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为何那样(8)
作者:相吾 阅读记录
謝歸晏將煨好的茶水分瞭盞給顧嶼照:“你有時間便找陛下喝次酒。”
顧嶼照接過茶盞時,觸碰到瞭謝歸晏的指尖,柔軟的一節,顧嶼照下意識擡頭看向她,她卻似毫無所覺,很自然地收回瞭手,給自己斟茶。
顧嶼照低頭吃茶:“無緣無故為何要找陛下吃酒?”
謝歸晏道:“上回進宮,陛下與我提起我們在明月樓吃酒,他似乎很介意你過生辰未喚他一道慶祝,你趕緊找個機會補上。”
顧嶼照卻道:“你這般說我倒是明白瞭,為何那日陛下非要將我留下喝瞭酒。”
謝歸晏點頭,心道果然如此,岑嬰就是很看重顧嶼照。
顧嶼照道:“但我覺得陛下那日有些奇怪。那日不知為何,陛下多次勸我將束發打散,並有意無意地盯著我瞧。但也隻是瞧瞭會兒,很快就沒瞭興趣,隻顧著悶頭喝酒。”
謝歸晏聽瞭後也很奇怪:“讓你打散束發,又盯著你瞧,他是在辨認什麼嗎?”
顧嶼照道:“我也不知,還以為你會有些頭緒。”
謝歸晏道:“你都不知,我怎麼會知道?你我之間,陛下可是更看重你。”
顧嶼照心道,我怎麼不知道陛下如此看重我。
他想瞭想:“那日你進宮,究竟發生瞭什麼?”
謝歸晏便把那日之事說與顧嶼照聽:“也沒什麼事。”
顧嶼照扶茶盞的手卻緊瞭許多。
那日岑嬰強留他喝酒,可是在含元殿喝的,沒有想過帶他進太極殿。太極殿在後宮,他去不瞭,可以理解,但為什麼謝歸晏可以去呢?
後來他與岑嬰喝得酩酊大醉,他走路都搖搖晃晃,需要明洪叫來步輦擡著他回府。
他都這般瞭,岑嬰也沒想過在空置的宮殿裡,隨便安排個偏殿給他睡。
顧嶼照握緊瞭拳頭,面上卻波瀾無波,不讓謝歸晏起疑:“君心難測,我們也不要瞎琢磨瞭,若是猜錯瞭陛下的心思,反倒不美瞭。”
他看向謝歸晏:“說起來,在明月樓喝酒時我與你提起致仕的事,你考慮的怎樣瞭?”
短時間內顧嶼照問瞭兩次,大約是著急瞭,
謝歸晏也能理解顧嶼照,二人如今都是老大不小的年紀,確實該成親瞭。
前些年還可以說被傢族前程牽絆,無心兒女之事,可眼下長安太平,這理由便不好用瞭。
顧傢那邊並不知道謝傢入瞭仕途的是謝歸晏,顧嶼照這些年替她頂過去的壓力並不小,現下還要他去安撫顧傢長輩,對他確實不公平。
謝歸晏理解他的難處。
她慢慢道:“那日回傢後,我便考慮過瞭,眼下確實到瞭可以致仕的時候。”
顧嶼照眼前一亮,他不由地向謝歸晏傾靠過去。
謝歸晏道:“我們之間的婚約是確實是一個原因,但最重要的還是這欺君之罪懸在頭頂,終究是個隱患。”
謝歸晏當初頂著巨大風險女扮男裝,入東宮侍讀,是為瞭拯救謝傢。
彼時章貴妃氣焰正盛,與章相裡應外合,削弱東宮羽翼,謝傢作為東宮支持者,被陷害入罪,後全靠顧傢相救,才留瞭一絲茍延殘喘的餘地。
但章相為人陰險,不肯善罷甘休,謝傢老爺罷官歸鄉後,一直受到地方官員的刁難。因此謝傢人一致認為若二皇子登基得勢,他一定會將東宮的勢力連根拔起,斬草除根。
謝歸晏不能眼睜睜看著謝傢傾覆,親人慘死,方才女扮男裝入仕。
保住東宮,就是保住謝傢。
但依著謝歸晏懶散的性子,其實她寧可浪費大把的時間去遊山玩水,也不願被關在殿堂裡解決冗雜的政事。
所以說,謝歸晏本來對廟堂就沒有什麼貪戀,再加上欺君之罪的隱患,她巴不得即刻就能致仕歸傢。
謝歸晏與顧嶼照道:“前些日子我身子不適,才無暇顧及此事,眼下無事,我正好寫個折子上去,請求致仕。”
顧嶼照激動不已:“致仕的理由,你想好瞭嗎?”
謝歸晏思考瞭會兒:“就說我厭倦廟堂,想歸隱山林便好瞭。”
顧嶼照看著車廂裡的絨毯地衣,官窯茶具,並不認可:“陛下恐怕不會輕易放你走。”
謝歸晏沒有理解顧嶼照的真正意思,便沒有往心裡去:“我算是新朝功臣,陛下為瞭名聲,自然也不會輕易放我走,需要與我上演一段三辭三留的戲碼。”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顧嶼照剛想和謝歸晏說明擔憂,可是他又想到岑嬰豐神俊朗,又是一朝天子,謝歸晏難免動心,便趕緊捺下不言,隻道,“如此麻煩,你要不要索性裝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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