑。

這早在謝歸晏的預料中,所以並無情緒波動:“無妨,不必在意。”

岑嬰道:“朕把這些人拖出去都打瞭一頓。”

謝歸晏不認可他的做法:“陛下,他們隻是參一參微臣而已,你完全可以置之不理。”

岑嬰身子懶懶地往後一靠,雙手合十支在翹起的膝蓋上:“他們參你,讓朕很不高興,所以朕打他們,是他們該受的。”

謝歸晏道:“太任性瞭。”

岑嬰不認可:“這時候跳出來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不幹凈,為瞭掩蓋他們骯髒的罪行,不顧一切地往你身上潑髒水,這樣的事,朕怎麼可以允許。”

謝歸晏腦袋有些疼。

岑嬰不在乎名聲,所以行事無度,謝歸晏怕的就是連名聲這唯一的掣肘都約束不瞭岑嬰瞭,岑嬰心底的猛獸就會徹底出籠。

所以她想替岑嬰擋一擋,擋住那些流言蜚語,不讓他徹底自暴自棄,可是現在謝歸晏也産生瞭疑惑,岑嬰不為罵他的聲音動怒,卻會為參她的折子杖責官員,她真的可以替岑嬰擋住嗎?

謝歸晏想來想去,也沒有辦法,隻能加快審案的進度。

岑嬰卻道:“朕聽聞昨夜你們二人一宿未睡,該去歇歇才是。”說著又是漫不經心地、很隨意地提瞭一句,“李師言給你送瞭寢具衣物來,朕見都不好,便叫人丟瞭,令人另外給你準備瞭新的。”

謝歸晏都不知該擺出什麼神色面對岑嬰:“有抱琴幫助,師言必然是收拾瞭微臣用慣穿慣的用具和衣物,大約是微臣平日節儉過度,所以陛下才看不上罷。”

岑嬰有些不自在:“朕瞧著那些可不像是你用慣穿慣的,沒準她就隨意收拾瞭些,也沒怎麼上心,青樓女子哪懂照顧人!”

謝歸晏看出他就是有意擠兌李師言,說李師言的壞話,便不與他爭執瞭,和顧嶼照一道退出瞭東朝堂,往清思殿去。

顧嶼照看著謝歸晏一臉愁容,安慰她:“我們現在都不在詔獄,大理寺卿必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沒準醒來就有好消息。”

謝歸晏仰頭微微嘆氣:“也不知今日被打的是哪些官員。”

“不要想瞭,如陛下所說,他們本來就是咎由自取。”顧嶼照轉而道,“你要不要搬來與我睡一間屋子?”

謝歸晏警惕地看向他。

顧嶼照也有些不好意思,搔瞭搔臉:“你與我睡一起,陛下總不能亂來。無妨,屆時我睡地板,你睡床,我有分寸,不會亂來。”

謝歸晏倒不是怕顧嶼照亂來,這畢竟還在後宮裡,顧嶼照不至於色令智昏至此。

她隻是覺得有些怪。

在岑嬰面前,她習慣瞭把自己當個男子,所以對很多談情說愛的細節都很遲鈍,以致於都沒有發現岑嬰不知何時對她生瞭異樣的情誼。

但顧嶼照不一樣,尤其是今年他提瞭很多次兩人的婚約,所以謝歸晏很難在他面前繼續把自己當個男人,她會想這是她未來的夫君,若沒有意外,他們是要生兒育女,白首一生。

謝歸晏總覺得怪怪的。

大約是因為她以男兒的身份參與政事太久,很難再把自己規訓約束為後宅女子,也有可能是因為一生太長,長到她提起這個詞就有些害怕,恍惚間也會産生疑問——她真的可以跟眼前的這個男子白首一生嗎?

謝歸晏找不到可以的理由,也找不到不可以的理由,心情平淡得如喝一盞清水。

她不知道其他女郎面對自己的未婚夫是怎樣的心情,但對於謝歸晏來說,她覺得她有些不喜歡這樣。

但,顧嶼照沒有在謝傢為難時,趁人之危退掉這個對顧傢沒多少好處的婚約,也在這七年幫助瞭謝歸晏許多,所以謝歸晏出於良知,也不想讓這個婚約節外生枝。

她偏瞭臉:“我睡地板吧。”

無論怎樣,顧嶼照都是未婚夫,而岑嬰則是個不可控的缺愛小孩,謝歸晏不敢冒險。

顧嶼照輕聲道:“我是武將,體格強健,睡會兒地板沒什麼。”

謝歸晏想推拒,她對顧嶼照愧疚之心居多,所以難免會流露出因為虧欠太多而不好意思的神情,這是顧嶼照不願看到的,於是他在謝歸晏客氣地拒絕他之前,開口道:“我想照顧你,給我一個照顧你的機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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